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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棠没有留下来吃早餐，因为她见江柔和叶香语鼓捣了大半天，早餐都没有鼓捣出来，觉得她们最后鼓捣出来的东西怕也很难入口。带着儿子回了燕家去吃。
顺便回去给燕云归拿他要的书。
回燕家的路上打过电话，所以他们一回到院子管家就安排了人将早餐送过来。
坐在餐厅里用早餐，叶海棠有点感慨。
明明叶家才是她的家，明明她以前在燕家就没有住过几天，燕家于她来说应该很陌生才是。可坐在燕家的餐厅，她竟觉得比坐在叶家的餐厅要更轻松自在些。
看向坐在对面安静吃早餐的小孩。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她儿子父亲的家吧。
她儿子父亲的家就是她儿子的家，而她的家人现在就只有她儿子，这样一推算，她儿子的家也就相当于她的家了。
惨是真的惨，她居然连一个自己的家都没有。
“妈妈，您在想什么？怎么不吃？”
小孩见她久久不动，抬头疑惑问。
叶海棠回神：“哦，我在想事情。儿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在江城买一套房子？”
“买房子？为什么突然要想在江城买房子？以前您都没有这个想法。”想到什么，小燕暮一愣：“妈妈，您、是想搬出去住吗？”
说的是在“江城”买房子，说明他们在别处是有房产的，只是在江城没有而已。
小燕暮眼珠子转了转，作出叹息状：“我们要是搬出去住，等我爸出院回来孤零零一个人，也未免太可怜了。”
孤零零一个人，确实是有点可怜。
“嗐，我就是问问要不要买一套房子以作备用，并不是要搬出去住。你想啊，万一我将来和你爸离婚，我们娘俩得在江城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小孩不吃东西了，直勾勾看她：“妈妈，您要和我爸离婚吗？”
没有哭，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叶海棠：“……”
燕三爷是有什么魔力，这才见过几次啊，她儿子就对他有感情舍不得他了。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说万一吗？”
小孩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看得她莫名心虚。
反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就是了。
“……算了，还是暂时先不买了，等将来我和你爸真走到离婚的地步，再去买也不迟。”
“嗯。”小孩唇角上扬，笑得有点傻。
看得叶海棠一脸无奈。
果然是小孩子，再懂事再天才也始终是孩子心性，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情绪一点儿都藏不住。
母子吃过早餐，去燕云归的书房收拾了他要的书本，往医院去。
车上，坐在后排的小燕暮突然问：“妈妈，我见别人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家人都会带点自己熬的汤或是做的饭菜，我们怎么不带？”
怎么不带，当然是因为她不想动手做啊！
她可以随时给儿子做饭，也可以在家里下厨招待总站在他们这边的燕玉照，但她不想做好饭菜给燕云归送到医院去。
没有原因，她就是不想。
当然，她不能这么告诉儿子。
“你爸每天醒来的时间不定，我们做了饭菜拿到医院去他也未必吃得上，加上医院有专人为你爸准备餐食，我们没必要费这个事。”
醒来时间不定，饭菜可以用保温盒装着等爸醒来了再吃嘛。妈妈居然不和他说实话，真将他当不懂事的小孩看了啊？
倒也没有拆穿，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爸爸真可怜，妈妈都没有将他当自己人。
看来他这个在中间牵线的人任重而道远啊。
“妈妈，那等爸爸的情况稳定，能做到每天不用再像现在这样醒来时间不定，您会不会做吃的给他送去？”
叶海棠斜眼睨他：“怎么，将你妈妈当厨娘呢，你妈妈生来就是给你们父子做饭的吗？”
小燕暮一惊，忙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您想下厨就下厨，您不想就让家里的厨师做，要是家里的厨师做得不合胃口，我们可以再去请别的厨师。您是我妈妈可不是厨娘，我也不会将您将厨娘使唤。”
“您、您不想做我们就不做，那等爸爸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去附近好一些的餐厅买一点给他带过去，您看行吗？”
“不想买也没事，您不想买我们就不买，反正我爸在医院有专人照顾也饿不着。”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种时候他当然是要先顾着自己！
他可不能为了爸爸让妈妈生他的气。
“瞧你，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呢。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
小燕暮松了口气。
“但是儿子，我愿意给你做饭愿意给其他别的谁做饭，都是我自己愿意，而不是我天生就该做饭天生就该为谁做饭。我愿意做是我自己的事，不能因为我愿意做就觉得那是我的责任是我该做的。”
“这个道理不止适用于我，适用于任何一个人。将来你身边出现的人，你都不要觉得别人天生就该为你做什么，更不要将别人自愿的付出当理所当然。”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记住您的话。”
叶海棠满意：“乖儿子。”
“至于给不给你爸带吃的，要带的话是带我自己做的还是带买的，那都是之后的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我知道了。”
他懂了，就是要看他爸之后的表现嘛！
母子来到医院。
依旧畅通无阻上到顶层。
今天的病房格外热闹，恰遇到医生例行给燕云归做检查。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目测有十多个。
见到这个阵仗，叶海棠就清楚燕云归昏迷做了五年的植物人，本身几乎已经完全受制于燕云竟，燕云竟却为什么不敢私动手脚让燕云归彻底醒不过来了。
这一大群在医学上都各有出彩的泰斗人物，她敢说燕云竟绝对做不到完全收买。
果然燕云归选择在自己名下的医院治疗是有用的。
叶海棠带着儿子站在门边，没有上前去打扰。那些医生也发现了他们，但都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过多表示。
专注给燕云归做检查。
燕云归已经醒了，也发现了他们母子。
他对他们说：“先坐着等一会儿，我这边很快结束。”
给燕云归做检查的医生里有个比较年轻的，看样子他有点像这群医生里做主导的人。
其他医生看到叶海棠母子没有太大反应，他却是认真盯着他们母子打量了片刻，然后对燕云归说：“这就是燕三爷的妻儿？燕三爷倒是好命，昏迷一场醒来，娇妻仍在，儿子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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