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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盛祈年就有些后悔了。

    对于掌舵万亿上市公司的霍君衍来说,他随便从人生履历当中挑出一件事来,都要比她现在的成就高得多才对。

    他应该共情不了。

    可下一秒,男人朝她大步走来,长臂一伸,将人拥入怀中。

    浅淡的海盐香和雄性荷尔蒙将她笼罩着,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耳廓,“恭喜。”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盛祈年措手不及,她的第一反应是脱离桎梏,但男人的双臂抱得太紧,她轻轻用力,没挣开。

    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脑子里 乱哄哄地,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飞。

    盛祈年掐了掐指尖,轻微的疼痛让她的理智不至于飞散。

    庆祝朋友取得成功,拥抱一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她如是安慰自己。

    几秒后,男人松开了手。

    他的面色淡淡,目光也坦荡无比,更加证明了刚才的拥抱除了祝贺之外并无其他意思。

    盛祈年不禁暗自唾弃自己的脑补能力。

    怎么什么事儿都往那方面想!一点儿也不纯洁。

    侮辱了老板和员工深深的雇佣情谊!

    霍君衍的眼神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变魔法似的拿出一条细细的项链,“小礼物。”

    从他浅淡的语气和随意的动作来看,不识货的人恐怕真以为这是一份平平无奇、价值百元的小礼物。

    可盛祈年却凭借珠宝设计师的经验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一眼看出中间的阿盖尔粉钻已经达到了中彩级别。

    加上它出色的方形K金 线条和外圈的异形钻石镶嵌衬托,价格绝对七位数以上。

    好一个“小礼物”!!

    盛祈年咽了咽口水。

    霍君衍见她不回答也不伸手,又靠近了点,低声问,“不喜欢吗?”

    属于大海的味道又重回鼻腔,这一次甚至还夹杂着浓郁的金钱芳香。

    她嗫喏道,“喜欢的,但是……”

    这也太贵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打断了。

    他轻笑,“喜欢就好,不用可是。”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盛祈年的发丝,将她的青丝撩到肩前搭着,随即俯身,双臂圈着她,为她戴上了这条项链。

    两人现在的姿势看上去亲密无比,如同拥抱一般。

    超过正常社交距离,手指若有若无触碰后颈。

    急剧升温的空气氤氲着奇怪的昧色,混淆了盛祈年的思维。

    暧昧悄无声息地趁虚而入,充斥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中,让她缺氧道面红耳赤。

    盛祈年脑袋懵懵的,以至于没来得及思考,霍君衍想要帮她戴项链完全可以绕到她身后戴,而不是以面对面的方式,似乎将她再一次拥入怀中的姿态来戴项链。

    项链戴好了,一大颗粉钻在锁骨下方闪着光,更显得皮肤莹润细腻。

    霍君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休息,明天来接你。”

    AURORA成团后,曜星公司也暂时没有给她们接任何公告或安排行程,贴心地为她们放了几天假。

    盛祈年也想着回去一趟。

    霍君衍走后,盛祈年卸妆、换衣服回到了宿舍。

    梁相宜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粉钻项链,“你闺蜜送的吗?”

    盛祈年面色微红,支支吾吾,“不是……是……”

    见她这般扭捏,夏如溪的表情跟便秘似的,“不会是你老公送的?”

    “好啊,说是去见姐妹,原来是见老公啊!”夏如溪一拍桌,八卦道,“脸这么红,不会激吻了吧?”

    盛祈年脸上的绯红颜色更加浓重,她带着嗔意瞪了夏如溪一眼,“没有,项链是他送的。”

    柳如愿三人的表情跟看到鬼了似的,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

    年年的软饭老公竟然给她买粉钻?

    梁相宜“蹭——”地起身,踱步至盛祈年面前,细细研究了那颗粉钻。

    片刻后,她喃喃道,“是真的,百万级别的。”

    柳如愿和夏如溪瞳孔地震。

    那这就代表她们关于“年年老公是拿着年年血汗钱去挥霍的软饭男”的猜测是错误的吗?

    三人沉默了。

    盛祈年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怎么了?”

    “没什么。”夏如溪单手开了酒瓶,“来,喝一瓶。”

    “我先去洗漱。”盛祈年进了卫生间。

    三人立马齐聚在一起,低声讨论。

    “怎么回事?我华夏名侦探的名号就这样破碎了!”梁相宜啧啧感叹,“看来,一人兼职多份工作,完全是年年的爱好?”

    夏如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爱好也挺……独特的。”

    虽说喜欢兼职的爱好不常见,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们也能理解并且尊重。

    柳如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误会。”

    年年和她另一半一直幸福快乐就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盛祈年出来了。

    四人关了宿舍的灯,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小台灯营造氛围感。

    从天南地北聊到历史军事,再从婚姻观择偶观聊到尴尬囧事。

    四人的酒量都不算好,后半夜后,她们都昏昏沉沉的,或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或趴在桌前喊“再来一杯”,或抱着空酒瓶抱怨这瓶酒没有酒味,或一言不发如同老僧入定。

    第二天。

    阳光穿透玻璃跳跃到地板上,照亮了宿舍里的场景。

    地板上一片狼藉,散落的酒瓶酒杯、吃完的薯片袋子,还有歪歪斜斜躺着的四个人。

    她们是被一道急促的铃声吵醒的。

    柳如愿挣扎着摸索到手机,接通电话后有气无力道,“喂——”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柳如愿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她把盛祈年摇醒,贴在她耳边道,“年年,导演打电话问我你在哪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接你?”

    盛祈年头痛欲裂,瞥了一眼时间。

    上午10:46。

    有人来接她?!

    霍总!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倏的明朗,她惊坐起来,从凌乱的桌面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

    发现有十几条未接电话,更别提微信图标是“99+”。

    她的脑海中出现两个字:完蛋。

    民政局领证她迟到两分钟,霍君衍冷脸的场景还犹在眼前。

    今天,历史又要重演了,甚至严重了数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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