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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相互拉扯到极致的氛围此刻达到了顶峰。
江纾愣了一瞬,看到男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悬停在空中的手也尴尬地收回。
没有礼貌!
江纾有些生气,几乎是本能,嘴里的“本小姐”这三个字呼之欲出,却被理智硬生生地给打了回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随时随地想发脾气就能泄愤的大小姐了!
悲哀。
她憋着一肚子火,面上尽量维持着一个还算稳定的神情。
“那你现在是要去苏家的晚宴吗?”江纾跟着人后面从次卧走到客厅,丝毫没有一点自封自己是客人的自觉。
原文里,苏婉禾可是要在这场晚宴上跟傅廷珏表白的!
虽然没成功吧。
但至少,江纾觉得傅廷珏拒绝得挺狠的。
人家在生日宴上跟你表白,你不委婉点就算了,还直接拒绝让人家下不来台。
合适吗!
傅廷珏拿西装外套的动作一顿,余光瞥见某人略带兴奋的眸子。
“怎么了,想去?”
他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子,深邃的瞳孔微微打量着某人全身。
他倒想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次次得寸进尺。
连带着他的心都有些乱了。
闻言,江纾眨着眼睛,目光里带着淡淡的询问,“可以吗?”
小说里看的是文字,场景只能靠想象。
现在能看现场版的,为什么不去?
江纾光顾着自己的目的,对某人复杂的脸色浑然不知。
随后,她只听见男人微沉的嗓音,裹挟着玩味,“你什么身份?”
江纾默声。
她不想跟他讲话。
胸口仿佛有一股气,任凭怎么折腾都撒不出来。
然而,吃瘪不是她的性格。
“这个点在你家里,能是什么身份?”江纾把问题反抛回去,含笑的眸子里将愤然隐藏得很好。
憋屈,实在是憋屈!
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现实中,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怎么到她这儿了,就只有一句“你是什么身份”?
离谱吗?当然离谱!
享受惯了人前人后的追捧,一下子跌进深渊,江纾当然不甘心。
她生来骄傲,绝不低头!
“你想要什么身份?”傅廷珏故作不解,干净的声音却透着深沉。
“保姆?打扫阿姨?管家?”
“任你挑。”
语气不缓不慢,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挑逗,严峻的脸庞让人捕捉不到任何异样的情绪。
陷入被迫的泥潭,仿佛就像在未知数里套上枷锁。
江纾忍不了了。
她挺直腰板,攥着拳,咬牙切齿地试图用理智唤回自己的礼貌,“刚刚我都那么问你了。”
“你是聋了吗?”江纾觉得她可太有礼貌了!
然而下一秒——
不是,他有病吧!
逗她很好玩吗?
看她吃瘪寻乐子是吗?
然后乐完了再丢掉。
江纾面上笑得极具耐心,明亮的眸子却染上一层阴郁。
莫名地,她有些委屈。
明明看完小说睡一觉就能把自己哄好的,可偏偏穿书来受这种窝囊气。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给她遇上了?
思索间,傅廷珏轻扫了江纾两眼,像是掌控着猎物一步一步进入自己的圈地。
“不怕死,就跟上。”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落在江纾耳中,炽热滚烫。
是硬生生的挑衅!
江纾扯着嘴角,原本阴郁的眸子愈发黯淡了些,她攥紧拳头,指关节嘎吱作响。
跟上就很上!
豪横什么!
**
江纾跟人出了别墅,那辆黑色大众时间极准地停在面前。
司机从车上下来,一向镇定从容的脸在看到江纾时,瞬间变得不淡定。
真是祖宗,她拦了个车,他到现在都还没敢放松神经。
本以为傅廷珏回来了就没他的事了,结果呢,又被人喊回来开车。
造孽!
司机紧张地暗自搓搓手,非常专业地给人开了车门。
傅廷珏上车前一秒,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转身,炙热的目光扫遍她全身,“你就这么过去?”
