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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盛眼底一片愤恨,脸色比锅底还黑。他自知得罪不起苏安安,便不想和她在这里纠缠。
“我家那不孝女呢!”
他越过苏安安和一旁看门的小厮,再次询问道。
【我靠!我靠!他这是几个意思啊!当我不存在是吧!】
苏安安感到被忽视,心中很是不爽,她软乎乎的小脸有些鼓,像咬着牙一样,水灵的双眸像是藏着刀片,奶凶奶凶的瞪着他。
“夏叔叔!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你要是再不搭理我,我叫要去找娘亲!告状!找润之叔叔将你,抓起来!”
她威胁着说道。
夏盛满不在乎的撇了眼苏安安,自顾自的就要往里面闯。
一十七脸色阴沉的挡在他的面前。
语气淡淡。
“夏叔叔夜深了,如果有事请明日再来。”
“你个小兔崽子,敢挡我的路!”
夏盛呵斥道。
“快点给我让开,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念两家的之间的情分了。”
一十七依旧屹立着不动。
夏盛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一十七还态度强硬的站在原地,一气之下,妄图让身后的侍卫护着自己,直接闯进去。
“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啊!”
夏盛痛呼一声,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向自己腿便小小的身影。
只见,苏安安手中拿着一个木签子,直接插到了他的小腿上。
苏安安的力气不大,那竹签插的并不深。
小杂种。
他在心底暗骂。
苏安安眼神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夏盛。
【本来表嫂今天就动了胎气,今晚,万一被他这样一闹,就真的会出大问题啊。】
【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去打搅表嫂休息。】
“安安小姐,你若是不懂什么事尊敬长辈,我很愿意代替你家中长辈来教你!”
夏盛说着。
一巴掌就要朝着苏安安挥过去,没成想。
他刚要有所动作,整个人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姿势,被一十七给踹飞出去。
“诶呦!老爷!”
夏管家连忙跟过去搀扶。
夏盛脸色瞬间惨白,他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清晰疼痛,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都断了。
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软软的倒在地上。
一十七抱起苏安安,脸色阴沉可怖,他走到门口,看着夏盛在门口地面上,躺着痛呼的样子。
淡声说道。
“夏叔叔,这可不是你们夏家,不是你可以随意耍威风的地方。”
说完,砰的一声,直接将门关起来。
任由夏管家在外面怎么敲门都不肯打开。
加上夏盛实在是觉得身上疼的不得了,原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哼!坏人。”
苏安安用力的咬了口烤肉串,愤愤的说道。
“下次见到了,我一定要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她坐在小椅子上,一边继续享受着烤串,一边嘟嘟囔囔的骂着夏盛。
“好吃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好吃!”
苏安安敷衍的说道,她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诧异转头望去。
夏静语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望着自己。
“表嫂!你没有睡觉吗?”
苏安安疑惑开口询问,顺便将自己手上没有吃的肉串递到夏静语手中。
“没有。”
夏静语坐到了苏安安的身边。
“我担心我爹酒醒后,会借着酒劲过来闹事,担忧的睡不着,就在府中散播。”
江爱国打了个哈欠接话道。
“我们两个刚走到前厅就听见这边发生了争吵声,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等他看清后,大惊。
“好啊,安安,你晚上偷吃东西居然不叫我!”
他看见丝毫不客气的从苏安安手中拿走一串烤串。
江爱国用力要了一口,轻叹一声。
“哇!(╯▽╰)好香~~”
他满足的眯起眼睛。
苏安安哼了一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委屈的表情盯着夏静语。
“表嫂!你看他。”
“哼!”
负责烤肉串的那个小厮,是个刚来没两个月的,他担心府中的少爷小姐们吵起来,自己丢了这份肥差,赶忙说完。
“少爷小姐们,莫着急,我这里还有不少呢。”
第二日清晨。
那个小厮回到休息的院子,被同一屋的小厮看到,吓到直接从床榻上挑起。
脸上惊恐未消散,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说道。
“贵生!你要死啊!一大早上的,在脸上涂上一层黑灰来吓人!”
