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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整个殿内只剩下顾凡，张元和躲在角落里的舞女。“和亲？张公，为何本侯丝毫不知和亲一事？”
张元此时一脸的阴沉，耷拉着脸直视着顾凡的眼睛，“这是太后的命令，你不用知道。”
顾凡双眼一亮，疑惑道：“连陛下也不用知道？”
顾凡注意到张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不再和顾凡对视。
“陛下那边，太后会和陛下说的。”
张元说话的声音倒是还很坚定，但是配上他那躲闪的目光，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哦～
顾凡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问道：“所以陛下是真的不知道？”
接着，顾凡突然上前一步，眼神狠厉的盯着张元的眼睛，“和亲一事事关重大，没有陛下的命令你怎么敢自作主张的？”
张元一脸震惊的抬头，声音轻颤道：“本公说了，是太后的命令，怎么能算是自作主张？”
顾凡嗤笑一声，“怎么不算呢？你是谁的臣子？陛下的还是太后的？你以为太后下的命令你就能脱了干系？知情不报也算是欺君罔上！”
“陛下不知情，那你今日就是勾结鞑靼匈奴鲜卑，形同谋反，本侯就算将你就地格杀你猜陛下会不会治本侯的罪？”
张元一听，顿时满脸惊恐的抬起头，身子止不住的退后几步，撞到了桌子上。
只见他双手按住桌面，强装镇定刚要说什么就被顾凡抬手打断了话语。
顾凡这时候脸上的强势又散去，转而又附上了笑容，淡笑着说道：
“张公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就算张公有罪也是陛下来处罚，本侯怎么敢拿你怎么样呢？”
说完，顾凡又扫视了一眼满地的狼藉，随后又转身看向躲在角落的舞女歌姬，奢华的装饰，状似无意的说道：
“高官厚禄，位极人臣，朱轮华毂，钟鸣鼎食别说荣华富贵就算是穷奢极欲也能轻易满足，可为什么就是满足不了人心？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呵～张公你觉得呢？”
闻言，张元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凡的眼睛，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顾凡轻轻叹了口气，“张公，本侯先走了府里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说完，没等张元回应，顾凡就直接转身，径直朝着殿外走去，只是在出大门之时回头朝东南角的屏风看了一眼。
那里正是雪仙子陈芊芊所在的位置，她依旧被薄纱遮着脸，只露出灵动的双眼和洁白的额头。
得益于花魁的身份，雪仙子的表演被安排在了压轴，到最后也没轮到她，一直在屏风之后坐着。
没有像其它人一样直面恐惧，反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让顾凡的身影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迷雾。
顾凡只看了一眼就又回头，径直出了大殿，门外的两个亲卫立刻跟上，三人一同出了潇湘馆。
顾凡没想到只是临时起意就有这意外之喜，无意间就撞破了他们的谋划。
六人刚刚汇合，程度就迎了上来，看着顾凡那年轻的面孔有些自惭形秽，“内城南门守军百夫长程度见过冠军侯。”
顾凡一听，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陆炳，眼里带着询问。
陆炳微笑着介绍起来，“侯爷，这是忠义伯三子程度，方才也是他给属下解围，拦下了那些人。”
顾凡点点头，一听到是忠义伯三子内心就升起一股善意，程四海也曾帮过他不少，算是友军。
不过现在顾凡没有和他叙旧的想法，于是说道：“原来是程度将军，程老将军也帮过本侯不少忙，现在本侯还有事情，过几天本侯亲自登门拜访。”
闻言，程度赶紧摆摆手，“侯爷你有事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顾凡点点头没有再说，直接带着陆炳几人就走了。
皇宫。
顾凡离开潇湘馆就直奔皇宫而来，不是因为心急而迫切。
而是因为皇帝手里的军情司也不是吃干饭的，京城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不了解内情，就算顾凡不去，用不了多久皇帝也会派人来找他，所以顾凡就干脆自己找过去算了。
正阳殿，顾凡刚到门口，就见林一甫正等候着。
“侯爷，陛下知道侯爷要来，特意让咱家在这等着，您直接进去就行了。”
说完林一甫就回头给顾凡打开了门让他进去，自己依旧守在门外。
顾凡斜眼瞟了他一眼，怎么会听不出林一甫话语中的敲打，轻笑一声走进殿去。
看似林一甫对他恭敬，实际上有意无意的告诉顾凡，他今天去了哪里军情司的人都清楚，就是让顾凡最好不要隐瞒。
果然，当顾凡手里的权力大了以后，皇帝也会对他产生怀疑。
刚进门，顾凡看见周纪依旧正襟危坐处理着奏折，走到身前轻轻叫了一声，“陛下。”
闻言，周纪像是才发现顾凡，抬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说道：“来了，你先在旁边坐一会儿，就快处理完了。”
顾凡也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周纪终于把奏折合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说道：“顾卿，等久了吧，太后寿辰要到了，有些事情要赶紧处理完。”
顾凡自觉的站了起来，同样笑着，“没事，走一天了坐一会儿正好休息休息。”
见顾凡站起来，周纪赶紧摆摆手说道：“哎坐下，这就朕和你别太拘谨，坐着就行。”
说完自己也跟着坐在顾凡旁边的位置上。
两张凳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已经泡好的茶水，正阳殿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过来更换，这还是在顾凡等待的时候刚换的新茶。
周纪刚刚坐下就伸手拿起茶壶，见状顾凡赶紧伸手想要接过茶壶，周纪直接就摆摆手拒绝了，“朕说了不用拘谨，一杯茶谁倒都是一样的。”说完就亲自给顾凡倒了一杯茶。
周纪放下茶壶，然后把茶杯端到嘴边，沿着杯子轻轻的吹了几下，然后才喝了一口，问道：“顾卿今天来朕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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