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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黎一边小解,一边小声和两个叔父抱怨:“幸好阿财留了一手,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要拿刀!可是外面应该还有两把枪,看刚才阿九去倒水的表情,应该已经被拿走了,不知道是在阿全那,还是在火勇那。我看,保险起见,不如先答应火勇的条件,希望能稳住他吧!你们觉得呢?”陇趸说“两边四个人,都说没事,阿全不会跟火勇搞什么吧?”
飞机达反驳道“阿全跟火勇打的全香港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搞什么?我看是阿全机灵,叫人去把家伙收起来了。”
“未必啊,火勇的人没理由不盯着傻彪他们,很难不发现!阿全那么想连任,弄不好为了把阿财拉下水…”
肥黎打断两人,说:“阿财藏家伙的事,连你们都不知道,我当然也没告诉阿全。他从小就跟着我,我很了解他。关于连任的事我和他谈过了,他不喜欢阿财不假,但不会反骨的。总之,现在不清楚到底他们四个怎么回事,我们不能不防。”
飞机达说:“O记和重案组就在门口,还有细威的人守在外面,洪安的人都被骗到了富豪,就算赶过来,也是跟富豪的警察一起过来,火勇有这个胆量么?”
肥黎拉好拉链叹了口气:“哎…看洪安的架势,他们大概有所准备,火勇镇定的很不寻常,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就算阿九从里面锁了门,如果外面的人一起冲进来,到时候乱成一锅粥,一时间控制不住,死几个人警察也很难有把握定火勇的罪。”
“看来,我们也只能…诶?”
三人正要出去洗手,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到走在最后的飞机达头上。他抬头看去,吊顶的天花板上少了一块砖。不等再说话,身后的落地声响起,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突觉背后一沉心口一凉,血色就着寒光,刀尖已穿出胸膛。
陇趸闻声回头,才张口要问,刀锋又划过咽喉,鲜血四溅,染红了墙壁。肥黎见一个身着警服,带着口罩,略显消瘦的年轻人一步间冲到自己面前。口中才出了一丝微弱声响,便被他一肘打在喉结吞下了叫喊。
风驰电掣间,刀刃已横向刺过肋骨。肥黎感到身体如千斤巨石压迫般五脏俱碎,那一口气呼也不能,吸也不能。随着第二刀在几乎同样的位置光速扎来,肥黎身体一歪,抓着他袖口的手无力滑落,一头栽倒在地毯上,视线一点点模糊。
由于割断了气管,陇趸狰狞的张大了嘴可伸长的舌头堵住了喉咙,一声都叫不出,脸上因缺氧失血青筋暴起一片苍白。他挣扎着趴在地上乱抓乱踹,用尽全力捂住脖子也没能阻挡血液从动脉里喷溅。男人回头在心口又补了一刀,青刃闪过,陇趸不再挣扎,没了动静。
男人没有马上逃离现场,反倒淡然的又在三人身上胡乱砍了几刀。然后在三人身上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背对着尚有意识的肥黎,抽出腰间的大哥大,拨打了号码。厕所外微弱的吵骂声停了下来,男人用一种蹩脚的口音说了一句:“全哥…事情办好了…”
最后,挂断电话放回腰间,纵身一跳,右手抓住坐便侧的门,借力一荡,左手够到吊顶钢筋,翻身进了天花板,随着原本挪开的棚砖重新盖回去,彻底消失。
从飞机达那一抬头,到他离去,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厕所里已一片狼藉。肥黎努力想保持清醒,哪怕动一下也好,可他无能为力。终于,在不断袭来的凉意和天花板渐行渐远的细碎声中,肥黎彻底昏死过去。
而内堂屏风里,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大全在接完这个仅仅几个字的电话后,脸上得意的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从不解到不可名状的惊愕失措毫无掩瑕。脑中的波涛汹涌撼动了他放大的瞳孔,在楞了两秒后,大全意识到大事不妙。他来不及控制好自己暴怒的脸,下意识的转头望向天九。
天九很清楚大全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他将右手伸进口袋,死死握住水果刀。斩华发觉大全和天九都有些异样,不明原因,也还是坐直了身体,收起双脚紧紧踏着地面。
大全手中握着已然挂断的大哥大,大脑飞速转动。可惜他的神经和眼下的情况都不允许他从容镇定,他如泄愤一般把大哥大狠狠拍在桌子上,转头瞪着火勇,甚为唐突的高声大骂:“去你妈的火勇!没什么好谈的了!”骂完,大全转身从傻彪腰间掏出枪,毫不犹豫的朝火勇扣动了扳机。
这般毫无征兆的翻脸,火勇却像早有准备似的,微微一愣,就在大全开枪的同时掀翻了桌子,甚至脸上有些等候多时的喜悦。
这一枪穿过桌子没有打到任何人,屋子里立马乱作一团。新记的叔父们蜷缩在地上狼狈躲藏,火勇也抢过阿仁手中的枪,可他并没有射向大全,而是瞄准了斩华。
天九眼疾手快,掏出水果刀直接飞向火勇。火勇本能的躲了一下,一枪打在了天棚。水母顺势踢掉了火勇手中的枪,两人纠缠在一起。两边的小弟一拥而上,大打出手。
两声枪响,外加被桌子撞倒的屏风,守在门口的吕恒和杜sir立即带队破门而入,嘶吼着鸣枪震慑。
“放下武器!全都不许动!警察!”
