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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拘留室离开,余乐风阴沉着脸,嘴角都僵硬了,看向朝瑶欲言又止。“有屁快放!”
“……”
余乐风顿时噎了一下,但脸上依然是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询问:“李招娣说的红色的鬼……是厉鬼吗?”
朝瑶瞥了他一眼,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你说是就是。”
“不是,到底是不是啊?”他急切地问,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额头冒出的细汗。
朝瑶翻着白眼,“我又没在现场,我怎么知道。”
余乐风这次说不出话来了,事情就如她所言,没有看到的确不知道,只是她鄙夷的目光却让自己幼小的心灵备受打击,写满了“这么久,你怎么没有长进”的样子。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朝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规劝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余乐风:“……”
他一甩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案子和五年前的失踪案有关?”
“我不确定,感觉有些关系。”朝瑶并没给出确切的答案,可以肯定的是,她没在李招娣身上感受到鬼气。
所谓人的身体沾染上鬼气,是在夜间阴阳交替之际,阳气最弱之时,被鬼祟附身或自身体内阴阳之气失调时才会发生。那些鬼并不需要与当事人有接触,只要活人路过鬼身边二十米就会沾染鬼气,如果之后没有人渡,那鬼气或多或少地都会留下。
如果是因怨念滋生的厉鬼,那就不是简单地沾染鬼气了,极可能趁着夜间阴气重之际主动寻人附身吸食,被厉鬼支配身体,不出一年就会因为反噬死亡。
余乐风惆怅又失落的叹息,他还想着这边会有什么线索呢!
也就在这会儿功夫,小陈和耿直兴冲冲地赶来,他们手上还拿着报告。
“余队,塔吊上的血鞋印结果出来了。”
余乐风再次眼睛一亮,大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欣喜。
“快拿我看看。”
这份姗姗来迟的血检报告让他僵硬了一瞬,因为那份血检指向一个人,已经死亡的李老太。
而另一份报告则是高空抛物的物理实验测试,鉴定专家在工地的楼上发现机械绳的踪迹,也在塔吊上找到了拉扯墙体的碎末,证明坑中的巨石就是塔吊牵引而落下的,也是将七名死者压在坑中导致死亡的原因。
这一切都让人不得不怀疑,李老太就是凶手。
“小陈,你确定是李老太的血?”
余乐风握着报告,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血检的结果不会出错,那只有时间不对。
“确定。”
李老太演示报告中的尸体详情,女人,35码的脚,这跟现场血鞋印完全相符。
“比对了现场和李老太的鞋印了吗?”
“李老太家没有那种鞋的鞋印,只是尺寸一样大。”
那就没办法肯定是不是李老太亲自穿鞋走上去的。
余乐风沉默片刻问道:“李老太会操控塔吊?”
“不清楚,她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从没人见过她操作塔吊,估计也没见过。”
余乐风不置一词,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离奇。
“能查出血液流出的时间吗?”
他一边询问,一边继续翻看报告,他知道化验科可以根据细胞中的细菌滋生情况推断出血液从人体中流出的具体时间。
小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查出来了,在死者遇害前的一个小时,晚上九点左右。”
老太太一家是当天晚上十点遇害的,九点钟她还来工地杀人?而且她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能爬上塔吊吗?
对于这件事,他将自己的怀疑问了出来。
“李老太已经瘸了,那这血迹是怎么上去的?而且她是吊死的,哪里来的血……?”
话说到一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报告,那上面写着,李老太的胃没有了。
小陈却是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血迹的确是李老太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对了,齐法医说李老太虽然腰椎导致下半身瘫痪,但是如果想上去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底层坐施工电梯到最上一道扶墙搭设的脚手架,从脚手架走向塔身然后爬塔身的扶梯上去,因为攀爬的距离很少,因此也是可以完成的。”
余乐风露出狐疑的目光,这说得简单,但让一个不良于行的老人来做是不是有些困难了?
小陈不愧跟他合作多年,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立即说道:“走访时知道,李老太的臂力大得惊人,即便没有外人协助,也能通过自己的臂力自理,包括打人。”
余乐风凝眉询问:“什么打人?”
“李老太自从五年前阻拦开发商征地后,跟不少人发生过冲突,即便后来她瘫了也没有休止,而且每次打架她都没输过,有没有两条腿都不影响她的发挥。”
余乐风:“……”
他信了他的邪,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李老太指甲里的皮屑组织还没有排查出是谁吗?”
“我们采集了在场村民的DNA,也跟警局DNA数据库做了比对,目前还没有排查出来。”
几人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耿直这时说道:“余队,我在走访时得知,李家父母是背着李老太同意开发的,为此李老太在动土开工的时候还找到那里闹了几场,一看到有施工队来就对人连打带骂,不过因为看她腿脚不灵便,只要没伤人就当没看见的。”
耿直看了看二人的脸色,继续说道:“我觉得还是跟那个诅咒有关,李老太第一次阻拦大家发财就惹了众怒,现在第二次还想断人财路,自然有人不愿意。”
然而,余乐风却并不这么认为,就算村里人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至于杀人,除非是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你说得没错,的确跟那诅咒脱不了干系。”
朝瑶忽如其来的声音令人一惊,余乐风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疲惫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查到诅咒的来源,那些信息好像都从李老太口中传出去的,但是她怎么知道那诅咒呢?又是谁告诉她的。”
“这就是关键!”
朝瑶忽然拳掌相击道:“你们刚刚谁在审讯工地的负责人?”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两人听得皆是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小陈指着自己说:“大师,你忘了是我去问的,你还让我用测谎仪。”
朝瑶连连点头,“对,是你小子!问出来了吗?”
说完,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火热的直视让人都变得拘谨起来。
小陈猛地一拍脑袋,“刚刚一打岔把这件事忘了,工地负责人交代了,他之所以隐瞒是因为塔吊工带着工程款去赌博了,他怕事情败露负刑事责任,这才一直隐瞒下来。”
“快问他哪里赌了?我们去将人抓回来。”
“他也不知道,说是每次对方都能给他赚不少钱回来,但有一条就是要将他的行踪保密。”
余乐风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靠!那还不是啥也没用。”
“不,他有大用。”朝瑶忽然神秘地笑了,眼中的狡黠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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