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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云卿之和谢均一进来,碰到的就是皇帝震怒的这一场景。

    天子发怒,他们哪里敢站着,几人慌忙跪下,可云卿之却心中震惊。

    皇帝在说什么?那弓弦……怎么会是重器军需呢?

    云卿之的脑海中翻江倒海,依稀回忆起了前世自己在梁今殊的军队中研制军需之时,梁家的弓箭之上,可都是比这望月弦更好的弓弦……

    她刚才看到御林军把那贼首所用的弓弦带走准备呈上去时还有些诧异,此时更是心中惊讶难平。

    若这望月弦都是难能可见的军需……那么…上一世云卿之在梁家军队中所见到的很多东西,莫不都是外出难以得见的宝贝?

    越想越怕,云卿之跪伏在地的身姿就带了些颤抖。

    皇帝刚压下怒意,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刚进门的女子就见了这种场面,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确实有些可怜。

    想来,这就是云以骞那个宝贝女儿吧。

    皇帝柔和下声音:“门外的两个孩子都起来吧,今日他们受苦了,来人,给几位赐坐。”

    话音落下,就有宫人搬来休息的小椅子,还贴心的把云卿之的位置安排在云以骞身边。

    云卿之也就直接对上了自家老爹眼泪汪汪的一双眼,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女儿知道您眼睛大,求您别这么看这么我,遭不住啊!

    两辈子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老爹云卿之下意识的撇过头去。

    又对上了笑眯眯看着他的谢阁老。

    ……

    您也算是一把年纪了,这么看一个小辈,着实让人心中惶恐。

    一时之间,云卿之惊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左顾右盼的样子正对上了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皇帝。

    皇帝心情本算不上好,如今看着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样子,心中郁气竟然奇迹般的疏解了一点,又想到,就是这小丫头发现了背后的事情,这才暴露出望月弦的事情。

    于是,皇帝略微温和下声音,对云卿之问:“云家丫头,听说这携带弓箭的土匪头子是你抓住的,谢家马的异常也是你发现的,你一个女子,倒是很有些本事。”

    云卿之连忙惶恐的跪下:“陛下可莫要折煞臣女了,臣女不过是因为胆子小,备了些防身的药物,却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今日那贼匪们凶神恶煞的,臣女激动之下也是为了自保才做了这些事。”

    随即,她话锋一转。

    “臣女敢这么张扬,也是对陛下和陛下派来保护臣女和谢公子的大人们信任,否则,就算是借臣女几个胆子,也不敢惹这凶的土匪头子呀。”

    “哈哈哈。”这几句话逗得皇帝龙心大悦,想到这小小女子竟然算得上有胆有识,还会借机拍马屁,真是有点意思。不由得出言逗一逗。

    “你说的倒是轻巧,背后出手的人可是冲着你去的,你就不怕送了命?”

    “臣女不怕。”云卿之笑眯眯的看着皇帝。“臣女相信,就算背后之人出手,要的也不是臣女的命。”

    这话让皇帝的表情一顿,他怔了怔,看着云卿之的表情认真了几分。

    “臣女不过是怀疑谢公子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也在诸位殿下面前说出了心中怀疑,若真有人想要对臣女出手……”

    云卿之叹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

    “陛下您想,若是背后谋划之人出手,肯定是想让臣女老实交代,究竟把这件事告知了谁。毕竟臣女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想要活捉轻而易举。”

    “呵。”皇帝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眸,“你是说,背后出手之人,还有可能不是谋害谢家小子的人。”

    “是。”云卿之又叹了口气,“毕竟,几位殿下听到臣女那番话,也会怀疑是旁的殿下出手了,拿住臣女就是拿住其他人的把柄,先下手为强带走臣女也是有可能的。”

    此话一出,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皇帝的目光冷沉下来,静思片刻,又看了看谢均。

    “那谢家小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在你看来,出手之人,是想要你的命呢?还是想抓走这小丫头呢?”

    谢均闻言,回想片刻,也出了一身冷汗。

    “回陛下,此事,确实有所蹊跷。”他回想起当时场景,“那些匪贼虽确实对我出手,但那贼首可是最勇猛的,却最先冲向了云小姐的车马……”

    皇帝眯起眼,又想起了那贼首手中欲盖弥彰的弓弦……

    他心中不由震怒,拍了桌子 :“来人!卫衡和梁世子何在?朕倒是要他们好好说一下现场情况,朕倒是要看看,这件事,究竟有几个人参与!”

    云卿之和谢均的话似乎代表着,这背后竟然是个连环计。怕是背后出手之人不止一个!

    很快,急匆匆赶来的御林军侍卫卫衡和梁今殊就被带到了殿前,他们来之前,总是要核查一下彼此的信息,也简单的审问了一下贼匪。

    以锦衣卫的手段,此时,已经有了些许线索了。

    卫衡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承秉上来一份证物:“回禀陛下,我等在贼匪头子的身上,搜出了半块腰牌,旁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份腰牌却跟一物很像。”

    “什么东西。”

    卫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梁今殊,欲言又止。

    而一旁面色沉冷的梁今殊肃然跪下:“回禀陛下,此物,跟臣不久之前上交给陛下的兵符有些相似。”

    梁今殊这话,更是让在座所有人的惊诧的看了过来。

    一个土匪手中的东西,竟然像兵符?

    皇帝看着梁今殊,目光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梁今殊面目严肃:“臣把兵符交还陛下之时,曾告知陛下,臣被奸细暗伤,虽竭力保住军中并无机要之物被那奸细偷走,但是,也无法保证后续维护好军机大事,这才主动交还兵符,不知陛下还记得吗?”

    皇帝依稀回忆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梁今殊确实受了很重的伤,据说那奸细还是他身边得用之人,身家也清白,五服之内都没有和外族勾结的迹象,他的人查了很久,都不知道这奸细是谁的人。

    梁今殊继续肃声禀告:“臣伤养好之后,暗中追查那奸细在军中究竟接触了什么,这才发现,此人对军务军机全无兴趣,但却对臣练军强军之法,和掌兵之法是熟练。臣以为,此人实则是来学习训练兵士的能力供给他身后之人。”

    随即,梁今殊又补充道。

    “那奸细的后腰处有一块特殊的黑色印记。而刚才那贼首的后腰之处,臣与卫大人也找到了一样的印记,此印记,也印了一半在那半块腰牌上。”

    相似的半块兵符……还有统一的印迹,似乎拼凑出了一半的真相……

    多日之前伤了梁今殊的那个奸细,怕是冲着镇南侯府的特殊练兵之法而去,且,竟然在暗中训练出了一些私兵!

    这人,怕是要谋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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