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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屿痕稍稍凑近些。他盯着她无措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小结巴，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来吗，老子喜欢你！”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宋屿痕能看见他在说完这句话时曲芜眼里的不可置信。
“你之前…”
明明就说不喜欢我。
后半句曲芜说不出来，她控制着混沌的脑子，用最后的清明挪动凳子。
距离拉开，宋屿痕似乎也看到了她无声的拒绝。
“之前怕你知道我的心意离我远远的，但最近想通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就算你离我远远的也没关系，因为…”
说到这，宋屿痕又挪了一下凳子，他拖着尾音，停顿数秒后将最后几字砸了下来，“我会厚颜无耻的在你身边。”
曲芜僵住，大脑瞬间宕机，耳边只有那句‘我会厚颜无耻的在你身边’回响，先是细微如蚊鸣，而后入到脑髓是千斤重的敲打声。
一声接着一声，难受得很。
“我没有指望你给我答案，我有的是时间。”
落下这句话，宋屿痕起身去了厕所。
郑赞和池预见状连忙跟上。
他家痕哥不是说不在这种场合表白的吗？怎么不仅表白还搞得这么猛！
坐在曲芜旁边的人都听到了宋屿痕那真挚无比的表白，不过半刻，便有很多人回头来看曲芜。
曲芜正处于呆滞状态，外面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苏明月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恍惚片刻后从前方位置走到了曲芜身边。
她压着声音问：“芜芜，宋大佬真的向你表白了吗？”
曲芜被这么一叫，回了魂。她缓缓点头，转过身来面对着苏明月。
她呆呆看着苏明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年来她被表白的次数很多，但让她这么烦闷的只有宋屿痕。
“芜芜，你喜欢宋大佬吗？”
这个问题，苏明月是附在曲芜耳边轻轻说的，因为周围有太多想八卦的人了。
曲芜想了片刻，缓缓拿起凳边的杯子，垂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小声道：“我对阿痕的心绪很复杂，朋友的喜欢是有的，但其他的应该没有。”
苏明月看了看周围，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默坐着，直到班主任过来让她们起身去过成人门她们才回神。
“芜芜，还有时间，你应该好好想想。”
苏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大概是看到宋屿痕暗恋的全过程，希望曲芜就算拒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呆然踏上成人之门，宋屿痕和郑赞他们回来了。
曲芜有些不自在，缩着脖子往边缘走。
宋屿痕见她无意识的反应，有些懊恼刚刚被嫉妒左右的头脑。
他其实是打算在毕业聚会上表白的，但刚刚没忍住，稀里糊涂就表白了。
慢慢将脚步移过去，宋屿痕没错过曲芜脸上的任何表情。
少女的脸上红晕未退，长长的睫毛无休止地闪动，双眸中带着忧愁与烦闷。
“小结巴，老子没想过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喜欢。”
曲芜的表情就像尖刀，在寸寸剔着他的骨肉，鲜血淋漓且疼入心扉。
曲芜闻声停了下来，她攥着拳头将身子转过来对着宋屿痕，“阿痕，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对你没有除朋友外的感情。”
她知道被拒绝的感受，但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不想宋屿痕在得不到回应的地方浪费自身时间。
“一点点都没有吗？”
宋屿痕低问，口中涌入苦涩进入肺里，像是被呛到了。
曲芜将他眼里的受伤看得清清楚楚，但还是残忍地摇头。
没有就是没有，她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宋屿痕。
宋屿痕显然被她决绝的态度伤到，只垂着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两人以面对面姿势对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郑赞和池预他们走过来打破沉闷气氛。
“曲妹妹，班主任说等仪式结束，我们可以拍照留恋。”
“而且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两个人跟宋屿痕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宋屿痕的受伤表情代表着什么。
他表白被拒了！还是拒得很厉害的那种！
“小结巴，等会一起合照呗。”
没有等到曲芜的回答，两人反而先听到了宋屿痕闲散的问话。
就他们痕哥这么快就没事了？
疑惑的不止郑赞、池预，曲芜也被突然变脸的宋屿痕震惊到。
“成不成，说句话啊！”
“当然可以。”
曲芜的脑袋被来回冲击了几次，现在还没恢复运行。回答这个问题时都还有些懵。
拍了毕业照后，班主任让他们各自散开，单独叫住了曲芜。
“曲同学，你若是志愿有变化可以随时通知我。”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那么优秀的成绩，为什么不选择去北城大学而非得去学音乐。
“好的，谢谢老师。”
曲芜点头，并不敢抬头看班主任的眸子。她知道，班主任的眸子里是带了些许失望的。
同班主任简单聊了几句，曲芜去到众人约定拍照的十八阶梯处时，只看到一堆手捧鲜花的少年们。
他们一看见曲芜，齐齐涌了上来。
“学姐，成人礼快乐，这花送给你。”
随着一个少年的开口，后面是停不下的同样说词。
曲芜摆手拒绝，掉头就跑。她急于摆脱身后的人，全然没注意前方迎过来的曲凌。
咚的一声，她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她羞怯地抬头，看到了曲凌锋利的侧脸。
少年的心跳絮乱，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红光。
“谁给你们的胆子追她，是想死吗？”
少年的追字咬得极重，莫名让曲芜有些奇异的感觉。
人群被全身贯满冷焰的曲凌吓到，开始窸窸窣窣走开。
曲芜松口气离开曲凌的怀抱，“谢谢二哥。”
尾音轻柔，带着一丝被解围的庆幸。
曲凌的眼神变了变，心底晦暗的想法又差点没控制住。
“这花送给你。”
将背在身后的花束递出来，曲凌的身体有些紧绷。
曲芜看了看，基本没有犹豫就抱过了花，“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不是老子买的，是你大伯母非逼着我买的。”
说是送给喜欢的人。
“嗯，明白。算是大伯母送给我的。”知道曲凌接下去要说的，曲芜先堵了他的嘴。
曲凌被噎着没答话，摸着鼻子往旁边走，“走了，老子带你去拍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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