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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爷，你刚刚说你打算今天出院？”“嗯。”
“不是，先不说爸爸您现在能不能出院，就说您既然要今天出院，为什么还要让妈妈给您送这些书过来呢？”
叶海棠给小燕暮一个赞赏的眼神。
最强嘴替。
“今天出院是临时决定。”燕云归说。
叶海棠苹果也不削了，将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一并放回果篮里，“临时决定？有多临时？”
“两分钟前。”
“……”叶海棠无语。
真·临时！
“为什么会突然想着出院？你现在的情况明明待在医院好好休养更合适。是因为我不听你的先去了叶家，你不放心所以要亲自跟去盯着？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说过了，叶家那边我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并不是因为这个……”
叶海棠沉默看他。
燕云归话锋才转了转：“不全是因为这个。”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现在出院回家休养是可以的，只要我定时回来检查就行。在医院太受限，很多事做不了。”
“什么事做不了？你想做什么做不了告诉我去做，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逞什么能！”叶海棠冷了脸，声音也有点大。
燕云归愣住，他应该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并不是逞能，我……”
“咳咳咳。”
小燕暮捂唇咳嗽，冲他使眼色：
别说话爸爸，再说下去就没办法收场了！
接收到儿子眼神的燕云归果断收住，抬眼去看对面冷脸明显正气着的叶海棠，语气带着试探：“我只是觉得我待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你和暮暮如果遇到什么事，我不能及时赶到，有点不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五年没有你在，我们母子不是一样好好的？没了你我们照样活！”
得，爆发了。
对上燕云归求助的目光，小燕暮表示爱莫能助。
他很少见妈妈生气的，没有应付这种情形的经验。
“……”
“暮暮，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你妈妈单独说说话。”
看看叶海棠，见叶海棠没反应，小燕暮乖巧起身离开，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孩子离开，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大人。
燕云归看了看叶海棠，起身换了个位置。
是坐到了叶海棠旁边去。
他拿起叶海棠没削完的苹果慢慢削起来。
“叶海棠，我没怎么好好和女孩子相处过，不清楚该怎样和一个女孩子相处。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不要这样自己生闷气，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他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和如风的燕三爷，神情温和不急躁，说话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让人的心也不自觉跟着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因为我，你吃了很多苦。可是叶海棠，你得讲点道理，不能对我这么苛责。你知道的，车祸昏迷这么多年并非我所愿。”
“我说这些不是在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公平一些。我欠了你，欠了儿子，你得给我机会弥补你们。你这样直接就将我拒之门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知道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现在你没那么需要我了我却又冒出来，你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到笑盈盈欢迎我。可你没有一露面就提出离婚彻底把路堵死，说明你还是愿意继续和我过下去的，至少目前你还不打算结束这段婚姻。”
“我……”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燕云归打断她。
其实叶海棠不知道，燕云归见她愿意给反应，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我不是故意将你拉到这些纠葛中来，当初我只是想着我既然……冒犯了你，就该负责。”
“……倒也不是你冒犯我。”叶海棠有点别扭的说。
“当初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自己也中了别人的算计。真要论起来，我的责任还要大一些，是我见到中了药的你想帮忙把你扶到安全的房间去安置。如果没有我主动多事也不会有后来……总之我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怪不得你。”
许是回想起了当初那晚的情况，燕云归有些不自在：“不、不管是谁责任更多一些，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将你拉进这些纠葛中来，你也已经身在局中，我们与其去纠结这些，不如坐下来一起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眼下的情况。”
他顿住削苹果的动作，看向她：“叶海棠，我说过，只要你不提离婚，我也不会提，我的妻子只会是你。我会对你负责，会努力弥补对你的亏欠，希望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叶海棠迎着他的目光直直看过去：“就只是对我负责和弥补对我的亏欠？”
“你所谓的对我负责和弥补，只是基于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对吗？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这些东西就都是不存在的？”
这是自然。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才会对她有责任，才会需要弥补对她的亏欠。她如果不是他的妻子，这些东西本就是不存在的。
燕云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长时间在生死边缘徘徊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说。
“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叶海棠抿唇不语。
“叶海棠，那晚之前你我没有任何接触，我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我对你有责任有亏欠，确实是以你是我的妻子为前提。但是叶海棠，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是以前是现在，不会是以后。”
“我不会说我立刻就爱上你，这也不现实，但我会努力爱上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如果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爱上你，那我也绝不会爱上别人，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他突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叶海棠都有点不知该怎么应对。
“你、你是说，将来你心里如果会有一个人，那个人只会是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
“行、行吧，那、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需不需要我也给你一个一样的保证？”
燕云归看了看她，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不用。”
不用就不用！她不用框住自己，乐得自在！
“是你自己说的不用，将来你要是对我付出了感情，我却没有回以你同等的感情，你可别觉得不公平。”
“我不会。”
叶海棠赞道：“燕三爷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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