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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毫不见外,抬脚就踏上了张新民的真光,刘丹稍一犹豫,但也是站了上来。淡红真光载着三人在圆盘上降下,圆盘上一览无遗,只有中心一个凹槽。
张新民自袖中取出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袋子,王权见过,知道是装灵芯石的。
他拦住张新民的动作,道:“怎能让新民破费,还是为兄来吧”。
张新民却移开他的手,笑道:“权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是家主所给的灵芯石,哪有回去完婚,用彩礼赶路的道理?”。
王权倒是没把这些当彩礼,但是张新民是张家人,一举一动要为张家着想。
刘丹可是在这里,如果以后对方提起,说张新民用迎娶她的彩礼赶路,难保不会有外人质疑张家的财力。
张新民将袋子放入凹槽,王权眼前一晃,下一刻便感觉浑身仿佛被撕裂一下。
他撸起袖子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异状,而此时已经身处一片平野上空。
“权哥不用担心,权哥虽无灵气护身,但身躯强健,起码能撑个十几次,哈哈哈”。
张新民刚刚解释完,王权眼前又是一晃,身体撕裂感再次袭来。
接下来两次几乎是,方看清眼前场景,便再次转挪。
王权感觉应该有七八次后,浑身的撕裂感才缓缓消失。
再看周围,发现已经到了太原之西的仙鸣山,不由有些咂舌。
这等速度,瞬息几万里,何其迅快。
张新民此时脚下再次生出淡红真光,道:“到了这里,却是用不到此物了”。
王权点了点头,和刘丹一同站了上去。
张新民收了蟒雀飞鳞盘,载着二人朝清行山方向而去。
真光速度也是不慢,只两个时辰,视线里便见到了恢宏的清行山。
因是夜里,可见到不管是山顶还是山脚,亦或者山脊上,俱是点点灯光。
张新民这时取出一张法符,写画几下发了出去。
“权哥大婚在十日后,我给族中发了讯息,给刘小姐准备出一间洞府”。
谁知张新民刚刚说完,刘丹立马谢绝,道:“谢前辈好意,晚辈还是喜欢跟王权待在一起”。
她是知道王权的脾性的,虽然先前已经谈好,完婚后去往血色狼头岭。
可之前那飞符中,可是要她与王权生育子嗣。
她实在是担心王权万一想到什么主意,不管是退婚还是独自出走,这都对她太不利了。
唯有待在王权身边,知道王权的动向她才能安心,毕竟现在到了张家地界,已经是半只脚身不由己了。
张新民一愣,也是没想到刘丹会这么说,旋即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
张新民还担心刘丹听到什么张家之事呢,其既然愿意跟王权待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
这次只用了一刻,三人在清行山庄前降下。
门前站着人却让王权有些懵,足足站了近三十余人。
最前方站着的,是他曾经见过两次的两位舅舅,然后是他母亲张敏和张新民的父母。
除张敏是老人模样,其余人最大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
张敏首先上的前来,一手拉住王权一手拉住刘丹,点头道:“我儿可是回来了”。
王权笑着谦然道:“让母后挂念了。”
“小权儿”,王权的大舅说话了,他名为张湛,是除张家家主之外的话事人。
闻言,王权也看了过去,对方笑道:“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吧,你这位娘子不能没有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一间上好洞府,随时可入住修习”。
他向后招呼了一声,一位年轻人站了出来,来到刘丹身前,拱手一礼道:“弟媳可随我来”。
王权认出此人,是大舅的长子张忠魁,据说也是修道资质不佳,但却比自己好太多,起码能修行。
且还颇的他大舅看中,已经算是清行山庄的小管家了。
王权这时却有点不解了,就算劳累,也不用这么急切的让刘丹入住吧。
他转头看向其余人的神色,皆是一副似笑未笑,大有深意的表情。
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抬头看向刘丹。
此时的刘丹,心中警兆大起。
不知怎的,她刚踏上此地,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好似一但进入山庄,可能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踏出一步。
她不敢忽视这种感应,修道人对危险的感知非常灵敏,且不会无缘无故。
她脑海里的念头飞快碰撞,逐渐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结果。
刘丹觉得先前她的估算很是错误,将张家当做刘家或者项家看待了。
张家如此势大,看上一个,能使一个家族壮大的缥缈东西的可能性极小。
且刘家气运,怎么也不会有张家强盛,没有必要费力的设计窃取。
而剩下的,就唯有一个可能了,张家看上的,是整个刘家!
