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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磊疯狂大笑起来,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流下,他的女儿找回来了,饭店也有一定的规模,他为女儿扫清了一切障碍,日后女儿可以生活无忧,他就算判死刑又能如何,从他手上染了第一条人命后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手却轻轻从下水道的现场照片上一一划过,喃喃自语着:“小萱,爸爸给你做了很多毛绒玩具,就算少了一个,你也够玩吧!”
余乐风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当时发现的三样证物,一个是毛绒玩具,那应该是宋磊亲手为女儿做的吧!杀死陈圆圆后连唯一代表女儿的想念也扔弃,当时他该多么绝望。那个烟灰缸也好解释,就是宋磊饭店常用的烟灰缸。只是最后那个“唐僧肉”的胶又是什么?
“这个是你的作案凶器吗?”
宋磊看了眼呵呵道:“算是吧!这东西还是宋礼推荐给我的,说是遇水后会扩大不漏。我就用它装满水套在陈圆圆头上,帮她好好洗洗脑子。”
余乐风微叹一声,这也算是真相大白,交代老警员让他看一遍笔录,确定无误后签字摁手印。
临走前宋磊问道:“警官,我有件事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灶台下的暗室的?”
“这……自然是我们警方的秘密。”
推开门,朝瑶早已在门口等候,拦住他们的去路问道:“你喝神仙水吗?”
宋磊嗤笑一声,“喝那东西能帮我把孩子找回来吗?不过是没用的东西。”
朝瑶听后若有所思。
回到办公室,大家并没有破案后的欢欣雀跃,每个人的心思都沉重异常,脸上带着灰败的神色。
“余队,宋磊的女儿找。”
余乐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外走,“我去看看!”
朝瑶紧跟其后,“我和你一起去。”
警局门口,宋萱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当看到余乐风出来后立即迎上前询问:“警官,请问我父亲宋磊呢?他被你们带来配合调查,现在能回去了吗?”
“抱歉,你父亲涉及杀人案,他已经认罪,我们会将他送去拘留所并提起诉讼。”
宋萱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杀人呢?”
余乐风目光幽深,深吸一口气道:“他杀了你母亲。”
“不可能,我妈妈只是回老家了。”
“你母亲抛弃你,为了跟自己的情夫在一起。”
宋萱呆愣在原地,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震惊、惊恐、抗拒还有绝望。
“不,我妈妈不会抛弃我。”
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新伤覆盖在旧伤上,密密麻麻的样子,一看年少时期就遭受了不少磨难。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因为贪玩自己走丢被人贩子拐走的,但现在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竟然是被自己妈妈扔的,造成她悲惨生活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朝瑶上前将她扶起,“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虽然你的母亲不爱你,但是你有爱你的父亲。”
“父亲?”宋萱呆愣地仰起头重复着,猛然抓住朝瑶的手说:“我父亲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爱我了才会做错事,你们能不能放了他。”
余乐风于心不忍地侧头避开她恳求的视线,宋磊所做的一切已经不能说是愤怒的过激行为,而是恶劣的杀人犯罪,他最终被判死刑的几率很大。
“你还是给他找个好点的律师吧!”言尽于此,他不能透露再多。
宋萱强忍着泪水,点头嗯了两声。
那个嗯嗯道出了无尽的心酸,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苦难。
她从小为母不慈,为了自己的幸福将孩子抛弃,害得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受尽了苦难。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亲以为可以一家团圆,谁知道父亲却变成了杀人犯,让她想有一个家的希望再次破裂。
余乐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可恨造成别人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惩罚,别人家破人亡,他还能好好地活着。”
朝瑶诧异地挑眉,“余队,你说这话似乎不合适吧!”
余乐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指责不允许,但现在下班了,我一个老百姓还不能说说了。”
朝瑶被他的话逗乐了,望着远处飘远的黑影安慰道:“放心,咱们定不了他的罪,但有人会找他的。”
余乐风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怎么让我心里毛毛的。”
“那你要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不然半夜会有鬼敲门。”
“……”
朝瑶忽然正色道:“余队,你们调查查郎晨光银行流水的记录能给我看一下吗?”
“有什么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账单递给她。
里面并没有宋磊或者周宏的转账记录,从宋磊的口供中得知,郎晨光最近应该是勒索过他,这才被他找到,但怎么会没有记录呢?
“难道是宋磊说谎?”
朝瑶摇头,“如果他不是通过这个方法,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拍下他犯罪现场幕后的人是郎晨光呢?”
余乐风托着下巴沉思,却想不出所以然。
“这件事跟凶杀案没有关系,你们继续走流程就行,不过我要去见一见郎晨光。”
“嗯,你去就行,我这边就不用你跟进了。”
两人通气后,朝瑶独自离开了警局,来到了郎晨光的病房。
她敲响了门,片刻后门开了,小护士对她还有印象,点头后离开病房,将现场留给他们二人。
郎晨光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到她后怒目相视,“你来做什么?”
“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种态度不合适吧!”她径直走到病床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关你什么事?”
她冷笑一声,“的确不关我的事,但你如果用了它,我建议你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什么意思?”
“那东西服用久了会造成心脏衰弱,你没感觉最近身体机能变弱了?”
“你少危言耸听。”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种症状西医和中医都治不了。”
郎晨光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挣扎,似被她的话语所动摇。
朝瑶似笑非笑道:“想要救治,那只能找到给你神仙水的人,否则……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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