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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戎意外。她有什么事是需要问他的？有事来问他还不如直接去问燕云归。
他依然没有坐，示意她：“三夫人请问。”
“盛医生是三爷的主治医师吧？”
盛戎点头：“是，三夫人是想问燕三爷的身体状况？”
“这倒不是，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从三爷那里了解，我不懂医，问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会徒增担忧。我只需要知道三爷的情况是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
“我是想着盛医生是三爷的主治医师，你这五年应该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这所医院里。既是待在医院里，想必都有哪些人来探望过三爷，盛医生心里大致是有数的。”
“盛医生能和我说说吗？不用多详细，将你有印象的人说一说就行。别人到底是有心来探望三爷，不说回报什么，作为三爷的妻子，我也应该清楚都有哪些人惦念着三爷，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她勉强笑笑：“让盛医生见笑，我这些年没能陪在三爷身边照顾他，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我没什么大能耐，也就只能将心思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了。”
盛戎看着叶海棠的目光逐渐复杂。
“燕云归果然好命。”
不等叶海棠给反应，他就说：“自古人情往来就是人与人交往必不可少的一环，这可不算什么小事，三夫人不要妄自菲薄。”
没有为燕云归做过什么？她都为燕云归生养儿子，为此吃了那么多苦，难道还不够？她完全不用将自己的姿态摆得这么低！
这要是他妹妹，他一定要狠狠骂她几句。
可惜他和她非亲非故，这些话也轮不到他来说。
倒是她那些真正的亲人，也真是舍得。
“我虽是燕三爷的主治医师，可我在医院的时间其实不多，通常我都是只有到例行的检查时间才会在医院。更详细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燕三爷昏迷，燕家对他的‘保护’就很严密，平时只有燕家主家的人能见到他，就是燕家旁支的人来了都见不着他。”
“当然，三夫人既是要记人情，也不一定非得对方见到燕三爷才算，只要来探望有这份心的都应算在内。”
叶海棠轻挑眉梢。
倒是把她想说的都说了。
“凭燕三爷在江城的地位和影响力，最开始来医院探望他的人很多，你能想到的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过。只是一直见不到燕三爷，次数多了，来的人就渐渐少了。”
“大家一起涌来的时候人太多，我就没有留意具体都有哪些人，后来人来得少了，我记得叶家的叶总和江家的大少都来过几次。”
“不过他们都没能见到燕云归就是了。”
一会儿燕三爷一会儿燕云归的，盛戎对燕云归的态度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叶家的叶总和江家的大少都来过？
叶明川和江少承？
江少承来看燕云归能理解，毕竟江少承是和燕云归交情比较好的朋友，可叶明川……
连她这个亲女儿的求助电话都挂得那么迅速，让她有事别找他直接去找燕家，自此再没有联系过她，叶明川又怎么可能会好心来探望燕云归这个三天女婿关心他的死活。
她也不会以为叶明川来医院探望燕云归是想攀附燕家。
叶明川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正是因为好面子，所以他可以忌惮燕家，却不会仗着她和燕云归的关系去巴结燕家。
巴结攀附别人，在叶明川看来是很丢脸的事。
那么叶明川来探望燕云归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盛戎的意思，叶明川似乎还不止来过一次。
回江城前，她自然也让人查过这五年都有哪些人来医院探望过燕云归。只是她让人查的，总归没有她亲自找盛戎这个燕云归的主治医师询问的来得清楚。
别的不说，她找的人就没有查到叶明川曾来探望过燕云归。
由此可见，叶明川即便来了，应该也是偷偷的来。
这就更奇怪了。
“你从回来就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是长花了吗？”
叶海棠从医院直接回的叶家。
今天叶明川依旧没有去公司，工作都是在家里处理。叶海棠带着儿子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
奇怪兮兮的，一般看财经新闻多是看本地的，他看的却是京城的。
难不成他想让叶氏往京城发展？
回来后叶海棠也没回房间，就带着儿子在客厅沙发坐下。
儿子拿她的手机在玩数独游戏，她则坐在那里时而发呆时而看电视时而瞄向叶明川。
明明没有瞄几眼，叶明川却说她从回来就一直盯着他。
倒是很自恋。
有些事她可以放在心里藏着，有些事她却是不想藏也藏不住。她对叶明川明明连她的死活都不管，却又曾几次去医院探望燕云归一事很好奇，她就要立刻弄清楚。
“没长花，长老年斑了。”
玩游戏的小燕暮听得差点喷笑出来。
妈妈真损。
叶明川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表情上反正是看不出来，他就是盯着叶海棠看了一眼，说：“有事就说，扭扭捏捏上不得台面！”
叶海棠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计较，早不知抑郁多少次了。
“我今天去医院看燕云归，从别人那里得知你曾去医院看过燕云归好几次。你为什么要去看他，关心他吗？你看起来也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啊。”
“谁告诉你的？”叶明川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
严肃中好似还带着一丝紧张。
说真的，叶海棠还从来没有在叶明川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他是紧张他去探望燕云归这件事被她知道，还是紧张别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就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去探望燕云归吧，你可是连亲女儿的死活都不管的人，我不信你会在意一个不熟悉的女婿。”
叶明川深深看她几秒，又坐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在意？熟不熟悉有什么要紧，只要对我有用，只要我在他身上有利可图。”
叶海棠也不和他废话，只说：“或许，爸你会更希望我自己去查？”
她本来不太觉得有什么，他突然反应这么大，她反而更怀疑了。
“查什么查！你有那个钱浪费去请人？我不知道是谁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和你说的，反正我去那个医院不是去看燕三爷。他和我非亲非故，叶家和燕家又从无合作，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相干？我会在那个医院出现只是恰好去找人罢了。”
找人？
找谁？
至于要偷偷摸摸去？
“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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