先前发来的飞符,也可能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能够安心前来。
不然为何如此急切,只给了十日时间?
她一但进入张家,两耳不闻窗外事,张家可以做的文章那就太多了。
例如她窃听张家机密,泄露给了刘家,诸如此类的借口,随便一个就足以向刘家发难,且还是站住大义的名分。
到时候,源东项家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也只会躲得远远的,坐看刘家亡覆。
刘家一旦被张家吞并,张家这可是实打实的壮大了,气运自然而然就越发盛大了。
刘丹此时再看站在周围的张家人,感觉都在不怀好意盯着她。
她心中实在恐惧,浑身跟着颤抖起来,语气发抖的回答道:“我……我想跟……”。
这时,陡生异变,王权忽然走来,一俯身,将刘丹一把扛在了肩头,如同一个登徒浪子。
他对着周围笑道:“各位长辈,如此多娇的佳人,是定要与我睡在一张床榻的”。
“我儿,不可胡闹!”张敏训斥一句,显然没料到王权会做出这事。
她微微转头看向张湛,后者则微微一笑,道:“小权儿既然舍不得,那也随他,终归是小权儿以后的内事嘛”。
他转身对着张家众人按了按手,道:“各位家人都散了吧,十日后,自然能见到新娘子”。
张湛似乎颇有威严,说的话无人敢忤逆,其余人都是笑言几句就走了。
他转过身来,面对王权笑道:“小权儿,刘姑娘虽与你订有婚约,但现在毕竟是客,不可粗鲁,快将刘小姐放心吧”。
王权却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一脸急不可耐,看众人都散了,他朝着山庄内就走去了,并嘿嘿笑道:“大舅就别管我,我一定照顾好刘丹”。
张敏在一旁叹了一口,看向张湛,后者轻轻摆手,表示无碍。
随着王权踏入山庄,在刘丹的眼里,山庄大门离她越来越远。
她紧紧捂住嘴巴,不使自己发出动静。
王权轻车熟路地来到张敏庭院,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将刘丹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在看到张忠魁出来时,便发觉此事不对。
即便再重视这场婚礼,也没必要这么多人来吧,毕竟听刘丹之前话语的意思,刘家完全比不上张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更何况是一家大氏族对待小氏族出身的一个女子。
又看到刘丹那抖如筛糠的模样,其定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不管是何事,刘丹毕竟关乎着能否安然通过源中,她是重要的一环,不得有失。
“我……我得走”,刘丹这时回过身来,明明身无外物,从床榻上爬起来的感觉,却像是在挣扎。
“刘师姐想怎么走?这山门门口都有人把守”,王权摇头道。不是很认可刘丹的想法。
刘丹一怔,她来时也看到了,顿时有些慌乱:“我必须得走,不然刘家就危险了”。
虽是如此说,但她也知道,凭她和王权两人,怕是连这处庭院都出不去。
渐渐的,刘丹安静了下来,颓废的坐回床榻上,双手捂着脸,胳膊支在腿上,很是无助的样子。
王权看了他一眼,心头忽的一闪,想起秦雨冰的一句话。
‘王师弟,这是恩师让我交给你的东西,恩师让我转述,等你到了卧榻之处再打开。’
“这不正是卧榻之处吗?”王权心中惊讶张義神通广大的同时,从袖中将锦囊和信封取出。
锦囊无法打开,他拆开信封,发现里面除一张信纸外,还有三张符。
三张符上各写有一个字,俱是道字,风、水、土。
他拿起信纸,方才看了两眼,双瞳骤然一缩,暗道:“张院主莫非修为通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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