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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我没事！谢谢关心！”“趁着现在午饭还没有送来，你先看看电脑和手机能不能用，不能用就趁暮暮在这里让他一并处理了。”
燕云归凝眸看着她，到底是没有再开口。
依言去试手机和电脑。
这顿饭三人吃得很融洽。
表面上是这样，事实上融洽的只有小孩一个人，两个大人各怀心事都有些食不知味。
“不是说你每次醒来最多只能坚持两个小时？从我和暮暮来这里到现在好像都不止两个小时了。”
吃完饭，叶海棠原本想马上离开，燕云归在手机和电脑上找出了一些毛病，需要燕暮留下处理。
这一处理又是小半个小时过去。
小燕暮拿着电脑在餐桌那边鼓捣，燕云归又回了病床上去，沙发靠近病床，叶海棠要坐沙发就避不开燕云归。她原打算坐在餐桌那边等，小燕暮说她坐在那里会影响到他，将她赶了过来。
于是就有了此时燕云归和她一人坐在一旁沙发上，一人靠坐在病床上的局面。
燕云归收回揉着太阳穴的手，“今天醒的时间格外久一些。”
叶海棠瞥着他，顿了下，说：“想睡就睡吧，不必硬撑。放心，我不是你们燕家那些人，不会趁着你昏睡过去对你下手。”
“我没这个意思。”燕云归拧眉。
“叶海棠，疏于对你的关心是我不对，可我也说了，我需要时间来适应生活中多了个人。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
语罢他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和额头。
见他为了维持清醒强撑得唇色都有点发白了，叶海棠突然就不想和他再僵持下去。
“你睡吧。”
燕云归看她。
叶海棠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一点半是暮暮的午休时间，他午觉一般睡一个小时。我会等暮暮在这里午休结束再离开，从现在开始算，还有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后我会醒来送你们。”
话音刚落燕云归就倒头睡了过去。
秒睡都没有他这么快。
一会儿后，小燕暮那边忙完了。
他将电脑和手机收好拿过来放到床头柜上，看着病床上熟睡过去的人，用口型无声问叶海棠：“我爸爸睡了？”
“嗯。”叶海棠拍拍身边的沙发，“你午休时间到了，过来睡午觉，等你睡醒我们再离开。”
不用马上离开，小燕暮眼睛发亮：“好的妈妈，我这就来。”
静谧的病房里，父子二人都睡得很熟，唯剩叶海棠清醒着。
小孩躺在她腿上，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小孩，眼睛却是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人，思绪渐渐飘回五年前。
五年，这个时间不算长但也绝对算不上短，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事。可有些事哪怕过去了五年，她也依旧记得很清晰。
比如那天在宴会上她误喝了下药的酒，在酒店房间浑浑噩噩醒来，察觉房间里还有一个同样被下了药的男人，忙拿起床头台灯砸晕了那个男人跑出去，却撞上同样察觉被下药跑出来的燕家三爷。
比起燕三爷，她中的药明显要轻一些。
当时的燕三爷是强撑着已经快到极限。
她原本是可以跑掉的。
可那个人是她藏在心里仰慕的燕三爷，于是她犹豫了。
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和燕三爷有什么，她只是想找个干净的房间将燕三爷安顿好就离开。但她高估了自己，一个女人在力量正常的成年男人面前是没什么反抗力的，她又是中药的状态，力气本就减半。
事后她有后悔过吗？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
她当时要是果断离开，她仰慕的人不知会和谁纠缠到一起，不知会不会中了敌人的算计。因她那一迟疑，她仰慕的人没有中算计没有和别的女人纠缠，还给了她一个儿子。
就这一点而言，她是不后悔的。
可恰是她当时没有果断离开，才导致了她后面更苦难的人生。要是没有这个开始，她后来就不会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
就这一点而言，她好像又是后悔的。
当然，就算后悔也都是之后的事了。
被继母继妹带着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最终搜到他们所在的房间撞门而入。
虽然他们那之前就清醒了，已经尴尬的各自穿好了衣服，不至于衣不蔽体，但就那样被那么多人冲进来围观，以她当时敏感脆弱的心性，还是很羞愤欲死。
被继妹抓住手臂她都忘了挣扎，要不是燕三爷将她拉开站到她面前帮她挡住，继母的巴掌估计就落她脸上了。
时至今日，她还清晰的记得燕三爷说他会负责，说他会立刻带她去领证时，她是何等的不可置信。那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一个人选择站在她这边帮她挡掉所有伤害。
很难不感激，很难不感动。
后来接到燕三爷车祸的消息，她是什么反应来着？
她好像心跳都停止了，险些当场缺氧晕过去，凭着一股意志强撑着来到医院。就那样在急救室外等了一整夜。
最终却连燕三爷的面都没有见到，只从燕家人那里听说医生已经断定燕三爷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燕家人紧接着就以去寺庙给新婚丈夫诵经祈福为由将她赶出了燕家赶到了乡下。
守了一整夜要看的这一眼，竟是等了五年才看到。
许是她的视线太灼灼，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太过突然，叶海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眼神是冰冷的，是锐利的，也是复杂的。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才睡了不到四十分钟。
燕云归撑着靠坐起来，眼睛依旧盯着她。
叶海棠先别过脸避开视线。
忽听到他说：“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可以醒几分钟。”
猛地将脸转回去，叶海棠目露诧异。
什么叫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可以醒几分钟？他睡过去的时候难道还去了别的地方不成？
未及深想，又听燕云归的声音传来。
他问她：“叶海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叶海棠心跳微滞。
他会这么问，刚才定是察觉了她在盯着他看。更有甚者，他已经察觉了她那许多复杂难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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