只可惜,震慑毫无作用,街上几辆配货车货箱打开,几十个新记打手拿着家伙,与埋伏在附近大全的手下们一同冲进重庆,开始了火并。O记与重案组的警员被夹在中间,瞻前顾后,一时无法控制局面。
吕恒和杜sir默契的朝火勇等人的方向边冲边射击,奈何距离尚远,几枪都打在了喽啰身上。火勇挣脱开水母,朝奔向厕所的大全怒目而视:“妈的!王八蛋!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老实!砍死他!”
天九在第一时间用椅子砸破玻璃,斩华在火勇二人缠斗时捡起掉在地上的枪,二话不说就朝厕所飞奔。却一把被天九拽住,拖着他要跳窗逃跑。斩华不肯,两人撕扯了一番,斩华见大全和火勇反常的对话与举动愣了一下神。
正在这一瞬间的空挡,看到斩华持枪的吕恒杜sir选择了率先制服他。前后三枪,一枪打空,一枪打在斩华右肩,一枪擦破天九的右耳。斩华手枪掉落,再度被火勇的人捡走。天九和死神失之交臂,惊魂未定中松开了斩华。
人数差距下,和记彻底被压制,奔向厕所的大全不果,被火勇的人扑倒,丢了手中的枪。身旁的傻彪眼明手快,第一时间捡起,护在大全身旁。谁料不等开出一枪,也被吕恒打中手臂。
富贵的众人和众警员赶到,场面更加混乱。吕恒和杜sir被乱战的人码拖住,可毕竟刀棒不及枪火,在大批警察增员中,两个社团很快落了下风,开始有人破窗四散而逃。
天九不再理会斩华,独自翻窗率先跑至后巷狂奔,在重庆排风口处喊了一声:“干!”通风口被一脚踹开,身着警服的清瘦男人浑身是血,一边摘下手套口罩揣进口袋,一边追天九,三两步间就将天九按倒。
此刻四散逃窜的喽啰们也逃到后巷,见这幅场景掉头朝反方向跑去。守在附近的警员们三两人过来帮忙,拷上天九。男人则立即转身与其他警员追其他喽啰,消失在小巷口。
天九被带上警车,不料上车前,见到一直没有露面的细威驾车调头,拐进前一个路口不见。天九喘着粗气,瞬间眉头紧锁,无力瘫在车门上。
不时,场面平静下来,重庆周围警笛大作,警方一边驱散群众一边拉警戒线。两辆救护车抵达现场,一台在警察的陪同下飞速抬走了肥黎和洪安一名重伤的叔伯。
大全,斩华,傻彪,等八人戴着手铐被押送进另一辆救护车。洪安其他两名叔伯,火勇,阿仁,水母等三十几人先后上了警车。几乎同时,法医勘察到达现场,O记重案组迅速收队,留下PTU应付闻讯陆续到场的记者。
吕恒和杜sir本以为能逃过一劫,谁知才回警署,就发现那些阴魂不散的记者拿不到重庆的现场情报,索性就都堵在了警署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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