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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现在不在国内。”顾战也没打算隐瞒，反正这件事迟早是和乔北佳摊开来讲的。“你说什么？！”乔北佳当下就懵了，“我弟弟到底在哪里？”
顾战也不打算和他们在电话里多扯，“先过来再细说吧，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
电话从顾战那边挂断的。
车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平静。
顾瑾珩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她现在的眼神有些可怕。
很平静，但也很冰冷。
“你先冷静冷静，别着急。”顾瑾珩发现乔北佳这样一声不吭的，还挺让人担心的。
他调查过乔北佳五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也知道这个弟弟对她来说多重要。
当初若不是为了弟弟，她也不需要和老头做交易，和他协议结婚。
虽然这件事对于顾瑾珩来说，算是好事，但对于乔北佳来说，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嫁了，她的心里肯定倒着一根刺。
其实，顾瑾珩是心疼她的，如果可以，他宁愿乔北佳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和她之间故事的展开，是以一个平常的午后，或者一个偶然的机会。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或许这就是人们时常说的命中注定，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他该走的路，都有改经历的劫数。
顾瑾珩不信命，但遇见乔北佳，他似乎又信了。
他决定不了她进入自己世界之前的人生，但往后余生，他想给她一个安稳美满的家。
一个能让她正风挡雨的家。
……
乔北佳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也没有发火。
大约几分钟后，她的眼睫微微颤动，看着顾瑾珩说：“去找你爷爷吧。”
顾瑾珩点了下头，命令韩飞：“回老宅。”
黑色宾利行驶在道路上，乔北佳安静的望着窗外，思绪飘荡在很久很久以前。
顾瑾珩默默看着她发呆的侧脸，黑眸逐渐深沉。
他知道，这种时候，给她足够的空间冷静就够了。
……
半个小时候，黑色宾利在顾家老宅庭院里停下。
韩飞将车停好，下车绕到后座开了车门。
顾瑾珩先下来，转身去扶乔北佳。
乔北佳没有拒绝他，但下车后，与他拉开了距离。
顾瑾珩手搁在半空，深刻的五官没什么表情，眼睫轻轻颤了下，敛目道：“走吧。”
乔北佳跟在顾瑾珩身后，走进顾宅。
会客厅里，顾战坐在红木沙发那边，悠哉的沏茶。
顾瑾珩和乔北佳走过来，两人站在一旁，顾瑾珩开口唤了声：“爷爷。”
“来得挺快的。”顾战眉眼不抬，手中沏茶的动作并未停止，“我还寻思着，乔丫头还不肯来见我呢！”
闻言，顾瑾珩看向乔北佳。
后者面无表情，一双美眸冷冰冰的看着顾战，“转移我弟弟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一来就质问我这个老头子不太合适吧？”
顾战把沏好的茶水倒入杯中，用茶镊子夹了两杯放到托盘里，一旁的青河马上过来端起托盘，放到茶几另一边。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用茶。”
乔北佳不动，顾瑾珩也不动。
顾战皱眉，“我老头子的面子都不给了？”
乔北佳冷着脸，依旧不动。
顾瑾珩知道乔北佳这是真的生气了，眉头微蹙，看向顾战。“爷爷，您别激她。”
“臭小子，你就是有了媳妇忘了我这个爷爷了！”
顾战一边数落，一边拍大腿，“哎，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你是恰恰相反，你别忘了，你这个养不熟的媳妇，可是我老头子给你物色的！”
顾瑾珩：“……”
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个过程里，他完全不知情，这笔账，他还没跟老头细算呢，现在老头倒是反扑过来跟他邀功了？
“爷爷，您快说，到底把她弟弟挪到哪里了？”顾瑾珩知道乔北佳很重视这个弟弟，老头这么一声不响的转移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会让乔北佳感觉到危机。
她会觉得被欺骗。
顾瑾珩知道，乔北佳最厌恶被人欺骗。
“坐下来说话。”顾战很坚持，在他看来，乔北佳的脾气就是拧，他偏偏就要把她这性子棱角磨平了！
虽说女子坚强自主一点也是有点，但太过于冒尖的女人，终究不是婚姻了的良配。
顾战既然决定让她和顾瑾珩结婚了，就没想着让他们离婚，这段婚姻，有它必须存在的意义。
老人的目光闪了闪，触及陈年旧事，心情莫名的有些惆怅。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乔丫头你说对吧？”顾战看着乔北佳，明知她生气不想和他多言，但他偏要刺激她。
乔北佳看着顾战，垂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握得死紧。
她知道顾战这最后的话是在提醒她，当年是她求助顾战的，既然是求过，那就欠着顾战人情，就该有求人的姿态。
提醒她该放低姿态，然后接受顾战的安排。
五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可以跟仇敌对抗，也有了和顾战谈判的资格，可今天顾战转移弟弟这件事，无疑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
她生生疼醒，恍惚意识到，五年前她求了，也卖了，所以不论她现在变得如何强大，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它们会永远烙印在她的人生里！
垂在身侧的双手蓦地松开了，乔北佳看着顾战，忽然轻轻勾了下唇，“顾老果然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谈起交易，半点不马虎。”
“我是没变，但你倒是退步不少。”顾战沉冷应对她的冷嘲，甚至加倍反击，“我说过，交易就要讲究公平，公证，公开。但乔丫头你早就违反了规则，这个不用我当着阿瑾的面直接说出来吧？”
乔北佳一怔，看着顾战的眼睛，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顾战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他故意转移弟弟，是在报复她当年隐瞒了三小只，并且还让L拿他把柄要挟，换来她三个月的期限。
想到这里，乔北佳不由心沉几分，她怎么就忘了，堂堂顾氏创始人，怎么会做亏本交易呢？
他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活到这把岁数，又怎么会让她算计了呢！
关系到三小只的身世，乔北佳没办法，只能认了。
她转身走到顾战对面的红木沙发，弯身落座。
顾瑾珩这才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这副妇唱夫随的样子，叫顾战看了，胡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好不容易追回来一点气势，都叫这没出息的老婆奴给败光了！
老头子心里极其不平衡，看着乔北佳，挑了挑眉：“我听说你最近在处理季家那边的恩怨？”
乔北佳面无表情的回道：“对，所以我要见见我弟弟。”
“你报你的仇，何必着急现在见你弟弟？”顾战显然不想松口，“他现在还没清醒，你见了和没见也一样。”
乔北佳拧眉，语气有些着急：“顾老，我记得我们的协议里有一条明明写着，协议期间，您不能干预我探视我弟弟！”
“你误会了，”顾战端起茶杯，浅浅的品了一口，才道：“不是我干预，是你现在还不能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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