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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华纳想和华晴在香江成立合资公司？”办公室里，徐希羽语气有些诧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地球上，华纳和华人文化，在香江成立了一个公司叫旗舰影业。
这个公司后续也投资了一些电影，比方说什么《陆垚知马俐》《巨齿鲨》之类的，不过声音并不大，做正经生意似乎有些鸡肋。
想到这里，徐希羽继续问道：“请问，贵公司是希望促成一个什么样的合作模式呢？这个合资公司的定位又是什么？”
这番话经过了程光祖的翻译，传到了杰弗瑞的耳朵里。
很快，杰弗瑞的回答，又被程光祖给翻译了回来。
只见他对着徐希羽道：“徐总，杰弗瑞先生的意思是，他们希望这个公司能成为华纳和华晴合作的纽带。
未来，华纳会通过这个公司对华晴的项目进行投资；同样的，华晴也可以通过这个公司，对华纳的项目进行投资。
不仅如此，未来还可以以这个公司为跳板，将华晴的电影引入欧美市场，扩大全球影响力。”
说到这里，程光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徐总，大好事啊！”
听到这话，徐希羽瞥了程光祖一眼，又看了杰弗瑞那五人，故意笑道：“祖哥，做翻译要的是准确，不要掺杂主观情绪。
华纳去年8部电影投资加起来十几亿美元，除了《粉色芭比》，其他的全线亏损。还有，好莱坞向来有做假账的传统。
这么多年，有多少个生生把盈利的电影做成亏损的项目，然后不给投资人分钱的案例，说实话，我听得都怕。
再说华纳投资华晴的事情，我不是自夸，华晴不缺钱，现在大把的人想投钱给我，华纳投不投，对我没意义。
最后，把华晴的电影引入欧美，请问引入的标准是什么？安排三两家影院放也算引入，三五千家也算引入，他说的到底是哪种引入？”
这话一出，程光祖的脸色一滞。
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那俩跟过来的华国女人，杰弗瑞听不懂徐希羽在说什么，这俩可听的很清楚。
实际上，徐希羽就是说给她们听的。
他之所以这样，不是他飘了，也不是他不懂礼貌，而是一种谈判技巧。
毕竟，他的话是用中文说给程光祖听的，不是用英文直接说给杰弗瑞听的。这等于是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疑虑，又留了点面子。
因此，徐希羽在说完之后，又装模作样的来了一句：“这些话就不要翻译了，远来是客，我相信杰弗瑞先生是带着诚意来的。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太过突然了。要不这样，祖哥，你让杰弗瑞先生把合作计划书留下来，我先和股东们开开会，毕竟我也得对董事会负责嘛。”
说完，他还对显然没听懂的杰弗瑞，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他一笑，杰弗瑞也笑。
程光祖和那俩女人嘴角却齐齐的抽了起来。
股东？
你骗鬼呢？
华晴有其他能说得上话的股东吗？
于是乎，其中有个女人忍不住道：“徐先生，我们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但我看你的诚意似乎不够。”
这个女人的语调有些怪，听着像是ABC的口音，可似乎这个ABC的口音是故意模仿出来的。
徐希羽闻言，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请问您在华纳是？”
“我是杰弗瑞先生的大中华区助理。”女人说这个的时候，还有些自得的神色。
但徐希羽听到这话，却语气淡淡的回复道：“哦，那要是这样的话，你的意见其实不重要，杰弗瑞先生觉得有诚意就行了。”
“……”这话差点没把这女人噎死吗，刚想开口。
又听到徐希羽催促着程光祖：“祖哥，翻译一下，然后带杰弗瑞先生去休息休息，至于《无间道》版权的事情，其实跟双双沟通就行了，我不管这个的。”
“哦，好。”程光祖说到底还是站队徐希羽的，因此，被这么一催促，他也不提其他意见了。
就这么有互相客套了一下，一行五人被程光祖给带走。
又过了个把小时，程光祖重新回到了徐希羽的办公室，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徐生，他们有诈吗？”
“不知道啊。”徐希羽一边翻看合作计划，一边摇头道。
“不知道，那您怎么不和他们多聊聊？”程光祖更疑惑了。
听到这话，徐希羽放下手上的资料，抬头看向程光祖道：“我问你，华纳为什么好端端的想过来找我们合作？”
“是因为好莱坞电影在国内持续遇冷，他们想另辟蹊径，不想放过这个全球第二大票房市场？”程光祖斟酌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我总觉得是他们扛不住正治正确的影响，想找冤大头去帮他们那些‘正确元素拉满的电影’买单。
我就是那个冤大头，等于说，他们一边想投资我的电影在国内赚钱。一边想让我投资他们的电影，为他们分担亏损。” 这话一出，程光祖是真愣住了，过了许久才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是这样吗？”
“不是吗？你信不信，他们真正有机会赚钱的项目，绝对不让我投，你真相信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会希望我发展起来？
他们巴不得国内的电影公司死光光，好让咱们在咱们的市场上予取予求。”徐希羽乐道。
“那……那您的意思是，不合作咯。”程光祖若有所思道。
“不，我觉得，可以合作。”徐希羽摇了摇头。
