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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澈搬了条凳子坐下,然后抬头看向上方的冯芷矜,道:“好了,现在他们都走了,也没人会上来拦着你,你现在可以继续自尽了。”此话一出,冯芷矜顿时就被卡住了喉咙。
这男人竟然真的一点也不怜惜她,真的要看着她去死。
他们好歹也是拜过堂的夫妻,他怎么能做的如此冷血。
一想到这里,冯芷矜只觉得更加的委屈,眼中的红肿又多了一分,几滴泪珠不断的在眼眶中打转。
她抿了抿红唇,故作倔强的鼓起嘴巴,颇为难过的喊道:“你这负心的男人,亏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也要嫁你,你....你怎么这样对我,怎能看着我去死。你....你太可恶了!呜....呜...”
“昨日之事你若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当真就死给你看。到时候我死了,京都这些功勋世家都会看清你的秉性,我永安侯府也定会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说完,她又用力的抓了抓手里的白绫,仿佛下一秒就会悬梁自尽。
姜澈见对方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反而用这些所谓的世家规矩来压他,更让姜澈不想同她好好说话了。
于是,姜澈又道:“行,那你尽快动手,本王绝不拦着。反正要不了多少时日,本王就要就藩了,这京都的流言蜚语对本王来说无关痛痒。”
看到姜澈就跟头倔驴一样不愿低头,更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冯芷矜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你这薄情的男人,是你逼我的,我...我.....”
话还没说完,冯芷矜又看向手里抓着的白绫,试探着要不要将脑袋伸过去。
可徘徊了许久,她还是不敢将自己的脑袋伸过去。
她其实很惜命。
今日这场戏也是为了让姜澈向自己服软,哄着她一点。
谁知道这薄情的男人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不安抚她的委屈也就算了,还不断的激她,让她去自尽。
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姜澈讥讽道:“怎么?害怕了?”
感受到姜澈的毫不在意,冯芷矜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哭的更用劲了,“呜...呜...,你这臭男人,你再激我,我真死给你看!”
“嗯,那你快点动手吧!我等会还有正事要忙。”
冯芷矜气的发抖,心中一狠,真就把头伸进白绫之中,继续威胁,“我真要自尽了,我...我这次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好,等会没气了,我一定帮你收尸。”
“我好歹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你竟对我没有半分情面,还要亲眼看着我去死。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新婚夜没人疼就算了,现在自己的夫君还要亲眼看着自己去死,我怎么这么可怜,呜...呜..”
看到对方如此薄情寡义,冯芷矜一边流着泪,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可怜,试图打动姜澈那颗坚硬的心。
表演看得差不多了,姜澈问道:“那你想怎样?”
冯芷矜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眼巴巴的看着姜澈,倔强道:“我...我腿站酸了,你扶我下来,我就不上吊了。”
姜澈看了眼她那站的笔直的双腿,丝毫没有给她一点面子,“行了,闹也闹得差不多了,自己乖乖下来,别在耍这种小心思。今日还得进宫随我去见父皇母后,可别误了时辰。”
听到姜澈的话,冯芷矜立刻睁大了瞳孔,对上他那双仿佛早已洞穿一切的双眸,“你....你刚才是故意的,故意这样说我,故意看我笑话!”
她就算再傻,刚才那话也算是听明白了。
自己男人恐怕早就看出她是装的,这才不给她一点面子,还一个劲的激她。
看着对方又气又恼的样子,姜澈只觉得有些好笑,“那你现在下不下来,不下来我可出去了。”
冯芷矜咬了咬牙,知道对方不可能过来哄自己,只好识趣的从长凳上下来。
不过她依旧有些不服,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径直走到姜澈的面前,质问道:“昨日你为何不愿与我洞房,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一个世家千金是多大的羞辱。”
昨晚洞房的时候,她可一直说的对方的好话,只盼能有个好开头。
结果话没说几句,这家伙脸就冷了,劈头盖脸骂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婚房。
冯芷矜委屈啊!
自己好好哄着自己的夫君,结果换来的却是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还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
这大喜日子受到这种冷落,换谁谁心里也不舒服。
见对方还能如此有底气的质问自己,姜澈大概也知道了冯芷矜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点傲气,有点刁蛮,但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心眼,活生生就是一傻千金。
姜澈知道今天要是不跟她解释清楚,这妮子估计还在执着是自己的过错。
他扫了扫没人的屋子,起身将门关上,然后又走到了冯芷矜跟前,“昨晚我置气离开之前,你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话?”
