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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觉得有蹊跷。是不是项目本身有什么问题？
晚上，江绾去和兴兰庭项目合作方对接。
对方将地点定在了望华楼。
客随主便，江绾没有意见。
兴兰庭的合作方是云城的一个还算小有名气的地产商，挺年轻的。
不过江绾收到消息，这个年轻的应该是那位老冯总的儿子，这个小冯总呢，是个纨绔。
至于他老子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来谈兴兰庭这个规模并不小的项目，江绾隐隐有所揣测。
她拎着包穿过古色古香的望华楼走廊，驻足在定好的包厢外面。
半掩着的包厢里，烟气熏人，哄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江绾推门而入，挥了挥着冲天的烟酒气味，里面看起来已经很热了，这个场子适合玩乐，并不适合谈生意。
里面一行大概有八九个人，其中那位小冯总在正中心的位置，腿上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右边还贴着一个，真是左拥右抱，好不畅快。
江绾穿着一身正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扫黄的。
而她的到来并没有让里面的人消停，那些人该玩还是玩儿，扔骰子碰酒杯的声音震天响。
那位小冯总明显是看到江绾了的，但并没有理会，摸了一把边上女人的大腿，“来来来，都愣着干什么啊，继续玩继续玩。”
几个人看向江绾的眼神都悻悻地收了回来。
那位小冯总作势又要去摇骰子。
江绾面无表情，直直地走过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手，一把按在了那骰盒上，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的
一切的声音仿佛戛然而止，那几个纨绔朋友佯装像是才注意到江绾一般，笑道：“冯少，这是不是今天来跟你谈生意的女公关啊，看起来超辣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哈哈哈，冯少，咱们都差点儿忘了，你今天是是来谈生意的，你爹交代你的事儿，可别搞砸了啊。”
他们故意这么说着，但其中是真的提醒，还是故意让江绾难堪也是未可知。
冯少拍了拍坐在身上的女人的屁股一把，示意她走开。
那女人和很听话，立马就挪到一边去了。
江绾静静地看着，脸上一丝起伏也没有，那冯少在边上吞云吐雾，“哦对，江总是吧，我记得我爸跟我说了，兴兰庭的项目。”
“是的。”江绾回答，她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说实话，让人忍不住狠狠地撕碎她表面的平静。
冯少点点头，“这个项目我爸已经全权交给我了。哦对了，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一幕。”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冯少也只是不在乎地笑了笑，压根儿就看不出什么不好意思的模样，做做表面功夫嘛，谁都会。
“没关系。”江绾把文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项目策划案……”
话音未落。
——嗒！
你那文件刚放在桌上，冯少的脚就踩了上来。
准确无误地踩在了那份文件上，直直地对着江绾的方向。
“不好意思啊，随性惯了，我爹都不管我的，他说我想怎么谈生意就怎么谈生意。”
其他人在旁边憋笑，像是围观猴子一样看着江绾。
江绾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没关系，这份策划案是我重新做过的，里面的内容我烂熟于心，我现在口头复述给冯少。”
冯少吐着烟圈，“好啊，你说吧，我听着。”
吊儿郎当的架势，并不像是真的要听什么项目的策划案。
但对方到底是甲方，江绾开口。
从最开始的策划开始复述起来。
可是当她说话的时候，其他窸窣的声音由小变大，再次响了起来。
冯少和那几个公子哥不玩儿骰子了，开始划拳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副背着人的模样。
活生生就像是上学的时候，那些明目张胆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的坏学生。
事实上，冯少这几个人，也确实如此，没好到哪儿去。
声音越来越大，即使江绾再拔高嗓音，也依然被盖过，那些哄闹嬉笑的声音，无疑是对江绾的嘲笑和羞辱。
江绾的眉眼一点一点冷下来，在自己所有的声音彻底被压下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那位冯少架在桌子上的退，死死地扣着，没有松手，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冯少。”
冯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惊了一下，然后想挣脱，没能挣脱开。
“喂，你干什么，把手给我松开。”
江绾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像是覆盖了千万重的霜雪，直击人心，“我问一句。”
“这生意，你是谈，还是不谈？”
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其实江绾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眼前的这位冯少看起来压根儿就不是谈正经生意的，那位冯总就是故意让他过来打马虎眼的呢，江绾知道这次谈合作不会那么顺利，但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与此同时，隔壁的包厢里。
望月楼的这片儿包厢还算隔音，但冯少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几乎可以涌震天响来形容，隔壁包厢的人可就遭罪了。
裴聿皱了下眉，“你定的什么包厢？”
陈黎在边上咳嗽了一下，今天简直是出师不利，他默默擦汗：“我也没想到……”
面前的也一个老总乐呵呵道：“我来的时候碰上了，是那个冯总的儿子在谈生意来着，一群年轻人，闹腾得很。”
裴聿嗤笑，“就他那个废物儿子，能谈什么生意。”
他向来说话做事狂放，毫不避讳的，其他几个人也都习惯了。
“好像是兴兰庭那个项目吧，说来也奇怪，这么大一个项目，那冯总竟然交给自己的儿子来谈。”
商业圈子里，什么项目归给谁的，这都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在场的还有和那位冯总有过合作的，所以知道也不奇怪。
另一个人问了一句，“那合作方是谁啊，这么惨，撞上冯总的儿子做这个项目。”
“好像是徐氏？”
闻言，裴聿拿着烟的手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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