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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里，三个男人对着靶子同时射击。几秒后，对面的机器传来声音:“十枪全中。”
白书言放下手枪，插兜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说“听说傅氏集团出奸细了？”
沈怀予也紧跟其后:“你那位老爷子收买的？”
“嗯。”傅锦渊不用多说，他们知道的不比自己少，从他们聚在一起打枪就已经心知肚明。
“打算怎么办？”白书言挑着眉，似是很期待他的回答。
“老人家想玩，那我作为晚辈当然奉陪。”他嘴角噙着笑，眸里尽是不屑戏谑。
抬手对着靶子又是一枪，正中靶心。
这就是他令人畏惧的原因，永远都是这般漫不经心，可实际上就是野心勃勃，势在必得。
三个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九月十号这天，是张念雪的祭日。
姜悠辞带着傅锦渊去了墓园。
在那里，她见到了一位故人，当年辅导她的舞蹈老师。
还没走近，就听见她的忏悔。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就别怨我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您就不要再缠着我了。”她前几天日日做噩梦，梦到被张念雪化作鬼来索命，前天她赶紧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是被鬼缠身，要找宿主解决。
好巧不巧她说的这些都被不远处的姜悠辞听的一清二楚。
她两步并一步上前。
“云璐。”
跪在碑前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看到熟悉的面庞时瞬间瘫倒在地，转身就想跑，被两个保镖挡住了去路。
“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谁逼的你，逼你做什么事？！”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幸亏傅锦渊上前揽住她的肩，否则她就会被高跟鞋绊住。
云璐不停地颤抖，支支吾吾地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有一个残疾的弟弟。”傅锦渊抬眼，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吓得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我说，我都说。”云璐一看就知道他是大人物，彻底怂的全部交代。
“你比赛的前一天，有人找到我，给了一大笔钱让我帮助他完成绑架你，那时我的弟弟急需这笔钱，我……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第二天趁你休息的时候，我给你的那杯水里下了药，和主办方那里直接帮你弃赛了，所有人都上场那些人就把你带走了。到了晚上你妈妈好像已经知道你不见了，我将串通好的话告诉了她，然后她——”云璐不敢再说下去。
“你说啊！”姜悠辞几乎哽咽。
“然后我就听见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没多久就有医生进来了。”云璐低着头，不敢看她。
姜悠辞腿下一软，傅锦渊及时扶住了她。
“找你的人是不是张念雨？”
“没错，我在电话里面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闭上双眼，忍着不掉眼泪，垂下的手紧紧攒着，她只以为当年的绑架是一场意外，母亲的死与张念雨只是间接关系，可万万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真凶都是她。
“带下去看好。”
云璐被带走，只剩下他们二人站在碑前。
“我想一个人和妈妈待一会儿。”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说话，眼眶泛着红。
傅锦渊没有说话，静静走到了车前。
等人走后，姜悠辞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哭了起来，几近崩溃，手抖着去抚摸她的遗照，“妈妈，女儿不孝，现在才知道真相，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她的眼神闪过一瞬的杀意，双眼猩红，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天色渐渐变暗，她在碑前待了一下午，他就在车前一直看着她。
快下雨了，可她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一滴雨水落在手上，下一秒，雨下的大了，却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抬眼，是一顶黑伞，傅锦渊默不作声的撑着伞站在旁边守着她，伞倾在她这边，自己早就湿了一大片。
姜悠辞忍着腿酸赶紧站起来，将伞朝他那儿推了推，两个人共站在一把伞下。
傅锦渊对着墓碑尊敬的鞠了一躬，语气是异常的充满敬意:“妈，伤害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念念我也会拼尽全力的守护，用一生去爱她。”
姜悠辞脸上多了从未有过的表情，有感动有爱意，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
淅淅雨下，她撑着伞，他背着她一步步走下了阶梯，好像在走一辈子那般长那般远。
回到家后姜悠辞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晚饭也没有吃。
她联系了白书渺，问她要了白书言的电话号码，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帮忙。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起身去开了门，傅锦渊正端着一碗酥酪靠在门框。
“没有胃口也总得吃点吧。”
要不怎么说懂她呢，特意选的是她最爱吃的甜品，不腻不甜，喝完心情都好了许多。
关灯之后，傅锦渊问她云璐怎么解决，毕竟是她多年的老师，他不好抉择。
身旁传来一阵叹息，“其实我不怨她，她那个弟弟我见过几回，重度残疾，老师的家境不好，全家都是她一个人支撑，钱对她来说的确很心动，我只是不能原谅她将真相瞒了这么久。”
良久，傅锦渊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下颚放在她的后胛骨，“好，听你的。”
“池是母亲找大师帮我取的，她希望我的一生清清澈澈，为人善良坚强。后来她去世了，我就改成了辞，那是送给我自己的，辞旧念，渡重劫。”她第一次跟人提及改名的事情，说话的语速缓慢至极。
“悠辞，它也可以是辞悠绣渊。”他垂睫，学着她的语速说。
无论是池还是辞，他们都是般配的。
——
翌日，姜悠辞坐在一家茶馆里的包厢，目光一直盯着门口。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声音，她也站起身，刚好碰上白书言进来。
“白总。”
“不用这么客气。”到底是好友的妻子，这么喊倒是折煞他了。
姜悠辞知道他什么意思，莞尔一笑让他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他带来的秘书孟奕为他们倒完茶就识相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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