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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有点小感冒。”顾乔玺：“……”
顾乔慕居然也会感冒？
这堪比千古难闻的奇事。
“有事？”
“没事，就是跟你说下老妈知道我和吹吹的事情了。”
闻言，顾乔慕似乎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淡淡问道：”知道多少？“
“她只知道我和吹吹分手又复合的事情。”顾乔玺问他，“是你故意抹去我脑瘤和小喜糖的痕迹吧？”
“嗯。”顾乔慕轻咳几声，压住喉间的痒，说道：“我要不抹去，你东窗事发我和大哥也成了共犯，回头我也要跟着你受罚。”
顾乔玺：“……考虑还挺周到的。”
“当然，亲兄弟可以做，但受罚不能一起受。”
顾乔玺：“……”
有兄弟情，但不多。
“你自己挑个时间主动跟二老坦白，反正也不可能瞒一辈子，早晚都要说。”顾乔慕说道。
“我知道。”
顾乔慕又咳嗽几声，叮嘱道：“我最近因为沈秧暂时没办法抽开身，你自己在国内多加小心，电视剧拍摄尽量低调，正式播出后我会尽量赶回去，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二哥你放心，这个电视剧是秘密拍摄，不会官宣，所以圈内和金立辉那边暂时不会察觉。”
顾乔玺顿了下，又道：“我也已经开始进军娱乐圈资本市场，保证这部剧不受资本干扰而影响定档播放！”
“嗯，反正事关金立辉，你还是万事小心。”
“我明白。”顾乔玺又问：“沈秧现在情况如何？”
“记忆还是有些错乱，但情况有在好转。”
“那就好，吹吹很关心她的情况，你能帮就尽量帮，毕竟沈秧和蛮蛮关系也挺好的，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蛮蛮也会伤心的。”
顾乔慕淡淡应了声。
突然，病房里传来一声巨响！
顾乔慕马上挂了电话。
顾乔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的叹声气。
看样子二哥和沈秧之间也挺复杂的……
-
Y国，ZY医疗中心。
顾乔慕推开病房门，大步走进来。
“怎么回事？”
负责照顾沈秧的秋护士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听见沈秧，她抬头看向顾乔慕。
“二少，你别担心，沈小姐不小心打破一个杯子，好在没受伤。”
顾乔慕在床边站住脚，目光沉沉的扫过地上的狼藉，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沈秧坐在床上，宽松的病号服将她衬得越发消瘦。
她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白，闹出这一出动静，她自己也被吓到，此刻惊魂未定，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胆怯又无辜的看着顾乔慕。
顾乔慕得不到她的回答，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微微蹙眉，“你摔的？”
他这表情看上去有点凶，沈秧霎时心慌不已。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喝水……”
“不是跟你说过吗？”顾乔慕忽然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气急败坏的冲她吼道：“我不在的话，你有任何需要就喊护士！你为什么就记不住？！”
沈秧被他吓到，脸更白了，微张着苍白的唇，半响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沈秧！你听好，没有人可以一天24小时都守着你！我教过你不是吗？如果病房没有人在，你就按护士铃？不是教你好几次吗？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沈秧浑身僵硬，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我，我只是……”
她只是觉得倒杯水而已，她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护士，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的。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连一杯水的都拿不稳。
她脑中的记忆碎片里，明明有一些关于她打架很厉害的画面，虽然很零碎，可她知道，那应该就是曾经的她。
曾经的她很强，跟现在的她似乎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太没用了，吃饭喝水，甚至连上厕所都要别人帮忙……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烦，一直照顾着这样的她，总会觉得不耐烦的。
就好比现在的顾乔慕，他生气了。
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一个处处给人添麻烦的废物！
纵然记忆退化，可潜意识里沈秧还是很要强的。
她不愿意让自己沦为一个人见人烦的累赘。
“慕慕……”沈秧用力咬了咬唇，忍住快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果你觉得我太麻烦，那你，别管我了……”
闻言，顾乔慕一怔。
沈秧看着他，眼泪还是不受控的落下来，“我知道我很麻烦，我也知道你对我没什么耐心了……”
顾乔慕怔怔的看着她。
“你走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沈秧声音哽咽，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会好好听医生和护士的话，我会努力好起来，不会再让你觉得辛苦了……”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掉落。
可是，即便眼泪如此汹涌，她却依然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是沈秧，哪怕是失忆，骨子里的倔强却依然在！
这些日子以来，沈秧几乎每天都会闹，哭哭啼啼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似的。
可随着记忆日渐恢复，她从前的性格一点点变回来。
比起先前像孩童一样哭啼撒娇的样子，此刻倔强隐忍的沈秧，更让顾乔慕觉得窒息。
不知为何，他觉得她此刻的眼泪像是带了刺，一颗一颗砸在他心头，刺痛他。
她说可以不用管她。
这本该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期待的话，可如今真正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的心却没有觉得解脱。
相反的，他的心口越来越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二少，你别这样。”邱护士把碎片打扫干净，洗了手折回来，看到两人这气氛，不由叹气道：“沈小姐是病患，她听不懂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负责照顾沈秧，自然也看过顾乔慕好几次被沈秧逼得差点崩溃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顾乔慕，沈秧记忆时好时坏，导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闹起来抓人打人的情况也有。
顾乔慕这几天也没少挨打，被打烦了还不能凶，一凶就哭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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