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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父女真是疯子。今天难得有一个晴天，冰雪初融，万物向好，偏偏她又要被这些疯癫事情恶心到吃不下饭。
所以，盛斯杨对杨晚清那么纠结厌恶，难道还因为其姐弟关系？
怎么能下手的。
她想不明白。
也没办法想明白和杨晚清有关的事情。
“这都什么事？”
叶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更想破口大骂，但她还是忍住了，为疯子的事情自己生气，不值得。
安北辰显然已经过了当初那个震惊的时刻，依然保持着平静，淡淡解释道：
“他们对外一直说盛斯杨就是杨家保姆盛萍辉的儿子，而圈内一直有流言，盛萍辉一个保姆穿戴不俗，生活优渥，而杨家父女又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只有她在杨家这么多年都不离开，便有人猜测她和杨振凌有私情。事实上，确实如此。”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因为杨振凌还想对外保持着他爱妻爱女的形象，所以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了外遇。”
“那杨晚清她妈妈不管？”
“杨夫人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
听了这话，叶玫甚至觉得有些顺理成章。
若不是家族有某些遗传病，杨晚清也应该做不了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叶玫摇了摇头，直言道：“杨晚清确实也该去查查，说不定这儿也有点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认为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安北辰淡笑道，眼神有些玩味。
“不是吗？”
安北辰摇了摇头。
“杨晚清具体怎么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盛斯杨这么恨杨家，巴不得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又顺便多查了一点。不出我所料，盛斯杨确实和杨振凌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不是盛萍辉的儿子。”
叶玫已经被绕晕了。
“没有血缘关系，杨振凌还能养着这对母子这么多年？”
“当年盛萍辉确实怀孕生下一子，但是那个真儿子过早夭折，她用了某种手段把盛斯杨替代成那个死去的儿子，拿了当时儿子的亲子鉴定蒙混过关，这才让杨振凌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这么多年。直到他上高中才发现。”
怪不得杨晚清一直物质优越，而盛斯杨只能埋头苦学、挣奖学金养活自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盛斯杨和杨晚清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
从前以为他是小三的儿子，不给他好眼色。
后来发现这人不是自己的亲哥，没了杨振凌的庇护，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欺凌。
都这样了，这么多年，杨晚清也是疯到走火入魔，还是不肯放过他。
说不定其中也有盛斯杨本人的手段，欲拒还迎、蓄意拉扯，才一直勾结不休。
甚至又恨又爱，赔上了自己。
叶玫感慨：“盛萍辉也是个狠人，真是敢。居然调包，还瞒了这么多年。”
“她在赌，当年杨振凌突然从穷小子变成了暴发户，如果成功，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失败，大不了再找新的机会，但没想到，杨振凌对她还挺有感情，这么相信她。”
“为什么杨振凌后来都没有把他们赶出去，明明盛萍辉骗了他。”
“这个这些我不得而知，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谜底，但这些，也够一出大戏了。”
“你怎么看？”
安北辰半抬着眼，略加猜测：“杨振凌没有儿子，如果能一直瞒着，或者盛斯杨对他足够忠心，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继承人，何况杨晚清又不争气，对于他们两的事，他一直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行，盛斯杨如果又以入赘的身份一直在他家，也未尝不可。”
虎毒犹不食子。
但杨振凌能将自己亲手看大的儿女晚辈算计成这样，也是独一份了。
只可惜，他仍然低估了盛斯杨的野心和仇恨。
即便抛开高中以后不谈，也算有着十余年的养育之情，但依然让他如此憎恨。
或许这背后和盛斯杨本来的身世有关，就连安北辰暂时也没有查到。
不得不说，盛斯杨其人深谋老练、善于伪装，若与其为敌，确实将会是一个强悍的对手。
叶玫闭了眼，又缓缓睁开，忍不住问安北辰：“当时盛斯杨和你做交易，为什么不答应他？”
他怔了怔，而后说：“我一旦答应他，当年的事情就会从此被压下去，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会无处可寻。”
那么叶玫祖母柳莺长那些年的不平，将永远无法再见天日。
“但是如果你答应他，助他成为扬岭集团新的董事长，他就会帮你们安氏摘清所有关系，那些罪证，就可以由杨振凌一人承担。”
化黑为白，杨振凌拿手，他盛斯杨也一定办得到。
安北辰被她的话气笑，难以置信，她竟然真会这么想，这样怀疑他。
他上前一步，语气逐渐变得急促起来，深深看着她的双眼，有些悲哀，有些动情，却又显得无能为力。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他。”
“我不知道。”
叶玫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逼人。
“安北辰，你不和我说，我就永远不知道。所以，如果我今天不这样问你，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他垂下头去，目光哀痛。
他默认了。
叶玫握着拳，砸向他的肩膀：“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在想这些事情，根本睡不着觉，可是你都不敢来面对我，说清楚！”
“但是，我父亲确实有过投资，还拿了他给的分红。”
都这个时候了，他甚至还学不会说点好听的来糊弄她，为自己辩驳解释一番。
叶玫怒其不争：“当年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出个国这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平洋的警察了？什么都跟你有关，这些陈年旧账都要往自己的身上揽！”
“对不起。”
“够了。你今天已经对我说过太多次这个话了。”
她看着他眼下的乌黑，心底像被刺痛了一下。
如果这是苦肉计，那么他成功了，她真的感到无比心酸。
明明两个人最近都很煎熬，过得狼狈，却又都如此患得患失。
因为太过害怕失去彼此，都想自己先一步找到事情的真相，重新以完美无缺的姿态出现在彼此面前。
他们都想要发现彼此无罪，他们的爱情无罪，没有陈年纷争，不会被世仇诅咒，想获得一切美满。
她一把将他拥住，抚上他的背脊，却发现数日不见，他的腰背都单薄了许多。
双眼轻闭，睫毛如蝶翼般振翅轻颤，悄然，她吻住了他的嘴角。
细密点啄，如此暧昧，却不沾情欲。
她在向他诉说，我们彼此相信相依，这就该是爱情本身。
这个吻本来应该是甜的。
可是，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滚落到嘴角之处，让这份情也变了味，咸在齿间，心头发苦。
是否爱情从来不是永久甘甜如蜜，苦涩辛酸才是它的原味。
-
午休醒来，叶玫睁开双眼，发现身边的人早已起床。
“好，就这样，把价格压下来。借力打力，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她已经起床，安北辰转过身来，匆忙结束了这通电话：“行，先这么决定，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晚上继续会议讨论。”
叶玫单手撑着门框，轻轻挑了挑眉，嘴角上扬。
看起来似乎在微笑，可语气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她缓声开口：
“你在和谁打电话？”
安北辰并不打算隐瞒，直言坦白：
“安月，她最近和我的意见一直不太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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