看到姜澈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冯芷矜也收敛了自己刚才的不满,仔细的想了想昨晚的事。
一会的功夫,她嘟着嘴委屈道:“我说你以后会当皇帝,我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姜澈立刻严肃道:“你觉得这话合适吗?”
冯芷矜愣了愣,眼神躲闪了几下,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
姜澈继续补充:“我如今成了家,封了王,在过些时日就要南下就藩。若无意外,我便只会当个为大夏镇守疆土的异地藩王,一辈子都无缘皇权。而你昨日却说我能当上皇帝,若是让旁人知晓,只会以为我这瑜王存有异心,将来定会造反。”
“这话若是传到了父皇,母后,亦或者那些世家大臣的耳朵里,凭我如今的身份,你觉得我能不能平安的南下就藩。”
听完姜澈的话,冯芷矜顿时脸色一白。
这一世能够嫁到瑜王府,她的心情比谁都激动,也正是因为太过激动,昨晚洞房的时候,才会将前世姜澈登上皇位的事说出来。
现在被姜澈这样一分析,她也意识到自己昨晚不该说那些话。
这要是让人落下话柄,瑜王和自己肯定都会被人问责,甚至是被人除掉,更不要说她那梦寐以求的皇后梦了。
冯芷矜现在知道了对方昨晚离开的真正原因后,立刻低头服软,“王爷,臣妾...昨晚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小,眼睛更是楚楚可怜的望着姜澈,试图得到对方的谅解。
姜澈倒是没被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蛊惑,继续问道:“那你现在知道那些话不能说了。”
冯芷矜老实巴交的点了下头,稍显怯懦的说道:“臣...臣妾知道了,以后定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
姜澈不敢全信她的话,因为对方一看就不像是个能把嘴巴捂严实的人。
不过还是有一点令他十分的好奇。
于是,姜澈继续问道:“昨晚你说我能当皇帝,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在他的记忆里,前身是一个极为内敛,很懂分寸,也很有野心的人。
他确实一直都觊觎皇宫那把龙交椅,也一直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拉拢人脉,但从始至终他也未曾向任何一人透露过他的心思。
对方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千金,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他的野心,而且如此笃定他将来一定能当上皇帝。
“臣妾可是王爷的天命之女,自然能看懂王爷的心思。不过王爷放心,臣妾嘴巴严实着,一定不会出去乱说。”
听到姜澈这般问话,冯芷矜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极为高兴的表现起来。
看到冯芷矜如此得意的样子,姜澈没有任何的赞扬。
如果今日自己没有魂穿到这具身体上,以前身的秉性,就对方刚才的那番话,前身断然不可能留下她。
前身所图乃是皇位,是与整个大夏最有权势的一帮人争斗,不容有半点纰漏。
一个毫无心机的女人却知晓了他的心思,就是他的破绽,只会给他带来他无法承受的麻烦。
这样的女人,消失了反而对他最为有利。
当然,现在的姜澈不是前身,也不会像前身那般看重权力。
不过对于冯芷矜刚才的那番解释,他显然是不信的,连忙又看向她,淡淡道:“你这番说辞是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你若是不愿意说,直接拒绝便是,本王不会强求。”
冯芷矜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有些着急。
解释?!
怎么解释?!
自己可是因为重生了一世,才会知晓后世的一些事情。
若是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还不得吓死王爷。
而且上一世自己嫁的可是将军府,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觉得她身子不干净。
——尽管前世,她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可如果不解释的话,王爷肯定会觉得自己心里藏着事,对他不忠。
到时候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难不成又要自己守一辈子的活寡!!
不行!
重来一世,她可是要过好日子的,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这时,冯芷矜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解释道:“王爷,我....我其实是做梦梦到的。就在我们成婚之前那几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坐上了皇位,我...当了你的皇后。”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冯芷矜犹豫了几秒。
因为在前世,当了皇后的是她的姐姐。
而她,是将军府一个地位连妾都不如的主母。
姜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认真的注视的冯芷矜,“当真?”
冯芷矜心里一紧,立马点点头,“真的。我就是因为做梦梦到了这个,昨晚洞房才会这般激动的跟你说。”
姜澈沉吟几秒后,点了下头,“本王勉强信你这个解释。”
虽然冯芷矜这番解释依旧有些牵强,但比之前的解释好上许多,也勉强能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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