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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府内灯火通明,一众官兵举着火把将程恪等人团团围住。陆暨白和程恪形成对峙局面,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陆大人直接闯入正二品官员府邸搜查,不知可有搜查令?”程恪直接以官位压迫陆暨白,接着道,“你贵为小女未婚夫,更不该如此!”
陆暨白冷漠地说道,“接民众举报,柳氏涉嫌杀人,需入狱进行调查。”
“笑话,胡编乱造,你应该把举报之人压入大牢。”程恪甩袖直接否认。
在程恪的刻意维护下,柳氏挺直腰杆,面容淡定,矢口否认,“陆公子,你定是搞错了,我从未杀人。”
“你是没亲手杀人。”叶蓁蓁声音无力,被砸那一下让她头晕,她靠在叶云身上缓缓站起来。
柳氏一听心里打鼓,这死丫头莫不是握有她什么把柄,她记得所有的证据她都销毁了。
叶蓁蓁缓缓走到陆暨白面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陆暨白,声音坚决,“此乃柳氏密谋杀害白依依的来往信件,请陆大人为白依依做主,将恶人绳之以法!”
陆暨白从叶蓁蓁手中接过信件,目光在触及叶蓁蓁头部时,眸子遽然眯起,温度降到冰点,眸光冷冽直指柳氏等人。
柳氏两脚发软,程曼蔓吓得躲在程恪身后,只敢露出半边头。
陆暨白转头凝视叶蓁蓁,眼中的冰冷渐渐褪去,温柔不受控制地涌出,“身上可有带之前我送的药?”
叶蓁蓁木讷的点头,拿出药瓶。
陆暨白柔声道,“倒出吃一粒即可。”
“陆大人,这信肯定是伪造的,我从未写过这种信。”柳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
柳氏努力回想销毁信件时的场景,她亲手将所有来往信件全部扔入火盆中。只是当时有客来访,她未亲眼目睹所有信件全部被焚烧,留下兰芝替她守在火盆边,事后兰芝告知她所有信件全部被烧毁。难不成.....兰芝背叛了她!
陆暨白确定叶蓁蓁服下药丸后,冷冷回头,目光冷如寒霜,“信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来人,将柳氏带走!”
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柳氏就要将她带走。
柳氏拼命挣扎,呼喊,“老爷,老爷救我,我没有杀人!”
程恪不忍心,上前拦住两名侍卫,侍卫身份远低于吏部尚书,不敢有所动作,停在原地等上级指示。
“程大人,还请不要阻拦本官查案。”陆暨白走近程恪,凑在他耳边,低声从牙齿缝里冷冷抛出几个字,“柳连虎已入狱。”
程恪呼吸一窒,表情逐渐僵硬,怔怔凝视陆暨白,半晌后,挪开身躯。
柳氏心一翻,一阵惊恐袭来,她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剧烈挣扎,侍卫都快抓不住她。她拼命地伸出手去抓程恪的衣角,歇斯底里地喊叫,“老爷,老爷,救我!救我!”
柳氏使劲全身力气终于抓住了程恪的衣角,她满眼希冀地看着程恪,“老爷。”
程恪只是一把扯过被柳氏抓住的衣角,随即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啊,啊,老爷别走,老爷救我!”柳氏双手无意识地往前伸,想要抓住些什么。她此时已无任何贵族夫人体面的样子,活像一个疯婆子。
柳氏面如死灰,她感觉程恪放弃她了,入狱后,她将永无出头之日,甚至离死期都不远了。
柳氏不甘心,押出府时她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大声喊道,“曼蔓去找你舅舅!”
“不必担忧。”陆暨白来到叶蓁蓁身边,低声道,“柳连虎已在牢中。”
叶蓁蓁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一袭黑衣,身形纤细高挑,长发飘逸眉宇间透出的淡淡冷漠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沧桑感让他显得有些老成。
“怎会是你前来?”
“大理寺正在调查柳连虎贪污受贿案,正巧京兆尹府又接到柳氏杀人的举报,柳氏兄妹便都交由我一同调查。”
叶蓁蓁勉强接受这个说辞,只是心里嘀咕,他每次也出现得太及时了。
陆暨白关心道,“你受了伤,回去休息吧。”
“小姐,回去休息吧,程曼蔓砸的你,我去替你报仇。”叶云说完,就准备去教训程曼蔓。
叶蓁蓁一把拉住她,“先陪我去白姐姐那吧。”
程曼蔓的仇她会算,现在白姐姐死了,杀人凶手已抓,最重要的是将她安葬,让她安息。
陆暨白眼神微动,朝叶蓁蓁拱手,“叶小姐,在下告辞。”
“告辞。”叶蓁蓁朝陆暨白福身。
“小姐,陆大人对你真好。”叶云忍不住说道。
“去白姐姐那吧。”叶蓁蓁转身朝韶光苑走去,余光瞥见往陆暨白那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犹如一座山,沉稳而强大,好似任何风雨都无所畏惧,挺直腰板。
韶光苑一片死寂,只剩白烛闪着光亮。
白依依的尸首经人处理,已妥善放置在灵柩中。
叶蓁蓁来到灵柩前,闷声跪下,默默地磕了三个头。
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从叶蓁蓁脸颊掉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白姐姐,你我虽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感情深厚,结为姐妹,没想到你竟这么早便去了。”叶蓁蓁将纸钱一张一张不停地放入火盆中,“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柳氏已经入狱,她很快就会给你陪葬了。”
火盆一直从子时燃烧至卯时,天已骤亮。
叶蓁蓁敲了敲已经闭塞的双腿,挣扎着站起身来。
“大小姐,这是白小姐交代让我妥善保管好的物品。”月云一脸悲伤,把手中的书本递给叶蓁蓁。
叶蓁蓁接过,打开一看,竟是白依依写的日记,日记的开始时间是从她入府的那一天记起,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些日子她是开心的。
翻看着,叶蓁蓁突然看到白依依写的那句话,“感情日益浓厚,得程恪允许进入书房,无意中发现有密室,无缘入内一探。”
叶蓁蓁紧紧抱住日记,深呼吸一口气默道,“白姐姐,你的辛苦不会白费,我一定会根据你给的线索扳倒程恪!”
叶云满眼激动的跑过来,“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程曼蔓昨晚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听说头上还起了一个大包。真是解恨!”
叶蓁蓁莞尔一笑后眼眸猩红,程曼蔓和她的恩怨不仅仅是一个包的事,前世她将自己捅死,这个仇她还没报。先是柳氏,再是程恪,程曼蔓,这个府里的主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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