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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裴晏早习惯和程叙意一来一回的呛嘴，自顾的发信息过去后收起手机不再理睬。
高三六班这节是体育课，由于高三的缘故，老师管得也松，就给他们提前十几分钟解散打饭去了。
裴晏身上的球衣还没来得及换，他站在饭堂的一窗口，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水被打湿的微黏在脸上。身姿修长而挺拔，五官深邃，神色淡漠又带点痞气。
篮球队的球衣后头印着大大的字——八号，裴晏。
“你吃什么？”
李想仰着头观察今日份的菜单，又拍拍裴晏的肩膀。
裴晏简单明了：“叉烧。”
李想：“你呢董卓。”
被叫董卓的男生提了提眼镜，开口有些结巴：“我...我吃蒜...蒜香排骨。”
“有品，我也吃这个好了。”李想装作沉思的模样，在下一秒定了主意似的拍拍那人的肩膀。
这个点，同样上体育课的班级也不少。
“天呐，那是裴晏吗？”
“真的是诶！”
“好帅啊啊啊啊！”
“...”
裴晏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汗水微微渗透他的背脊，浓黑如檀的头发带着淡淡湿意。
裴晏仅是站在那就足够吸引视线，因此周围不少女生将目光聚焦于他身上。
而议论话题的中心裴晏同学正在面无表情的排队。
李想看不下去：“你怎么到哪儿都吸引美女？”
裴晏：“天赋。”
李想转过头去：“我真是嘴欠的问你。”
裴晏笑了笑，又点开手机，打开旅游软件，上下滑动着查看机票，不忘朝窗口说句：“两份叉烧套餐。”
李想凑过来，无意看见裴晏手机屏幕的信息：“连城，你国庆要出省啊？”
“恩，”裴晏点头，接过叉烧饭，几人往队伍后头走，“你上次去过连城，好玩吗？”
李想也刚打好饭，把饭卡还给裴晏，拍拍董卓示意自己在后面等他，“好玩啊！我和小卓一起去的，好多吃的，有海鲜还能喂海鸥——”
“裴晏？”
李想的话被突兀的声音打断。
裴晏扭头看去。
段颖面带笑意的朝他打招呼。
“...”
裴晏点头示意，又回看李想，示意他继续说。
“你们在说什么，”段颖侧身抬头走近了裴晏，眼神柔的能掐出水，“我可以一起听吗？”
见状，李想打了个寒颤。
段颖，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温柔似水，刀刀致命，换对象勤的频率那叫一个迅猛，人滥情绝情，却依旧有很多男生追捧。
是很会扮乖的类型。
可惜，喜欢的人是裴晏。
“说不可以你能走吗，”裴晏的目光如寒霜一般，锐眸懒散的盯着，“同学？”
同学。
这二字实实在在的，让李想察觉到了一丝怒气。
裴晏的脾气从小就这副模样，最烦的是麻烦事和麻烦的人。显然段颖这几天一直缠着的追人方法根本没用，还起了反效果。
段颖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裴晏...”
李想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追求无果的桃花。
恰好放学铃声响起。
一波波的学生涌进食堂，路过裴晏他们身边或多或少都有几个驻足回望的。
“我明白了...”
段颖抿了抿嘴，满是失落的眼睛似乎泛了点泪光，后退了几步便离去。
董卓正好打完饭，几步走到他俩面前。
李想一把揽过董卓，啧啧两声：“辣手摧花。”
董卓：“？”
裴晏：“再多话下次别刷我卡。”
李想立马双手合十：“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几人抬脚要走。
“裴晏！”
李想暗想：短短十几分钟打饭时间，怎么他裴哥就能遇见这么多桃花呢。
不愧是人帅学习好的公认男神。
一众目光刷刷看去。
裴晏眼睛一亮。
小姑娘穿着蓝白相间的夏季校服，外头披了件浅薄外套，马尾扎得高高的，风将秀发吹拂起来，干净而充满活力。
她奔向他。
裴晏顿在原地，许是一路闲杂人等太多，有些挡到自己看程叙意的视线，他不自觉向前一步。
“...!”
裴晏猛的一踉跄，毫无防备地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已多了个人。
不知是体内本就灼热的温度，还是上体育课过后闷热的感觉，裴晏顿觉呼吸一滞，隔着布料肌肤贴近的地方渐渐泛起酥麻的感觉。
他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因为怔愣，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直。
“谁说我不吃叉烧了——”程叙意佯装生气，又在裴晏屏气的那刻，猛地将身体抽离。
“...”
怀里空了什么的裴晏眨了眨眼，耳朵瞬间泛红，却默不作声地把手垂了下去。
程叙意压根没注意这些：“你饭卡呢？”
裴晏清了清嗓子：“要我饭卡做什么？”
程叙意：“我饭卡没充钱呢。”
渝南高中的饭卡一体式都是金属铜片，外壳包个蓝色的塑料校牌。学生和老师可以在每周一三四去一楼充卡室充钱。
裴晏觉得隔几月就要充钱怪麻烦，索性在开学的时候一次性往卡里充了两千块。
程叙意说他奢侈，哪有人一次性往卡里冲这么多钱的，万一卡丢了怎么办。
裴晏不以为然，说——
我不像你。
程叙意懒得跟他说，气哼哼走掉，但有一说一裴晏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平时去超市刷饭卡，程叙意随手就放在衣服或者裤子的兜里，回到宿舍或是教室，随手把衣服乱扔在床边就完事。因此健忘找不到东西的坏毛病，一个学期了都没改。
上学期找不见饭卡，就差去补办了，最后在垃圾袋里头找到的饭卡。
没错，垃圾袋。
还是程叙意和姜雅两个人拿筷子夹上来的，那场面，不敢再多形容。
“那你不说清楚，”裴晏勾起嘴角，漾着调侃的意味，“我以为你饭卡又掉垃圾袋里了。”
程叙意斜他一眼：“不许说我黑历史。”
“呐，叉烧饭。”
裴晏将手里的饭递过去，还有那张他自己的饭卡。
饭卡被裴晏拎起，发出叮当响的声音，卡上挂着个不知道是什么水果的小挂件，和它主人的气质丝毫不符。
“给我饭卡做什么？”程叙意一并接过，不解发问。
裴晏又伸出手，掌心向上地。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往上看是那青筋凸起的手背。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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