外面还下着雨,雨点急骤,打在台阶上,迸得很远。
“没衣服。”江纾倔强地答道。
她唯一一套穿着的衣服已经淋湿了,刚刚洗完澡出来,穿的还是佣人拿上来的一套家居睡衣。
女款。
江纾若有所思地看着还挺正经的傅廷珏,心底划过一抹戏谑,没想到他也带女人回过家。
玩得还挺花。
傅廷珏瞥过一脸傲气的女人,像是预料到了江纾的态度。
还是个倔脾气的标本呢。
性格挺合他胃口。
“那就光着去。”五个字幽幽传来,简洁短促,不容置疑。
江纾:“?”
他是认真的?
要换作在现实生活中,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江纾就算自己不动手,也会花钱想办法折磨。
可现在。
虎落平川被犬欺,她不够格。
更何况,她现在前有狼,后有虎。
一举一动都必须精打细算。
江纾忍了又忍,脸上仍挂着笑,“傅总,我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光着不太好吧?”
“那你说说,有什么不好?”
江纾噎住,一时间连火都忘了发。
这能有什么好说的?
见人不说话,傅廷珏继续道,“反正被看的人又不是我。”
是你呢。
我漂亮的标本。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江纾真的光着出去了,那些看到的人,眼睛都该挖了。
连着她自己,都该被惩罚。
“你混蛋!”江纾抬手就想朝傅廷珏胸口上来一拳,可还没落到实处,拳头就被大掌死死握住。
“怎么,狗急跳墙?”
江纾凶狠地盯着他,愤然叫道,“你才是狗!”
“可我又没急。”傅廷珏答得很快。
是是是,您当然不急,您何止不急啊,您哪哪儿都不急行了吗?
您就不能做个人吗!
“傅总,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说话的。”江纾没了耐心,只得换个和他交流的方式,“我们没必要弄的这么剑拔弩张的,对吗?”
见人没什么动静,她右手连忙动了动,从男人的大掌里趁机溜出来。
她发誓,再也不手痒去招傅廷珏了!
力气太大了!
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付的了!
“如果您不想我去,我不去就是了,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我作为一个陌生人,确实也没一个去参加的名分。”
她手指在小腹前乱比划,言语里尽是不经意的无奈和内涵。
活像一朵出水白莲花。
打不过他,还不能恶心死他吗?
然而,江纾的心思落空,男人像是掌握了她的思绪似的,压根儿不懂的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那你别去。”
听听,是人说的话吗?
不对,他是病娇,不是人。
病娇后期都是疯子。
傅廷珏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没心的疯子!
江纾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某人朝自己走了几步。
本就近的距离现在愈发显得逼仄。
司机很自觉的转过身。
江纾潜意识地往后退,等她反应过来,脸上一直强装的笑意就快挂不住了。
退什么退,他有什么好怕的?
又不会吃了你!
你可是江纾!当年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的大小姐!
因为身高,江纾不得不仰头,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男人轮廓分明的的下颚线,还有性感突出的喉结。
有一瞬间,江纾是想摸上去的。
但现在处于弱势地位的理智制止了她。
是会走火的。
“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挺傲的吗?”傅廷珏伸手揽过江纾的细腰,大掌擦过右侧。
在国外,她像疯了一样带着他的手用刀捅自己的地方。
说不上来。
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意图不轨,可对于她的靠近,傅廷珏不仅没有抗拒,相反……
还格外珍惜。
面对突如其来的撩拨,江纾几乎是僵在原地。
腰间的余温像电流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咽了咽口水,眼底遮过慌乱,“我懒得跟你说。”
江纾推开人,连忙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见人还想往前,她指着那个方向,“你别过来!”
傅廷珏看着面前情绪反复无常让他捉摸不透的女人,神色意外地平静,“这就受不了了?”
“不是说要做我女朋友吗?”
“就这心理接受能力,以后还怎么过?”
