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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你能胡扯,大祭酒可是超品,岂是想让便能让?”大祭酒嗤笑,扭头与赵寻安认真说:
“即日起武学上舍改称国子监,分文武,皆由你说的算,我这老朽不过挂个名。”
“只希望你能把自己文武才气传下,让我大乾,多些治国安邦的好苗子。”
大祭酒话语刚落,赵寻安身体便不引人注意的微微颤了颤,文才已满未有变化,但寥寥无几的武蕴却是骤然飙升,与过去比,高了最少数倍!
赵寻安叉手行礼,此事当仁不让。
武学上舍是自己的家,本来就是开府的时候,虽说不明大祭酒为甚非要把国子监迁入,但与己横竖没有坏处。
且心中锦绣五千年绚烂在,若能与这方世界传承开来,也是一桩幸事!
武学上舍开府之日震惊玉京乃至整个大乾,所有人都未想到,大乾国子监会与之合并。
被传与官家不合的山河先生不但依旧是武学上舍的山长,更是兼任文院院长,一人掌控文武两科。
如此变故惹世人迷惑,不过倒也知晓一件事情,以勋贵子弟为主的国子监改了规则,黎民百姓寒门之后,也有了当贡生的可能。
时光匆匆过,草创的武学上舍,如今扩大数倍的国子监,因有原国子监及孙志远之部运作,很快步入正轨。
月余时间里,山河先生的大课学子们未曾听闻,文武两科的教习们却听了个贴切。
学府运作自然有人打理,赵寻安落眼处不是学子,而是人数上千的教习,他们才是道理传承的根本!
所讲即非经史子集也非文韬武略,却是世人少有提及的,为师之道!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人有三命,生命、造命、立命!”
“生养铸身师造其魂,而后知廉耻礼仪悟人生至理终究自立其命。”
“所以为师者便如再生父母,自古以来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便在于此。”
“师者之重,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数千为师者认真听,不止国子监本府教习,玉京四大学府及其它学府也有来人,便朝廷六部官员甚或翰林院也都来人聆听为师之道,且场场不落。
自赵寻安开讲为师之道,其中名言迅速传遍整个大乾,引得文坛为之轰动!
诸多名士大儒皆言,其中之重,怕不弱于亘古传说里的乾坤二圣。
大祭酒听闻过后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更是进宫与官家说:
“你我之前行事错了,大错特错!”
“文武两科与赵寻安只是小路,他所做,乃是教化天下的圣人之道,必为万世师表!”
官家看着手中新出的师之道薄册也是迷茫,为了姐妹之情把一位未来可能成仙成圣的天纵推走,孰对孰错?
腊月十三,年根眼见近了,吏部终于放出二百余名武科进士的派遣告示。
与往年按三甲名次由朝廷指派不同,开元二年的进士,却是自行选取二百八十一个官位去处,其中有好有坏尽都言明。
若是选择交叠比武场上论输赢,简单直接。
当然,也可哪处都不去,只是朝廷会收取官员告身,再次变成白丁一个。
“少爷,真的要去?!”
小丫头一边与赵寻安收拾行囊,一边恋恋不舍的问。
赵寻安点头,轻轻揉了揉赵萍儿的脑袋,两人打小从未分离过,自然也不想,可这次去的乃是西北边陲军营,若是带个贴身丫鬟,可就成了笑话。
所有人都以为赵寻安不会择官,所谓收取官员告身与他属实没啥关系,毕竟已是正二品的衔级,如今声誉之高更是冠绝大乾。
一个孙山位置的小小武官,与他来说便是笑话。
怎料赵寻安不但去吏部选了官位去处,还是人人都不愿往的西北边陲,如此选择莫说世人看不懂,便是自以为了解的冯平波也有些不解。
“某以为你会选西疆十六州,却为甚选了这西北边陲?”
晚间吃饭冯平波疑惑的问,赵寻安与诸位老大人及大祭酒各自盛了一碗温补的汤水,轻声说:
“西疆十六州乃六王爷封地,这名义上的大乾国土只驻扎了一都百人。”
“官职虽是高配果毅都尉,却是只能当个摆设,想要得偿老祖宗的心愿,怕是半点可能没有。”
“但西北边陲不同,那里有西关!”
西关二字赵寻安咬的很重,桌上五位长者同时倒吸凉气,尤其大祭酒,被汤水呛的连连咳嗽,待止住后立时开口:
“赵小子,西关如今乃是草原王庭的地界,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若是惹怒草原王庭,遗失的可就不止西关,怕是阴山一线都得遗失!”
大祭酒说的激动,老大人们面色也是诸多变化,西关之失,乃是大乾无法言喻之痛!
五十年前,经数百年休养,地处兵家必争之地的大乾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国力之强除稍逊祖庭外,可俯视中土大千诸强!
但谁都没有料到,驻守西关的兵将却在年关将近时投了草原王庭,引三十万遭了白灾的草原铁骑,直入腹地!
第一次步入温暖中原的草原铁骑,在短短半年时间里横扫小半个大乾江山。
虽说之后被大乾军民豁命逼退,可西关终究成了王庭所有,向东五十里彻底荒废,变成无人驻守的荒原。
失了西关保护,锦绣长城便如失了龙头,护国大阵因之消散,大乾再无屏障可抵。
自那以后,每逢寒冬万物凋零之际,草原人便会大举入关掠夺,与大乾造成的损失无可估量。
正因如此,原本堪称强国的大乾国力不断衰弱,到如今,已然不属诸强。
“大祭酒您想多了,我只一人,便是想去看看。”
见大祭酒反应如此强烈,赵寻安笑了,与他奉上茶水一碗,沉声说:
“当然,若是碰上打草谷的也会斩他百八十头,其中分寸某自然知晓。”
见赵寻安如此说大祭酒松了一口气,可冯平波却不然,总觉他这话说的,有些过于轻巧了。
夜深人静时两人坐于高塔,顶着寒风饮酒,冯平波把遮眼的花白头发撩起,认真问:
“赵小子,你之前所说,可是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
赵寻安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呼着酒气说:
“当然,若是有机会,某不介意把西关夺回,再开护国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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