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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太医凑上前一看,指着盒子说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叶蓁蓁问道,“何意?”

    “银耳虽是珍贵的补品,可太后若是吃了无异于是服用毒药。”

    崔太医此话一出,孙姑姑吓得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这段时间只要太后身体不适,我便拿此物熬成汤炖给太后喝。”

    她趴在太后床头,两眼凝视着太后沉睡的面容,眼已经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双唇紧闭,任凭眼泪,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叶蓁蓁不忍心见孙姑姑如此伤心,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宽慰道,“崔太医刚同我说,太后的病情并非不可挽救,只要停止服用银耳,吃补气血的药调理,慢慢身体就会好起来。”

    “呜呜呜……”孙姑姑趴在桌上喜极而泣,“那真是太好了。”

    “姑姑可知这银耳是何人所送?”

    “兰妃拿来孝敬给太后的,说是家乡的官员辛苦搜寻来的,异常珍贵,让我多弄点给太后吃。”

    兰妃......又是她,看来她早有预谋。

    在得知太后身体欠佳的情况下,送来看似珍贵实际与太后身体冲撞的食物,以此来加速身体的异样。

    之后在寿宴上想借亲外孙女之手,刺激太后加重病情。

    太后一死,宫内便无人可以护皇后母子,兰妃便可让自己的儿子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继承大统。

    叶蓁蓁提醒道,“孙姑姑,今后无论是谁送东西给太后,烦请派人告知崔太医一声,崔太医查到没问题后才能给太后服用。”

    孙姑姑认同地用力点头,柔声道,“今后可就要麻烦崔太医了。”

    “孙嬷嬷不必客气。”崔太医朝两人拱手,“崔某已留下药方,还请按药方抓药,天色已晚,崔某告退。”

    孙姑姑起身想送崔太医,叶蓁蓁拦下她说道,“姑姑你守着太后吧,我去送崔太医。”

    叶蓁蓁和崔太医走在皇宫曲径内,到了无人处,崔太医停下脚步,沉声道,“县主可是有话同崔某说?”

    “崔大人同我父母是知己好友,不知可清楚我母亲的死因?”

    崔太医没有说话,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恰好被叶蓁蓁捕捉到。

    良久的沉默过后,崔太医提步向前走去,“有些事,县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叶蓁蓁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问道,“崔太医可曾记得对母亲许下的承诺?”

    崔太医脚步顿住,错愕地回头问,“你说什么?”

    “只愿以我之能,护您一世康健。”

    蓦地,崔太医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只能呆呆地问,“你如何知晓?”

    “崔太医既然没有守住承诺让我母亲早早离世,为何连死因也不愿告知?”叶蓁蓁几步上前,眼眸审视崔太医,“你在怕什么?”

    崔太医捂住仿佛被攥紧的心口,满眼悲伤,“我没能护住你的母亲,但是我希望能够护住你,让你幸福地过一辈子。”

    “呵。”叶蓁蓁冷笑一声,“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便自己去寻找答案。”

    崔太医一把拉住即将离开的叶蓁蓁,担心道,“你斗不过他们,现在他们的视线没有放在你身上,你是安全的,不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否则你会有危险。”

    “不用你假好心。”叶蓁蓁一把推开他。

    “你母亲的死确实另有隐情。”崔太医担心叶蓁蓁太过冲动,接着说,“等你有能力和他们抗衡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真相。”

    叶蓁蓁看着崔太医沧桑的脸,明明不到四十,却仿佛已经六十岁,再看他满头白发,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估计这些年他也不好过。

    “你放心。”说完,叶蓁蓁扬长而去。

    崔太医站在原地,看着年轻气盛,朝气蓬勃的叶蓁蓁,想起了她的母亲,心道,“你的女儿跟你一模一样。”

    是夜,宫门开启,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皇宫,街道上空无一人,马车很快便抵达目的地,吏部尚书府。

    门口正停着一辆老旧的马车,叶蓁蓁走下马车时,府门打开。

    程曼蔓被押着往外走,她拼命挣扎,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滴落,哭喊着,“爹,不要送我走,爹!”

    不曾见到程恪的身影,几名丫鬟直接拖着她往马车里走,正巧与叶蓁蓁正面碰上。

    程曼蔓眼神发光,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说道,“姐姐,快救我姐姐,帮我去劝劝父亲,让他不要把我送到庄子上去。”

    叶蓁蓁一言不发,绕过她,直接往里走。

    程曼蔓歇斯底里地呐喊,“姐姐,姐姐!”

    叶蓁蓁充耳不闻,走入府中,只留下冷漠的背景。

    程曼蔓咬紧牙关,眼神如毒蛇一般锁定叶蓁蓁的背影,流露出深深的怨恨和恶毒,她阴狠地说道,“今日我求你,你冷眼以待,他日我定要你跪着求我放过你!”

    教习嬷嬷走过来,一把将程曼蔓往马车里按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她高傲地说道,“小姐,老爷让我这段时间好好教导你,请小姐一定要听话,不然我是不会客气的。”

    程曼蔓害怕地抱紧手臂,缩在马车角落。

    之前父亲也是请的这位教习嬷嬷教导她,她没少被罚,经常就是被打手板,这种痛苦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拿到主导权!

    程曼蔓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闪身来到教习嬷嬷身侧,一刺,簪子直接插进了教习嬷嬷的喉咙,她连开口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瞪大眼睛停止了呼吸。

    程曼蔓把教习嬷嬷直接从车窗丢了出去,拿起沾着血的簪子抵在车夫脖子上,威胁道,“给我掉头!”

    车夫吓得只敢按照程曼蔓的命令行驶,把一众侍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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