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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想去那边玩。”小燕暮适时出声。不远处有儿童娱乐设施，有几个小孩在那边玩。
叶海棠配合地往那边看了看，思考了几秒才点头同意：“可以，不过只能玩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就要走了。”
“好的妈妈。”小孩边走边抬手看电话手表，像是在计时。
“我考虑十分钟。”叶海棠对江少承说。
江少承：“应该的。”
他示意叶海棠喝东西，点都点了，叶海棠就没有再推辞。她转着U盘喝东西作思考状，实则视线一直锁定跑远的儿子。
小孩已经从滑梯滑到另一边。
借着滑梯的遮挡，他拨出了燕云归的电话。
铃声刚响对方就接通：“暮暮，怎么会打电话，今天不过来？”
“不是，要过去的，在路上。”小燕暮心想，别以为爸爸情绪藏得好他就没有听出来，爸爸这明明是怕他和妈妈不过去。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江家的表哥江少承，他说想去见您。爸爸，妈妈让我悄悄来问您，这个人您要见吗？”
带一个江少承去一趟医院对他和妈妈来说影响不大。当然，对爸爸的影响应该也不大。他知道妈妈只是担心爸爸会暂时不想见这些人。
“他拿了什么做筹码让你妈妈松口？”
“爸爸，您怎么知道他拿了筹码？”小燕暮目露狡黠。
猜的。
他和叶海棠接触这么几次，不说对现在的叶海棠完全了解，但也了解了不少。她和江少承没有交情，没有好处她应该当场就会拒绝帮江少承的忙，而不是还让儿子打电话来问他。
让儿子打电话来问说明她那里已经松口。
燕云归没有回答。
“您不说我也知道，爸爸，您对妈妈好像还挺了解的。不错不错，有进步。”
“……燕暮。”
声音不厉，却自带压迫感。
小燕暮嘿嘿笑了两声，见好就收：“爸爸，您要见江家表哥吗？”
离开太久，他对江少承的记忆已经不剩多少。好在回来这段时间让人查了不少事，手中掌握了不少信息得以让他将这些旧人一一忆起，再听到名字能想起来是谁。
但也只是能想起来是谁。
“对方既是拿了能打动你妈妈的筹码，没必要往外推，将人带来吧。只是你们想要将人带进病房来见到我，怕是不会容易。”
“这您不用担心，我和妈妈自会有办法。”
想了想，小燕暮还是说：“从前他们能拦着不让人见您是因为您没醒，他们有理由拒绝外人去探望您。可您现在醒了，他们再拦着不让人去见您就不太能说得过去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就您现在需要休息不宜打扰为理由拦着人不让见您，可这不是我和妈妈亲自带去的人嘛。和其他人相比，我和妈妈才是您最亲近的家人，我们要带人去他们却要拦着，事情一旦闹大，头疼的可不会是我们。”
“你很聪明。”
得了夸奖的小燕暮很高兴。
“那爸爸我先挂了，我去找妈妈。”
“去吧。”
小燕暮又在滑滑梯玩了一会儿，眼看要到十分钟就往回走。
“妈妈，我回来了！”
他笑眯眯地冲叶海棠眨了下眼睛，叶海棠会意。
朝他招招手，小燕暮朝她跑去，叶海棠抬手摸摸他的头：“暮暮真是个有时间观念的好孩子，我们该去看你爸爸了。”
江少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只觉得这孩子和其他孩子真的很不一样，不仅乖巧，还懂事得过分。刚刚他们大人在说话，他就乖乖坐在一边一点都不闹，后来他说要去玩，叶海棠让他玩十分钟他真只玩十分钟，都不需要喊他就自己按时回来了。
这真是四岁的孩子吗？
江少承想着，感慨道：“三夫人，我从刚才就想说了，你将这孩子养得也太懂事了。”
他看向燕暮：“一直没有问你，你是叫燕暮对吗？”
小孩一脸乖巧：“是的，江家表哥。”
一声“江家表哥”可把江少承创得不轻。
偏偏按照辈分，他和燕三爷的儿子确实是同辈。
压下有点微妙的心情，江少承说：“你真懂事，都不用你妈妈喊你就自己回来了，我看别的小孩玩着，大人来找都不愿走。”
“我这不是要去看我爸爸嘛。”
一个从小没见过父亲的孩子，相较于玩耍，去见父亲对他来说确实会更有吸引力。可那是针对年纪稍微大一些已经知事了的孩子，他才四岁……
到底是燕云归的儿子，特别些好像也能理解——
个鬼。
看了看小燕暮，江少承带着他略微复杂的心情将视线转向叶海棠：“三夫人考虑得如何，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叶海棠拿着U盘：“江大少既是有心去探望我丈夫，我哪有将你往外推的道理。”
换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说辞多半是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答应帮这个忙也无妨，她却只字不提他拿出录音和监控视频的事，明明两样东西她都拿在了手里准备收下了。
短短五年，一个人的变化真能这么大？气质和性格都完全变了。还是说叶海棠不是变了，是从前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她？
如果叶海棠知道江少承此时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说是他想太多。
她以前还真就是大家了解的那样。
没有说多余的话，江少承微笑道谢：“多谢。”
江少承开着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车上小燕暮将他和燕云归打电话时说的话大致告诉了叶海棠。
听完他的话，叶海棠说：“儿子，我倒是和你的想法有些不同。江少承既然不惜拿出两个筹码换我们领他走一趟，说明他今天说什么都要见到你爸。既是这样，他就不可能只做这些准备。”
她笑：“儿子，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两个刚从乡下来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可都是弱势群体。在别人眼里，没有你爸和燕家在，我俩可做不成什么事，江少承要见你爸，又怎么会把‘闯过燕家掌权人设的重重关卡’这么难的任务交给我们去解决呢。”
小燕暮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妈妈，您觉得江少承会做什么安排？”
“等到医院自然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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