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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扶着女子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偏辟,越走越黑,看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不可能跑到这么偏辟的山里玩。心中一凛,叶蓁蓁松开女子的手,“你在这边找,我帮你去那边找。”
叶蓁蓁刚走出几步,那女子扯出腰间潜藏的佩剑,直接朝她刺去。
叶蓁蓁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身体往旁边侧,成功躲过一劫。
好在叶蓁蓁有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在女子猛烈地进攻中,她握着匕首反击,仍是连连后退。
“你是谁派来的?!”
回应叶蓁蓁的是更加猛烈地攻击,她的匕首被一剑击飞,浑身遍体鳞伤,跌倒在地。
女子提剑飞身刺向叶蓁蓁,准备送她上黄泉。
谁料,草丛中突然冲出一人,挡在叶蓁蓁面前,女子的一剑正刺中他的胸膛。
“墨先生!”叶蓁蓁起身朝墨渊跑去。
墨渊紧紧握住剑,提起手中的刀砍向女子,女子的脖子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倒地,浑身剧烈抽搐后一动不动。
叶蓁蓁抱住墨渊往后倒去的身体,急切地说道,“墨先生,你撑住,我去找大夫。”
墨渊抬手拉住叶蓁蓁,“我就是大夫……剑……刺中心脏…….我活不了多久了……”
叶蓁蓁泪如雨下,用手堵住墨渊胸口不断流血地伤口,带着哭腔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听我说。”墨渊抬起手抚摸叶蓁蓁的脸颊,凄沧一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叶将军的女儿……也是死而无憾了……”
叶蓁蓁面色凝重,没想到墨先生竟是父亲的故交,猛然记起陆暨白给了她一瓶天山雪莲制成的药,双手微微颤抖,倒出一粒放在墨渊嘴边,“墨先生,这吃下这粒药就能保你一命。”
墨渊将头偏离,缓缓道,“不用了……我这种罪人……早就该死了……”
墨渊突然喷出一口血,将叶蓁蓁的手及药丸染得通红。
他奄奄一息道,“打开香囊……我要去将军跟前赎罪了……”
在叶蓁蓁的泪眸中,墨渊永远的闭上双眼,但他是笑着离开的,嘴角微微勾起。
叶蓁蓁独自守着墨渊的尸体哭泣,老天爷大概也在伤心,雨淅淅沥沥地下下来,一下子将叶蓁蓁淋得湿透。
一把伞突然出现在叶蓁蓁头顶,她缓缓抬头,陆暨白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挡风遮雨。
陆暨白在几天时间加紧忙完政务后,终于有时间能够来建康找叶蓁蓁,谁知一来竟找不到人,在宅子里找不到,在疫区也找不到。
他联想起之前查出来的有人正在暗杀叶蓁蓁,心瞬间抽疼,立马让人拿出雪幻蝶追踪叶蓁蓁。
没想到在一座偏僻的山脚下找到了她,现场留下了刀光剑影的痕迹,可见当时战况激烈,好在她平安无事。
叶蓁蓁眼圈泛红,嘴唇也有些泛白,沮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着,长长的睫毛宛如逆光的蝴蝶,在她面上撒下了一片阴影。
“夫君......”
两个字一出,陆暨白瞬间有些绷不住,蹲下身轻轻拭去叶蓁蓁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我们回家吧。”
叶蓁蓁摇摇头,抱起墨渊的躯体,哽咽道,“我要将墨先生安葬。”
“好,我陪你一起。”陆暨白抱起墨渊的躯体一只手搂住叶蓁蓁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下,一齐往上山走去。
陆暨白将叶蓁蓁安置好后,拿起旁边的长剑开始挖坑,雨水将他淋得湿透,越是下雨天,坑越难挖,但是为了让叶蓁蓁安心,他一口气不停歇的挖了几个时辰,终于将坑挖好。
叶蓁蓁将墨渊的尸体埋入坑中,用土轻轻覆盖,还给他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一叶家军墨渊。
一切处理妥当后,叶蓁蓁朝墨渊拜了三拜,“墨先生,你好生安息,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见到父亲。”
陆暨白扶着叶蓁蓁疲惫的身体,走到宅子门口时,叶东紧锁着眉跑向叶蓁蓁,“小姐,我想起来了,墨先生就是当年跟在叶将军身边的参将,同时也是写那封信的人!”
叶蓁蓁听闻心一沉,手指缱绻,虽然她知道墨先生可能不是好人,但是她没想到墨先生竟是伪造父亲信件之人。
叶蓁蓁想到墨渊临死前提到的香囊,径直朝房间内走去,关上门,“我想先一个人静一静。”
陆暨白等人便在门外等待。
叶蓁蓁从枕头下找出香囊,直接打开,在里面翻找,不一会,就少了一张被折得很小的纸。
叶蓁蓁展开一看,纸上面写着。“蓁蓁,其实我从见你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你,你和年轻时候的长公主长得很像,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你的性格像叶将军,公平坦荡,嫉恶如仇。”
“我对不起叶家军,为了自己妻儿的性命帮助贼人伪造叶将军信件,我自知罪孽深重,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世了。”
“我决定和你说出我所知道的真相,叶将军并非简单的战死沙场,而是被同胞和敌国共同坑害。至于是谁,我并不知。但是我知道是程恪逼我写叶将军的遗信,以我妻儿的命作为要挟,我因为自私,选择了亲人,掩埋了叶将军死亡的真相,我是罪人!
程恪此人心肠狠辣,事成后直接令人杀死外妻儿,本来也想将我杀了以绝后患,我意外成功逃脱,从此过着世外高人的生活。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再遇到你之前我已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当年之事,我本想在剩下的时光中一直保护你,随着杀手增多,如弱我能为你而死,也算能弥补我对叶将军的欺骗。”
程恪……亏她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想必程恪利用她获得了陛下不少好感,这下能从翰林院编修升至如今的吏部尚书。
程恪所行恶事必不可能仅仅是这些,这次来追杀她的杀手,很有可能就是程恪安排的。
思及此,叶蓁蓁打开房门,“夫君,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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