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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风接过证物袋中的树枝看了起来,喃喃自语着,“扭断的?”这里面所有的树枝,都是扭断的,上百根树枝,有粗有细,如果使用人力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但他记得死者的掌心干干净净,并没有摩擦的痕迹。
“他们说……”那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说什么?”
“他们说这是槐树自己扭断的。”
“笑话,槐树不能动,怎么会自己扭断树枝?”
“余队,您自己看吧!”
余乐风跟着他来到窗边,被树枝封死的窗户已经可以打开,而开窗后就看到探进屋内的枝条。
冷风吹过,枝条随风摇曳,互相打着转儿竟是自己断下来一截,好巧不巧就落在余乐风脚前。
“这……这是……”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不符合植物生长的规律啊!怎么会自己断下来枝条呢?
警员又拿出一包大的证物袋,“余队,这还有很多,我们打开窗户取证时,就落了这么多。”
余乐风揉了揉眉心,他记得以前有新闻说过马路边上的槐树因为两边不对称,槐树承受不住树枝的重量,于是他自己开裂断开,仿佛“自断其臂”,但他的裂痕是整齐的像被劈开的那样,怎么也不是这样断树枝的啊。
“别的还有什么线索?”
“暂时没有。”
“没有?”余乐风拧眉,“将现有线索先送去检验。”
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那枝繁叶茂、张牙舞爪的老槐树,嘴角噙着一丝笑,“这么说要请风水师来看看啦!”
驾驶车辆的耿直有些好奇地询问:“余队,去哪里?”
余乐风报了个地址,耿直眼底闪烁了一下。
居民楼中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瑶瑶,你打开门,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大伯、大娘,你现在发达了,不能不管我们了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这场僵持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见里面的人真的不开门,他们这才忿忿不平地离开,与上楼来的余乐风等人擦肩而过。
“朝瑶那小妮子有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咱们可都是她的亲人,她既然这么冷血无情,那别怪咱们曝光她。”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低吼,手不断拍打着掌心,仿佛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对,曝光她!就跟她借几万块钱她都这么吝啬,她无情别怪咱无义,让全网人都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看她还怎么直播挣钱。”
两人兴致勃勃的说着,余乐风顿时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们。
身后的耿直奇怪地喊了声:“余队!”
那对夫妻也听到了声音,转头望了过来,见余乐风还盯着他们,随即凶神恶煞地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过要债的?”
“说什么呢?”耿直一走上前,顿时那二人的气势变了,又对上余乐风锐利的目光,中年男人脖子一缩,屁话不敢再放,拉扯着女人就快步离开。
直到二人没了踪影,余乐风这才转头说道:“我们走吧!”
“嗯。”
耿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低垂的头挡住了眼中的看向他们离去的余光,眸中满是冷意。
余乐风刚走到门口还没等敲门,大门就打开了,他和朝瑶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朝瑶看到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前段时间两人误亲的画面,面色阴沉地瞪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余乐风无辜极了,眨眨眼反问道:“刚刚那两个人是来找你的?”
朝瑶的手一顿,面无表情道:“不认识。”
“他们说是你的大伯和大娘。”
沉默半晌,朝瑶冷声道:“我是孤儿,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哪来的大伯大娘?”
余乐风继续说道:“刚刚你没有开门,我听到他们两人说要在网上曝光你……总之你小心一点吧!”
朝瑶手指在饮料瓶上摸索了一阵,嘴角忽然扬起一丝笑意,莫名其妙地说:“如此甚好。”
断亲缘,不能自己动手,要等着对方出招,自己只能挡,才能彻底断了,再无牵挂。
??
“你要是不说话那就赶紧滚蛋,竟在这耽误老娘时间。”话说得霸气,但配上她那张稚嫩的脸,这就有怪怪的了。
“你生气了?”
“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生气?”
“耽误我挣钱了。”
余乐风可怜兮兮地说着:“可我也是付了钱的。”
这个女人真是拔那啥无情,自己五位数的工资可从来没拖欠她的,让她干点活就磨磨唧唧,不给自己这老板一点好脸色,太不像话了。
朝瑶眼底寒光闪动,两掌相握,关节处咔嚓作响,一脸凶狠地凝视他,“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咳咳!那个,咱们冷静点,我说错了,我重新说行不行?”
朝瑶挑眉,他忙不迭说道:“城中村有案子发生。”
她转身带人走了进去,给他端了杯清水,抬头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个人,“这是?”
“这是我们队新来的小耿。”
朝瑶目光愣了下,然后也给他拿了杯清水,自己喝着碳酸饮料说道:“我知道城中村的事。”
她住的地方与那距离不远,消息早就传开了,而且什么离谱的说法都有。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来警局?”
“那不是普通的自杀案件吗?不需要我出马吧!”朝瑶理所当然地说着,她只管那些非正常的案件,正常的她可不管,别想让她多出一份力。
“其实……也不普通。”余乐风犹豫不决地说道:“有人在案发当天夜里看到死者屋外的槐树晃动,怀疑是槐树索命。”
“所以呢?”朝瑶施施然道:“你就直接说你什么意思吧!”
“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是想问问你有兴趣来看看吗?”
朝瑶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这么问,不就是想让我去一趟吗?”
心里话被揭穿,余乐风反倒更加理直气壮地点头道:“嘿嘿!咱心知肚明就行,说出来多没意思啊!”
上车后,朝瑶跟余乐风刚说两句话,忽然视线就被吸引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看。
余乐风还在说着案情,就发现朝瑶早就心不在焉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竟然在看耿直?
他冷笑一声,“大师,现在不是看帅哥的时候吧!”
说完,他又嘀咕了一声,“而且他也没有我帅吧!”
朝瑶失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我就是看他比较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余乐风嗤笑一声,“这怎么有种渣女语录的感觉?”
“小师叔!”开车的耿直忽然侧头朝着朝瑶喊了一声。
“啥?”余乐风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在两人身上打转,“你叫她小师叔?”
耿直笑道:“嗯,我是青城道观的俗家弟子,小师叔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小师叔。”
朝瑶又多看了他两眼,拧眉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她率先想到了文昌师兄,难道是师兄收的俗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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