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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你找我?”

    六七恭恭敬敬作揖。

    “来啦。”

    苏淮语气沉沉,背手站立在窗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被拆掉的房屋。

    他眼神撇向六七,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也养了你15年了,是时候该报答我。”

    六七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语气诚恳。

    “要不是老爷在15年前救了我,我早就踏入黄泉了。”

    “很好。”

    苏淮满意的勾起嘴角,眸底一道狠厉的目光闪过。

    他将一个匕首扔到六七面前。

    “懂?”

    “是!”

    六七捡起匕首,快步离去。

    东宫内。

    经过1个时辰的折腾。

    刘兰兰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

    “又是个男孩。”

    纪景珩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他想要一个和安安一样乖巧懂事的女儿。

    不过,这个孩子是兰兰,历经万难才生下来的,他一定会好好保护。

    因为麻沸散的关系,刘兰兰还处于半昏迷状态。

    孩子的哭声嘹亮,将隔壁屋睡觉的苏安安也吵醒了。

    【啊啊啊!真是烦人!怎么总有人打扰我睡觉。】

    苏安安烦躁的睁开眼睛,大哭起来。

    抱着她的纪凌秋一脸的慌张。

    他笨手笨脚的安抚苏安安。

    “乖啊~乖啊~”

    纪凌秋的力道有些大,抱的苏安安肋骨生疼。

    【他这是要勒死我吗?】

    她哭的更大声了,还不停的挣扎。

    只是。

    苏安安越挣扎,纪凌秋抱的越紧,纪凌秋抱得越紧,苏安安越哭。

    成了一恶性循环。

    江云忙完了,过来接苏安安,她身上都是血污,只匆匆洗了脸和手。

    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安安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神就像是在看救世主。

    【娘啊!你可算来了,呜呜呜,他要勒死我!】

    “安安。”

    “她应该是没有睡醒,给我吧。”

    江云脸上带着慈爱的笑。

    将苏安安抱在怀中轻轻安抚。

    苏安安在她温柔的怀抱中,哭声渐渐平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气愤的看向纪凌秋。

    纪凌秋被苏安安的目光看的莫名心虚。

    安安是在瞪自己吗?

    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

    他不解的挠了挠头。

    “江姨,我娘怎样了?”

    “无碍,不过,你娘要去三清观静养,你恐怕得1月后,才能见到她了。”

    江云抱着安安往外走去。

    “我也要回家了,凌秋,你是大孩子了,你娘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弟弟。”

    “嗯嗯。”

    纪凌秋乖乖点头。

    江云抱着苏安安,上了自家马车。

    刚上车。

    苏安安就看见穿着江云丫鬟衣服的刘兰兰。

    她脸色惨白,睫毛微微颤抖,虚弱的靠在春茶身上。

    春茶怀中抱着一小孩。

    【那应该就是干娘生的小孩?咦~好丑啊,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安安,是小弟弟哦。”

    江云听到苏安安的心声,笑着解答了她的疑惑。

    哦哦。

    苏安安点了点头。

    江云的马车刚离开,纪景珩怀中抱着一人,那人掩面,看不清模样,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手中抱着一孩童。

    他们上了另一辆马车。

    向三清观驶去。

    纪景珩的马车刚离开。

    门口,一个黑影就跟了上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天的那个侍卫首领—阿七。

    他是四皇子最早安插进东宫的人。

    马车行驶的缓慢又平稳。

    经过三刻钟,才来到镇国公府。

    周南伊和孔乐然,还在堂屋等着。

    听到小厮够来汇报,江云回来了,两人疾步向外走去。

    她们两个都担心坏了,生怕江云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江云直接让人将车开进她的院中。

    让翠菊将院内人都打发出去后,才抬着刘兰兰进到她的屋内。

    "云云!"

    周南伊看着江云满身的血污,惊恐的瞪大眼睛,提起裙摆,快步跑了过来。

    孔乐然比她跑的还快,先一步到了江云身边。

    她拉着江云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看见一处破损。

    "二嫂,我没事。"

    江云笑着开口,她还原地转一圈,跳了两下。

    "那?"

    周南伊眼底满身疑虑,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

    拉着江云和孔乐然,快步进了卧房。

    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兰兰后,瞬间确定。

    原来是东宫出事了。

    江云也没有打算瞒着她们,将傍晚的事,和她们说了。

    周南伊坐在床边,眼神怜惜的看向刘兰兰。

    "云云,我一会儿和管事的说,不让人进你的院子,就让兰兰在这安心养胎吧。"

    "谢谢大嫂。"

    镇国公府内,一夜平静。

    第二天清晨。

    早朝上。

    刘御史向皇上谏言,要弹劾苏淮,文华殿大学士的职位。

    指责他私德不修。

    苏淮听的一脸诧异,他不解昨天在家里发生的事,外面的人怎么知道?

    难道是江云!

    他脸上满是滔天的恨意,手指攥的嘎嘎作响。

    真是个贱人,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这是事实,他无从辩解,但由于认错态度良好,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苏淮刚回到家,就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淮郎。"

    林温允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倚靠在门旁,手里攥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落下的泪水。

    "今天一大早,衙役就过来讨要那300两银子,唉,咱们可怎么办呢?"

    苏淮回过头,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情绪。

    现在家中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向前递到了林温允的手中。

    "去,拿去当了吧,应该能到3000多两银子,剩下的钱,你在京中挑个位置。租个铺面。"

    他之前,很是鄙视那些商人,觉得他们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他也被逼无奈,只好做一些生意。

    "好。"

    林温允拿上玉佩走了出去。

    她离开苏淮的院子后,脸上的娇弱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算计。

    她当然不会原原本本的将钱都交给苏淮,自己总是要留一些傍身的。

    镇国公府内。

    苏安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却在手边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

    【哎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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