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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楚扶摇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儿,便打算将话挑明了。她正色看向皇帝,彼此的眸光里都带着几分试探,最后楚扶摇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是从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南宫容止神色淡淡,指节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乱人心神的“滴答”声响。
过了许久,就在楚扶摇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南宫容止才开口,“冷宫大火的那天晚上。”
楚扶摇摇了摇头,显然不信南宫容止的话。
“不可能,我连尸体都准备好了,而且那二人与我和连翘的身形都差不多,皇上是怎么发现死的不是我与连翘?”
南宫容止轻哼了一声,眸底对楚扶摇当初的把戏带着淡淡的不屑。
“皇后或许觉得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但是百密终有一疏。
你唯独忘记了,地窖里的药酒还有那些剩余的空瓶子罢了。”
南宫容止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楚扶摇的心口,特么的自己竟然蠢透了。
原本想借个种,结果却找错了人,还招惹上了狗皇帝。
计划好了跑路,结果当天晚上就被人家给揭穿了身份。
她瞬间有些泄气,这失败的人生。
当自己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时候,原来自己的底裤竟然被扒的一丝不挂。
抬头看向一脸戏谑的南宫容止,楚扶摇无所谓地摊摊手。
“既然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瞧着楚扶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南宫容止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温柔与矜持于何物!
眼下不是应该跪下,跟自己请罪求饶,然后顺带着治好她扎自己那针,留下的后遗症吗。
定远侯家的女儿在他的印象里,胆小如鼠,遇到芝麻点事儿便脸红的不敢言语,哭哭啼啼,甚是招人腻烦。
眼前的女人,跟传闻中的那位当真是一人?虽说这俩人都挺招人烦的。
若是说眼前这位若是假的,可是查了三年,真正的楚扶摇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最后南宫容止长吸了口气,他认命地接受自己原先的消息有误。
对上坐在自己不远处,彻底摆烂的女人的眼睛,南宫容止微微勾起唇线。
“眼下朕自然是不会杀你的。”,他盯着楚扶摇淡淡地说道。
原本已经彻底躺平的楚扶摇,蓦然抬头,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没想到狗皇帝还有点儿人性。
只是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南宫容止又道。
“朕不会杀有价值之人的,至于最后朕杀不杀你,何时再杀你,那便要看你对朕的价值能用到什么时候。”
南宫容止的话刚刚说完,楚扶摇捏紧了拳头,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又上去扎他几针。
麻蛋!狗皇帝是真的狗!
方才觉得他还有点人性,是自己蠢了。
自己活着还得对他有价值!
可是对于一个,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来说,价值简直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全凭人家上下嘴唇轻轻一碰。
楚扶摇又仔细想了想,哪怕狗皇帝不说,自己也是知道他暂时不会杀自己,因为他还需要自己去对付纳兰玄策,好保留他仁孝之名。
但是若是纳兰玄策倒台之后的?
自己总得有些,让他不得不依仗自己,舍不得杀自己的地方吧。
自己倒是没自恋到,认为狗皇帝会瞧上自己的姿色。
要瞧上也早就瞧上了,不会在大婚之夜便将原主打进冷宫,以至于吓死了原主,让自己鸠占鹊巢。
何况皇帝要是想要女人,只怕是得有排着长队的女人来投怀送抱。
哪怕夜御数女,只怕不等皇帝临幸完,皇帝先大限已到了,美女还一眼望不到头儿。
而自己眼下,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皇帝缺银子吗?
虽然皇帝统御四海,坐拥天下,但是家大业大,养兵是很烧银子的。
所以皇帝应该不会嫌弃银子多吧……
楚扶摇勾了勾嘴角儿,胸有成竹地跟南宫容止谈起条件。
“皇上据我所知,因为江南的洪水用了湘南军半年的军饷。
正所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领兵打仗的将军和将士,我愿意帮皇上补齐湘南军全年的军饷,以解皇上烦忧。”
楚扶摇的话,让南宫容止微微一愣,但是眸中的诧色转瞬即逝,快到连楚扶摇都没捕捉到。
没想到这死女人,倒是挺慷慨,眼下这不过就是先丢一个肉包子来试试效果。
看来她的手中,还有行止没有掌握到的买卖。
南宫容止不屑地挑唇,便听他又道。
“皇后难道忘了自己的银子,起初是依靠谁挣的吗?
皇后不至于觉得朕差,区区湘南军一年的军饷?”
说着南宫容止从椅子上起身,在桌子旁踱步,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听他又道,“景王几乎掌控了天启半数的经济命脉,想必这一点皇后不是不知,而皇后可能不知道的是,景王背后的人是朕。”
楚扶摇瞪大水眸,南宫行止有多豪横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原本以为那些都是景王自己的私产。
没想到竟然是这狗皇帝在背后掌控,难怪湘南军一年的军饷,人家连眼皮都不夹一下。
以景王南宫行止的挣银子的本事,和如今已经攒下的私产,只怕养活整个天启军队十年八载都没什么问题,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国库。
楚扶摇有些颓败,自己最大的筹码,结果人家视为草芥,那自己这脑袋每天岂不是得战战兢兢,全看疯批大暴君的心情了?
“既然皇上不差钱,那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皇上且看着办吧。”
一时间想开了,楚扶摇便无所谓了,眼下自己还没能救下定远侯府,所以自己没法子像当年一样再逃一次。
何况如今狗皇帝知道了靖儿的存在,只怕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靖儿,自己若是走,在没有麻醉香的情况下,根本带不走靖儿。
所以制作麻醉香的曼陀罗和洋金花有钱都买不到,也是狗皇帝的手笔了。
“怎么皇后一心想死?”,盯着楚扶摇的脸,南宫容止戏谑道,声音却带着一股刺骨的森寒。
楚扶摇耸耸肩,“谁不想活着,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自己对皇上来说有什么价值罢了!”
“什么价值吗?”,南宫容止似是在自言自语。
然后抬步走到楚扶摇的身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下皇后的价值便是,暖朕之卧榻。”
对上南宫容止沉沉的眸色,楚扶摇呼吸一滞,便听他又道。
“方才皇后扎朕的那一针,朕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否则皇后这次回京的目的只怕要泡汤了。”
说罢南宫容止便坐在了楚扶摇的身旁,“来吧!”
来吧?什么来吧?楚扶摇有些懵逼!
“给朕解开方才那针对朕造成的影响。”,直到南宫容止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廓处传来,楚扶摇才明白。
既然狗皇帝拿定远侯府来威胁自己,自己如今势弱,暂且只能顺从。
于是楚扶摇从南宫容止的手中接过银针,迅速地在他的肾俞穴、三阴交、关元穴上分别扎了一针。
很快收了针,敛下眸中的狡黠便要告退,只是手还没等碰到门,便被南宫容止抵在门上。
衣衫凌乱散落一地,门板发出咯吱声响……
最后楚扶摇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最想骂的就是自己!
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以为是地多给狗皇帝扎了一个提高性功能的穴位。
本想着若是大晚上忍不住了,可以找个宫女或者那个什么青柠郡主泄泄火,省着老缠着自己,结果狗皇帝特么的全都泄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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