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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建起,两人便在这依山傍水的山间住了下来,静待昆仑大秘境开启,山川秘境显现那日的到来。至于杂花与赵萍儿那匹坐骑,赵寻安与它们喂了些灵药,把披挂拆得一干二净便驱走了。
丫头不舍,赵寻安与她说:
“某有推算,与它们自由会有大机缘,和你我在一起,却未必是好事。”
赵萍儿了然点头,只是看着远去的马儿,眼中依旧尽是不舍。
山林天气便如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搭起木屋没几日便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乌云遮天蔽日狂风闪电不停,天际一片漆黑,如若末世降临。
勉强搭起的木屋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眼见便要垮塌,赵寻安无奈一指落下,山石流水般罩了一圈。
二十息不到,一间半石半木的大屋便成,恨得浑身湿透的赵萍儿咬着他臂膊死命甩,那两日是白辛苦了!
日子悠闲的过,离开热闹喧嚣的国子监,两人许久久未曾这般清静,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只是与当年缺衣少食相比好了太多,储物戒指储物手镯堆满东西,三五年也撑得住,清幽山林恬静漫步,属实惬意得紧。
时间一晃来到开元五年仲秋,若非头顶不时飞过的陨星,悠闲度日的两人都快忘了,还有昆仑大秘境开启之事。
“少爷,这两日怎么有这么多人行过,且都是褪凡入仙的炼气士?”
赵萍儿看着沿山路前行的七八个人,忍不住好奇的问。
“便如戳子,他们都是有大机缘的,早早便被山川秘境定下,虽说昆仑大秘境还未开启,可他们已经有了出入的门户,正在去往各自门派。”
赵萍儿点头,又忍不住皱着眉头说:
“少爷,这般长时间未见宋戳子,也不知他在离火宫过的怎样。”
宋戳子去年便已去往赤炎秘境,还是离火宫来人亲自引领,其时新婚不久的娘子刚刚临喜,这厮想要带着媳妇同往的念想彻底破灭。
离开那日哭的死去活来,赵寻安则是看的毛骨悚然,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宋戳子,能做出跪地抱着媳妇大腿嚎啕这种事。
“便他那无人敢怼狗都嫌的秉性,先期肯定得受点磨难。”
说到好友赵寻安忍不住笑,离去前戳子那对双生白胖小子正满月,特意去看了,当了爷爷的兵部右侍郎宋前程笑的合不拢嘴。
赵寻安好奇问想不想戳子,结果宋侍郎直接扔了一句,有俩大孙儿此生足以,那狗都嫌的东西由着他耍去!
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忍不住感叹,老大人心性真是爽意,有了孙子儿子地位立马一落千丈,便路人一个!
“后期宋戳子会如何?”
赵萍儿打断赵寻安遐思再发问,略作思量赵寻安认真说:
“或者改变自己,沉下去修行默默强大自己,或者便是被山门淘汰,沦为芸芸众生,静默到死,不外如是。”
这是赵寻安前生所悟,修仙一途便是如此,山川秘境里若不得师长喜意,路走不长久。
说到这里赵寻安忍不住抬头望向山脊,下意识抿起嘴唇。
此生之所以选择云山宗,便因前生相关传闻诸多,一个宗门有爱便是山川秘境里少有,但愿是真,属实不想再有萧山派那般经历。
丫头看着赵寻安有些淡漠的面孔若有所思点头,不用说,定然又想起那一生的事情,看来少爷所谓梦里一世,真就过的无比凄惨。
之后日子,居于山间屋舍的二人除了修行,便是看着不断有人从昆仑山尾一路前行,面上皆是向往,赵寻安便当景色看。
尘世里的天之娇纵,与秘境又能如何?
如今所想尽是虚妄,待真入秘境才知,却比尘世艰难诸多!
“道兄,可知大河派山水秘境往哪处走?”
这一日赵寻安正在篝火旁熬粥,一身穿宝蓝长衫男子下马问路。
打量男子穿戴赵寻安面上禁不住浮起笑,却是个大乾人,略作思量赵寻安说:
“若是没有记错,应该再行两百里,沿横穿山岳大河一路下行,又百里便可到秘境门户所在。”
男子闻言眼睛立时一亮,拱手谢过便要走,赵寻安与他说:
“急不在一时,粟米粥好了且来吃一碗,这些时日赶路,想必也吃喝不好。”
听闻赵寻安言语男子略微迟疑便答应了,赵寻安言语自有一股悠然,与人不少好感,且粟米粥里添了不少干果豆仁儿闻着香甜,肠肚属实被勾起了馋虫。
“萍儿,出来吃饭了!”
赵寻安喊一声,赵萍儿端着碗筷小菜蹦跳的从石屋走出,男子立时有被惊艳感觉。
似出水芙蓉,又如雪中寒梅,透着股离尘的美!
三人吃着聊着,男子心中更生惊意,未成想赵寻安学识竟然如此渊博,上至天文地理,下到诗词歌赋,可谓无所不精。
便修行之事也是如此,心中之惑随口便解,定然是位隐修山林的高人!
吃饱喝足男子真诚道谢离去,赵寻安与他说:
“某长于卜算观相,道友这些时日怕是有些劫数!”
听闻赵寻安言语男子紧忙拱手:
“还请道兄告知破解办法!”
“见屋不入不平不理,行光阳道不走林间,锋刃入手不结伴,其他的,便看天意了。”
赵寻安表情有些凝重的说,男子印堂漆黑如墨,命相属实不好到了极点。
男子眉头紧皱,谢过赵寻安上马往高处行去,待走出五十里外才想起失礼,竟然忘了询问两人姓名。
“少爷,那人命相便那般不好?”
“嗯,差到极点,我与他所说只能少缓,也不知能否等到转机。”
“那为甚不劝他回返?”
赵萍儿好奇问,赵寻安望着远处沉声说:
“向道之人坚韧,大道便在前方,岂惧生死?”
“......我就怕得很。”
赵萍儿撇嘴赵寻安笑:
“我也怕得很,正因为惧怕所以向道之心,更加坚韧!”
这般言语听得赵萍儿有些懵,这怕死,还怕出优越感了?
“刚才竟忘了问他姓氏,属实有些失礼了。”
赵寻安摇头,牵着赵萍儿行往山南,仲秋已至,山货大批的出,丰收着实喜人。
翌日,赵萍儿在屋前晾晒新采山货,本来躺在草地晒太阳的赵寻安眉头微动起了身,挥手把收于储物戒指里的天晷取了出来,皱眉望向远处。
赵萍儿也从储物手镯取出经过新制,掺杂陨铁的秋水长剑,与他并肩。
刻钟后一道身影从山林里冲出,正是那日男子,宝蓝长衫已被血水浸透,数道巨大伤口可清晰看到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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