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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曲芜的舌头像打结一般，半个字吐不清楚。她看看四周，慌得垂头。“好了，不是你惩罚，是我自愿。”知道逗得差不多，曲凌及时收嘴。
曲芜狠狠瞪他一眼，结账完就出了店。
曲凌在后面跟着，耳边是老板的笑声，“小伙子，加油哄媳妇哦！”
他灿笑应了个好。
疾步迈出小店，他跨步追上小刺猬，还没开口，就被迎面走来的人喊住。
两人齐齐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即使时隔这么多年，曲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人——肖路渊的妈妈！
对眼几眼，他们迈了过去，“伯母，有什么事吗？”
妇人没有立马答话，扣着竹篮边缘疑虑半天才哑着声音道：“能不能帮我叫肖路渊回来看看我。”
这个请求让曲芜呆滞，毕竟她曾经见识过这位妇人对肖路渊的残忍。
“伯母，你想见他就打电话，我们帮不了你。”将曲芜揽进怀里，曲凌厉声回绝。
肖路渊与他母亲的积怨，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眼见两个人要走，妇人双膝蓦地要往下跪，嘴里还说着我快要死了的话。
曲凌没有理她，带着曲芜快步朝另一条巷子走。绕过新修街道，两人很快停在大伯母家门口。
铁门已经打开，曲芜喊了几声往里迈。大伯母他们早已等待，听见声音急忙跑了出来。
看见曲芜的那刻，大伯母毫无征兆地红了眼，大伯父亦是。
曲芜抱了抱两人，眼中也染着红。
“进屋坐。”抹掉眼角湿润，大伯母拉着她进屋，曲凌也在大伯父的示意下抬步。
两个男人在客厅下棋，曲芜帮着大伯母摘洗蔬菜。
“曲曲，这次回来打算在小桥县待多久啊，如果有时间的能不能跟我回去看看爷爷啊！”
曲芜手上动作顿了片刻，“待个三四天吧，明天可以去爷爷家。”
“行，那我等会打电话和老人家说一声。对了，等会你去楼上看看，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什么事要上楼看才知道？”
“关于曲凌那小子对你的喜欢。”大伯母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曲芜拭了拭手，转过身子面对着大伯母，“对不起，答应你们的没做到。”
大伯母叹了口气，停下动作探出手覆在她的头顶，轻轻摸着，“以前曲凌为我们儿子时，我看出了他对你的喜欢，因为在乎所谓的名声，做了很多阻止你们的事，更甚是在曲凌要回霍家时我们也多加阻碍。原以为时间久了，他对你的感情就会淡薄，可是那小子非但没有还一直守着你到现在。”
“所以曲曲，你和他的事情我和你大伯父不会再反对。”
曲芜没接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喉咙像是被扼住，只能浅浅点头。
“曲曲，其实当初阻断你们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那小子为你疯魔的样子令我们害怕，怕他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
这个想想还真是，毕竟那时候的曲凌为她做出的事的确让人害怕。
记得她在天台被打住院那次，曲凌在网吧将几个参与围殴却没动手的人打得吐了好大一滩血，要不是警察及时拦住，他保不齐将人打残。
过往种种浮现，曲芜脑中似清醒了不少，“大伯母，谢谢你们的良苦用心。若不是你们及时看出问题阻断我们，也许我们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若是当初任由爱意疯长，她可能也会离经叛道一回，可最终结果只会是双双跌入深渊。
在不成熟时行不成熟之事，就如同将刀架在脖颈处，稍有动静就会割伤对方。
“曲曲，你能理解就好。”
“谢谢大伯母。”
这个谢不止是谢他们之前的付出，更是谢他们如今的成全。
两人的心结打开，厨房里的气氛远比刚刚要好很多。
在聊到学医的事情时，大伯母猛地想到什么，激动地剁了砧板几下，“曲曲，有什么祛疤的药膏好用？”
“啊！”曲芜没想到大伯母突然转移话题，一下没反应过来。
“之前曲凌为了救落水的你，后背不知道被什么刮了，留了好长一道疤。”
落水？留疤！
两个惊雷般的词在她耳边炸响，导致她的脑髓嚯嚯作响，怎么也停不下来。
“什么时候？”她发颤开口，指甲已经扣住细肉，有什么东西逐渐显现。
大伯母蹙眸，疑惑道：“你大学落水，是那小子救得你，你不知道吗？”
曲芜嘴角抽了抽，难言情绪尽数涌入四肢百骸，很重很重。
当时落水后她就想过救她的人是曲凌，可是因为众人都说是宋屿痕，她也就没在多问。如今得到这个答案，胸口是钻心般痛。
如果当时她多问几句，后面好多事都不会发生，曲凌也就不会偷藏这个秘密这么久。
“看你这样子是不知道，唉，那小子就是这样。只会默默做事，什么也不说。”
大伯母摇头，转头切菜去了。
曲芜低下头，感受着钻心之疼演变成愧疚与不知所措。
她欠曲凌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几个大菜上桌，曲芜的心绪低落，一句话也没说。曲凌发现她的异常，将人堵在洗手间门口问怎么了？
拉开拦住自己的手臂，曲芜摇了摇头，“回酒店后我们再聊。”
最初大伯母本来要他们住家里，可是因为要搬家，屋里乱轰轰的，所以后来还是让他们回酒店住。
听大伯母说他们要搬去南城，因为公司总部挪了过去，再加上曲谱在南城也买了房，以后见面比较方便。
吃了饭上到二楼，曲芜将曾经住的房间细细打量几遍，才迈到曲凌的房间去。
房里灰尘很多，角落的蜘蛛网也密密麻麻，四周都是装满物件的纸箱。找了张纸垫着坐下，她开始翻看大伯母叠放在桌面的书籍。
这些书籍都是高三下学期的！
最初几本正反面都写满了她的名字，后面几本的页面中写的是他自己的心思，一天比一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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