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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面无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来。“陛下，今天臣临时起意去了潇湘馆，发现长安郡公和鞑靼匈奴鲜卑三族的使臣在潇湘馆内密会。”
“哦？”
周纪听完顾凡的汇报，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感到有些疑惑的回应了一声。
周纪不说话，顾凡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周纪，等他问话。
周纪端起茶杯又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说道：“顾卿，你说他们在密谋什么呢？会不会对我们大周不利？”
顾凡一听，嘿嘿一笑，说道：“不瞒您说，臣看见这一幕也是非常好奇，不过不像陛下您这样沉得住气，所以就直接闯了进去。”
周纪摇摇头，笑道：“你呀，心浮气躁，很容易得罪人的。张公见你进去可有说什么，要是有什么误会朕去跟张公说说和。”
周纪一番话说的极具教育意义，像是长辈在教育晚辈，要是顾凡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还真觉得是在为自己着想。
顾凡赔笑道：“是啊，臣也觉得冒失了，这不就来找陛下了吗？”
“哦，还真闹了误会？怎么回事？”
顾凡说道：“臣刚进去就听见张公和几位使臣在谈论和亲一事，我想着陛下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会把绫华公主嫁给北方蛮夷。”
说到这里，顾凡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周纪的脸色，戏谑的看着他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周纪表情管理确是练得好，不知道是不是到拉玛西亚训练过。
只是在刚刚听到和亲的时候脸色变化了一瞬，接着就恢复正常，只是这一瞬的变化颤抖的手把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来一些。
周纪不动声色用袖子把桌上的茶水擦去，又喝了一口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凡继续说道：“臣顿时就忍不住了，上去臭骂了他一顿，那些使臣见状全都离开了，这时候张公才说这是太后的吩咐，我一想公主婚事不都是由内务府做主，没有太后的命令，张元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僭越啊。”
“臣知道这时候和亲是想修复大周和北方属国的关系，可是臣这一时冲动就扰乱了太后的计划，所以就赶紧来找陛下，看看您的意思？”
说完，顾凡微斜着头看向周纪，等待着他的回答。
周纪强忍着怒火，声音颤抖着说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朕会跟太后解释的。”
说到最后，周纪的怒气还是没有完全压制住，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
顾凡听完周纪的话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缕笑意，只是现在忍耐着愤怒的周纪没有注意到。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顾凡慢慢起身直接就离开了正阳殿。
“侯爷慢走，咱家就不送了。”
“好，林公公去忙吧，本侯自己走就行。”
顾凡和林一甫随意说了两句就不再停留，快步离去，回头那一刻明显看见林一甫迅速转身打开门走了进去。
同时还隐约听见一声摔杯子的声音，顾凡摇摇头，笑了。
这就是顾凡想要的效果，要知道古代皇帝的权威有多大。
哪怕公主的婚姻大事内务府有很大的权利，但是也不可能连皇帝都不知道。
太后，异族，张元都知道，现在连他的心腹顾凡都知道了，就他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对皇权赤裸裸的挑衅了。
这让他怎么能忍住，顾凡在的时候为了留点面子还能忍住，这人已经走了只是摔个杯子已经算很心平气和了。
不再多想，顾凡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情愉悦的就出宫去了，烂摊子甩出去就是全身轻松。
而在另一边，周纪当着林一甫的面，着实是发了一通大火。
地面上正躺着几块破碎的玻璃杯，还有一滩混杂着茶叶的水渍。
“陛下消消气，可别气坏了龙体。”
“不生气？朕怎么能不生气，她这不是看不起朕，她这是要告诉朕在宫中她还能与朕分庭抗礼。”
“这也就罢了，朕在她的阴影下当了两年的傀儡，但是她竟敢把清绮当做对付朕的工具。”
呼呼！
周纪胸口剧烈起伏着，由此可见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值。
喘了一会儿，周纪稍微平静了一些，轻声说道：“摆驾长信殿，朕亲自去面见太后，朕要告诉她，朕在一天，宫里的一切就都轮不到她来做主！”
......
“皇上驾到！”
长信殿，太后和往常一样身穿素衣在殿内的道场上对着老子的雕像念诵着经书。
这时候的她浑身散发着纯静的气息，以往的强势刻薄荡然无存，一脸崇敬的念诵着道德经，对身后打开的大门也毫无反应。
这时，赵安走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娘，陛下来了，正在殿内等着。”
闻言，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周纪在长信殿等的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太后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候的太后再次恢复了她那雍容华贵的样子，面容清冷，只一眼就让人升起不容亵渎的感觉。
只见她直接越过周纪，坐到了上首的凤椅上，等到稳稳坐落这才说道：
“皇帝，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哀家？可是有什么急事？”
周纪没有回话，只是把目光望向了赵安和她身边陪侍的宫女。
太后顺着目光看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赵安，你们先出去吧，哀家和皇帝单独聊聊。”
“是，老奴就在殿外候着，有事娘娘喊一声，奴就进来了。”
赵安躬身回答道，接着就迈起小碎步，带着这些宫女哒哒哒的走出了长信殿。
等到众人离去，把殿门轻轻关上，太后又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找哀家？似乎在你当上皇帝以后，我这长信殿就没来过几回了。”
周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着复杂，轻轻吸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随后说道：“朕听说母后打算在寿辰当日给清绮找个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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