名叫贵生的小厮无奈的叹了口气,疲倦的躺回床榻上。
“别说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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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安因为半夜悄悄吃烤串吃的有些晚,因此,睡到了巳时才悠悠起床。
她正坐在院子里,迷迷糊糊的吃着早点时,忽然看见,夏静语和夏夫人母女两个步履匆匆的从院门口经过。
【这是咋了?】
【看表嫂和夏婶婶这样的着急,该不会是夏叔叔又来了吧?】
苏安安口中叼着个包子,一呲溜,就从椅子上滑下来,哒哒哒的跟着跑去前厅了。
前厅内。
夏盛穿着衣裳规整,身后的夏管家手中捧着一个的金丝楠木的盒子,两人正静静的等待着夏静语和夏夫人的到来。
因着江爱国上午的时候有公务,早早的就出门去了,他临走时,特地和自己娘还有江云嘱托,希望她们多帮一些忙。
两人痛快答应,并说,即使没有他特意嘱托,她们也会去帮忙的。
毕竟是一家人不是。
四人同时抵达前厅。
正端坐在前厅椅子上的夏盛,看到夏夫人进来,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真是抱歉,江夫人,昨日夜闯镇国公府是我鲁莽了,今日特来道歉。”
“并带上了道歉礼。”
他说着,身后的夏管家顺势打开手中的檀木盒子,只见里面是三块血红的红宝石。
每块都晶莹剔透,一丝杂质都没有。
看上去品相是极好的。
夏夫人在江云前,语气带着鄙夷的开口道。
“哟,老爷的诚心就值这点吗?”
她昨日可是在从何意哪里搜查出的东西中,看见过比那个品相更好的。
夏盛被自己夫人一怼,讪讪的笑了笑。
“自然不止如此。”
江云四人坐在夏盛的对面,一个个的眼神中满是审视。
见夏盛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后,江云主动提道。
“夏大人,既然礼也送了,歉意我们也收到了,没有旁的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我们府中事务繁忙,无力招待夏大人。”
夏盛面色有些尴尬。
他还等着自己夫人主动提起昨日的事。
他面上露出歉意。
“江夫人有所不知,其实,昨日之事,并不是我夏某一人之过错,是实则是我家小女在我酒中下毒,而她们母女两个趁我醉,从京郊村庄中,绑架走我一旧友的妻儿。”
“我这才盛怒之下,做了那件蠢事。”
趴在门外偷听的苏安安,都被夏盛的无耻发言给气笑了。
【呵呵呵,还无中生‘友’!真是无耻,咋不说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啊?】
【无语........】
她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夏夫人依旧端庄,并未看出因夏盛言语而激怒的模样。
她淡然的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说道。
“哦~原来是旧友的妻子啊。”
“那就太好了。”
“怎么了?”
夏盛瞧着夏夫人那抹笑容,心中有些没底。
夏夫人眼神玩味的看向夏盛。
“我昨日发现那女子,竟然早该死亡的罪臣之女—何意,就顺便交给大理寺了。”
夏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眶微红,双拳紧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波涛。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因突如其来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前厅内回响。
他跨前一步,几乎与夏夫人面对面,眼中既有震惊也有愤怒,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慌乱。
“你……你怎可如此草率行事!”
夏盛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读了数十年的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何意的身份被揭发,将会面临怎样严峻的惩罚。
“她虽为罪臣之女,但也是我旧友遗孀,怎能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她推向死地?”
夏盛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无力与绝望,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算计与伪装都土崩瓦解。
夏夫人玩味的看着他。
“不过是旧友遗孀,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莫非....”
她眼神陡然凌厉。
“那劳什子旧友根本就是不存在,她何意就是他窝藏在涟水村中的。”
夏盛一时语塞。
不知该作何回答。
嘴唇嗫嚅着,最后,憋出来一句。
“是又怎样!”
“我同小意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要让我看着她遭难,而束手旁观吗?”
他语气十分硬气,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这么些年,对你怎样?对这一双儿女怎样,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不过是想保全她的性命,仅此而已,你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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