说完没待程光祖回复，他继续道：“刚刚我的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俩女人回去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给杰弗瑞听的。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杰弗瑞还想着和咱们成立合资公司，那主动权在我们，我们就可以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的要求不会太温柔，如果在我不温柔的前提下，杰弗瑞依然妥协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华纳的所图甚大？”程光祖抢答道。
“不是，恰恰相反，那只能说明杰弗瑞所图谋的不在咱们。”徐希羽摇头道。
“啊？！”这话可算是把程光祖给听蒙了。
“你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成立一个合资公司能翻起什么风浪来？还所图甚大，他倒是想图，图的到吗？
我又不是什么跪族，他也不会认为我是跪族，因为我刚刚的态度，以及我后面要表现出的态度，会证明这一点。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一心和咱们合作，那他图谋的只能是他们内部的利益变化。换而言之，他是要拿着咱们去给华纳内部讲故事。
这进一步证明了，华纳内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而不乐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亏损太多，股东之间分歧很大。
华纳的盘子大，内部人员的利益本本来就很难统一，现在更是有的人要搞正确，有的人要赚钱，还有的人有别的其他什么想法。
你不会以为，一个割裂的社会之下，公司不会受影响吧？把群体竖切切多了，他们公司的人也会被切的。
我刚刚找了个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听说华纳连年亏损，其母公司AT&T，正在谋求华纳和环球的合并。”
“不可能吧？”程光祖真的惊了，“那可是华纳。”
“华纳怎么了，这些年易主几次了？米高梅当年那么牛，不也破产了，最后八十多亿贱卖给了亚马逊。”徐希羽乐呵呵的说道。
而程光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这一辈人，受西方影响太大，总有些不切实际的滤镜。
因此，徐希羽继续道：“祖哥，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要在香江成立合资公司，那这个公司你也投一份，就放到你那边管理。”
“可是，照您这么说，成立这个合资公司，对咱们似乎没什么好处。”程光祖不解。
“想从华纳那边直接拿好处确实拿不到，但扯华纳的大旗，从别的地方捞好处，还是能做到的。”徐希羽哈哈一乐。
而另一边，杰弗瑞正皱着眉头听着女助理的汇报。
他是真不知道，原来徐希羽刚刚在办公室里还说了那么一通。
“杰弗瑞，我看那个黄皮小子太高傲了，他全程对我们都没有一点点尊重，在华国所取得的些许成绩，已经完全蒙蔽了他的双眼。
所以，我觉得咱们完全没必要和他合作。相信我，这里有的是人想投效我们，您只要屈尊，他们立马就会跪下来亲吻您的皮鞋。”女助理带着怒气说道。
杰弗瑞闻言，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好一会才语气平静道：“艾瑞卡，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华国还有没有像他一样的人。
他的每一部电影都能豪取3.5亿美元以上的票房，那个叫《我不是药神》的电影甚至在华国这个单一市场就拿到了6.8亿美元。
厚礼蟹，去年我们的冠军《粉红芭比》在北美的票房才5.7亿美元。你告诉我，我和其他人合作有什么意义？”
“可我们的《粉红芭比》全球票房14亿，这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绩。”被称之为艾瑞卡的女助理辩驳道。
“但我主导的《大海女王》，投资了2亿多，票房却也只有该死的2亿，这群愚蠢的观众，他们已经失去了欣赏伟大作品的能力！”
杰弗瑞说着怒气冲冲的捶起了沙发，这电影可算是亏麻了。麻的他不得不寻求新的成绩，来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而看着他发火了，女助理也赶忙闭上了嘴。
他闭嘴，那个一同跟着的韩国男人，却开口道：“杰弗瑞先生，我觉得您不妨把目光转向我们韩国，我们大韩民国的电影人，比华国的要优秀多了。”
这话一出，杰弗瑞瞥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一下。
客观来说，韩国电影有一部分剧情片，确实挺优秀的。
但这没用，因为韩国文娱行业是出口型的，也就是说，韩国文娱产业靠的是海外市场，本土市场相当之小。
杰弗瑞需要的是优秀的电影人吗？
不是。
他要的是自带广阔市场的电影人，就像徐希羽这样自带华国市场的选手，拿着徐希羽讲故事，股东们才会感兴趣。
韩国电影人再优秀又有个卵用？
好莱坞又不缺人才。
想到这里，杰弗瑞心中有了计较，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和徐希羽好好谈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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