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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这是什么意思?”解九盯着桌上写着九门各人姓名的信封眸色深沉地问道,他何其聪明,一下便想到了不久前的鲁黄帛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张启山缓缓点燃一支烟,看向颂命。
接收到信号的颂命依旧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说:“别看我,我几乎都知道,有屁快放。”
张启山被颂命这态度噎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又说:“老五那个事不小,牵扯出了咱们地下的事,上面注意到了并且非常重视,现在战事吃紧上面也不愿意大动干戈,只要咱们拿出的态度够好,九门就还是九门。”这一句说完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抽着烟沉默地望着窗外。
张启山没有提任何的意见也不提供任何方案,他那冷漠的态度就像是要和整个九门割开,他走上他的官场青云路,九门爱如何就如何,总之九门的一切与他都无关。
解九拿起那轻飘飘的八封信,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那八个无比熟悉的名字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如何不知道张启山是什么意思,九门要推出去替罪羊了,九门中人的命运如今就在这几张纸和他的一句话上。
荒诞,太荒诞了。
往日九门的荣耀还没有完全散去就已经要到弃车保帅的程度,这让解九一阵阵的恍惚,他是不是头疼到出现了幻觉?这么想着他的头似乎都真的开始疼了,可当他打开抽屉想要注射一针镇定剂时,张启山开口了。
“别滥用镇定剂当心产生了抗药性。”
冷硬的声线点醒了解九。
他的头不疼,这一切也都是真的。
解九第一次出现逃避这个情绪,他的注意力不自觉地离开了这里,到了今天下午。
他还记得他和霍仙姑,半截李,二月红下了几局麻将,他赢了不少,得意的和黑背老六喝了瓶白酒,吴老狗劝他别喝了他却早就有些醉了,陈皮不知道又去哪里疯让二月红骂了他好几句,齐铁嘴虽然人远在德国却总是写信,里面大多都是发些牢骚他总是哭笑不得的在读完一封后又收到下一封。
今天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解九出神的想着。
“我一个人想想,好好想想......”他喃喃道。
颂命抿抿唇,走到解九身边拍拍他的肩后才离开。
张启山也紧随其后。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起走到花园后不约而同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望着书房那盏亮着的灯抽着烟。
两个人依旧各抽各的,就连火也不曾相互借过好像他们故意和彼此分开界限,可他们毫无表情的脸,充满算计的眼却又让他们充满了相似感,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
后半夜下了雨,骤雨打落花园里存到最后的一些活花,模糊的雨幕一片昏黄色的萧败,只有若隐若现的香烟产生的白雾证明这里有两个人。
“雨下的真大啊。”张启山突然感慨道,但颂命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不断抚摸着绿檀手串。
后来张启山没有再说过话了。
那一天,书房的灯亮了多久,花园里飘渺的烟就存在多久。
.........
三天后张启山带着他要的答案离开了解家回到东北。
九门其他人也来旁敲侧击地问过张启山来是做何,但都被解九搪塞过去了,众人自讨没趣便只是在心里存了个疑问没再问了。
春节临近,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迎春节,这些不愉快的事似乎都过去了,但九门中频繁有人失踪昭示着平静不过是表面,一场大的浩劫正在向九门而来。
一个早晨,颂命被她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黑背老六。
说是找上了门是不恰当的,毕竟黑背老六提着一壶酒来的看得出态度不错,只是因为他这两年愈发得老了,本就冷漠的眉眼更加锋利,看着总是很凶不怀好意罢了。
颂命挠挠头问:“六爷这是?”恕她最近熬夜太多脑子转不过弯来实在想不出黑背老六来的原因。
黑背老六不说话,拿过一旁的空碗给颂命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碗。
颂命不明所以,但有酒还是别人给的不得喝一口?
于是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熟悉的伏特加辛辣的味道在喉头烧着,她惊讶地看向刚喝完一碗的黑背老六。
因为整个老九门除了颂命以外没有人喜欢喝伏特加这种蒸馏酒,他们嫌弃蒸馏酒没有韵味,其中黑背老六是最讨厌蒸馏酒的。
“狗都不喝这玩意,以后谁逼的老子要喝这老子就砍他。”这是黑背老六的原话。
正当颂命在猜测黑背老六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过来找她借钱来了,黑背老六开口了:“能送她去别的地方吗?离开长沙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颂命知道那指的是谁,白姨,可黑背老六这是怎了,突然就要安排这些事,终于受不了白姨那个爆脾气了?
不是颂命太笨想不到黑背老六猜到他或许会成为九门向上面献出的诚意,而是黑背老六在人前没脑子莽夫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六爷别啊,咱们九门几乎个个都是痴情种你不能打乱队形啊。”颂命打趣道。
黑背老六并没有像以往露出一种羞恼的表情,而是仰头又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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