他的声音深沉有力,像敲击在警钟上回荡在空中的音调,那么缱绻又那么不容忽视。
江纾就像踩进陷阱的小白兔。
毫无退路可言。
他现在改变想法了。
他舍不得把她做成标本。
那么好看漂亮的一张皮。
应该要仔细抚摸,认真对待。
江纾还没缓过神,“女朋友”那三个字就像咒语一样一直环绕在她脑海里。
她脸色有些难看。
说自己没本事的是他,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还是他。
在傅廷珏眼里,江纾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任他玩弄的对象。
就如同现实的江纾对待其他人一样。
强势,霸道,不由分说。
江纾讨厌这样的感觉。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
“你认真的?”江纾沉着眸子,心口上有说不出的难过。
雨夜下,只穿着睡衣的背影愈发显得瘦小单薄。
对面是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
短短几分钟,江纾回忆了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却又如同过往云烟,烟消云散。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晚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到那些刺耳又心痛的话的。
明明前一秒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玩游戏,后一秒她不在,就开始说着诋毁轻蔑看不起的话。
就仿佛从不认识。
江纾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欺负,也没经历过什么坎坷。
她向来都是掏心掏肺地对朋友,自然也会潜意识以为朋友会以同样的态度对自己。
可到头来,一厢情愿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她。
像个小丑一样。
她在替他们花钱买东西的时候,他们站在她身后看她。
应该就是小丑独舞的样子。
真是可笑。
周遭的情绪顿时低了好几个度。
傅廷珏单手插兜,有些不满地望着像霜打茄子似的人。
眼神幽暗晦涩,望得有些入神。
是他说的还不明白吗?
他同意她成为他的女朋友了。
独属于他。
江纾浑身散发着低压,傅廷珏一度觉得她是想反悔。
反悔吗?
好像来不及了。
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因为——
你一定会是我的。
**
“你往我这儿过来点。”良久,江纾抬眸,刚才还挺生动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几抹疲惫。
长时间穿着单薄的睡衣现在外面,经不起雨夜的风吹,白嫩细长的小手已经冰凉。
傅廷珏往前走了两步。
他眉头轻蹙,面色晦暗,他盯着她,仔细揣摩着她的意图。
傅廷珏想,如果下一秒江纾要说反悔的话。
那她就该死。
疯子嘛,没有逻辑,只有自我。
然而,预想中的那些难听的话没有落入耳畔,江纾伸手拉住他的袖口,声音有些低哑,还带着一些听不太出来的哭腔。
“那些人就该下地狱。”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只是江纾说得格外坚定,精致的小脸挟着阴鹜恶劣。
和那晚不要命似的做法一样狠绝。
袖口被人抓出褶皱。
傅廷珏刚还在想着如果江纾反悔,他该用什么手段警告她。
可没由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就像那句“用你的手段,杀掉”。
好疯。
好喜欢。
思绪间,冰凉的触感覆上锁骨,傅廷珏向来冷静的瞳孔骤然放大。
耳边是江纾的轻言细语,字字动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的指尖还在慢慢上移,滑至男人的喉结处。
另一只手也按上他的肩。
“知道吗?在RE,都是以实力说话,我别无选择。可偏偏,在那样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还是有蠢货愿意相信虚无缥缈的谎话。”
“在那里,言语,或者说口头上的承诺,都是最假的东西。”
傅廷珏微愣,喉结处的挑拨弄的他浑身发烫。
躁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他第一次失去主动权的窘迫。
江纾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描摹着他分明干净的轮廓线,眼底是道不尽的柔情和张扬。
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
江纾微顿,面上却丝毫不显胆怯,她挣脱开他的掌心,反手握住傅廷珏的手。
冷与热的交织,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想做什么?”他开口问,声线低沉沙哑。
脑子里难得的空白。
江纾挑起男人的下巴,动作很轻,“不做什么。”
她眼睛半眯着,似乎是想看清什么。
直到——
她踮起脚。
傅廷珏的话。
第一次。
被人被堵在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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