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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之后,秦福小心翼翼地安抚秦风,然后对着这间厢房内外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房间没有暗门暗格,或者藏有暗器之类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可秦风却对他的做法却嗤之以鼻,
“难不成,他当真敢对本王不利吗?”
秦福暗暗摇头,秦风这般性格着实难成大器啊!
“殿下,明枪易躲,可暗箭难防啊!”
秦风冷哼一声,冷眼扫过这屋内的一切。
大门左右各有一扇窗户,门前一横着的屏风,挡住了里屋的情况。
屋内并无过多华丽的家具陈设,只有简单的床铺。
“就这破地方,连军营的营帐都不如,本王多待一刻都心烦。”
好歹自己也是大燕的亲王,居然住在这等陋室,这必然是宋言有意为之的。
秦风一想到此处,更是火冒三丈。
他走到窗边,透过缝隙,正好看到外面站着两名侍卫。
“堂堂将军府,院子也如此简陋,而且就两名侍卫,这浑蛋还口口声声要保护本王的周全。”
“殿下,老奴去门外守着,等天亮,老奴便护送殿下回军营吧!”
秦风点头,看着秦福走出门。
入夜,秦风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眠。
其一,这床榻实在是硬得很,膈得他后背生疼,很不舒服。
这浑蛋是故意要赶自己走?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脑中一直在回忆今日在桐城的所见所闻。
抢着干活的百姓,用粮食交换的羊毛。
要如何给宋言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可笑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楚王已经被立为了太子,否则,哪里还有心思管宋言的死活。
怕是会第一时间跑回天京城,质问惠文帝,为何不立他为储君。
然而,就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屋顶隐隐有不易察觉的动静传来。
嗯?
有刺客?
是谁,大齐,还是北荒,亦或者是宋言,贼喊捉贼?
他惊出一身冷汗,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然后悄悄摸到窗前,透过缝隙往外瞧。
片刻后,几道黑色的身影落在院子中。
他皱着眉头,取来身旁的佩剑,严阵以待。
“是奔着本王来的……”
秦风心头狂跳,可下一刻,那些黑衣人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不是冲着他来的,
“是要刺杀宋言?”
好好好,这浑蛋就是该死,希望这些黑衣刺客能够手到擒来,直接将宋言杀了,一了百了。
他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反而跃跃欲试起来,可恍惚间只有一道声音传来,然后黑夜又再次陷入沉浸。
只见几个侍卫走到院子,领头的不就是梅秋风吗?
那几个黑衣刺客已经没有了生机,如同破烂一样,随意就被他们丢在院子中。
梅秋风还扫了他的房间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哟,殿下还没睡呢?”
宋言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见秦风打开房门,笑问道。
这浑蛋,见他也不行礼了?
秦风冷哼一声,宋言继续道:
“扰了殿下清梦,倒是末将的不是,这几个人潜伏到桐城已经有几日了,殿下刚到桐城,慢慢也会习惯的。”
习惯个屁……
宋言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大齐的刺客?”
“自然是大齐的刺客。”
秦风放下的戒心再次提了起来,宋言对桐城居然了如指掌,那他今日在南屿关的所见所闻,岂不是也落在了宋言的耳目中?
难不成,他当真有留后手,才敢有恃无恐。
他前一刻还在吐槽将军府的守备松懈,现在才发现,小丑居然是他自己。
“夜深了,殿下早些休息吧,末将告退了。”
……
天京城!
当楚王入主东宫的消息传出,整个天京城都瞬间沸腾了起来。
没有人能够想到,原本势单力薄的楚王,居然会得到惠文帝的青睐。
朝中大臣,在惊诧之后便人人自危起来,他们之中,多是赵王和晋王党羽,与楚王都没有多少瓜葛。
万一楚王登临至尊之位,难保会对他们清算。
当然,最为担心的当属当年陷害莫家的一干人等,因为楚王对莫家一案,一直耿耿于怀。
“父皇为何会突然立本王为太子?还要本王去华州?”
楚王府,秦牧与王鹤年坐在那棵榕树下的凉亭中。
关于储君之位,王鹤年自然比秦牧要清楚一些。
此刻被秦牧这么一问,王鹤年也有些为难,但沉思之后,还是回答道:
“陛下让殿下去华州,自然是为了锻炼殿下,此外……也因为宋言。”
“宋言?”
“难道,父皇对宋言的身份还有怀疑?”
“并非怀疑,而是确认了。”
王鹤年看着秦牧,沉声道:
“再过几日,董太医恐怕就会进宫了。”
秦牧闻言,顿时面色巨变,
“董太医现在在哪?他为何要进宫,不行,眼下……他绝不能出现在皇宫中。”
“殿下,这是陛下设的局,你我都左右不了,最终还在宋言。”
“宋言答应了?”
王鹤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以他对宋言的了解,宋言多半是会答应的。
“莫同淅现在身在何处,若是董太医进宫,等同于宋言的身份被证实,眼下……莫家还未昭雪,他岂不是要……”
秦牧转头看向内院深处,那里是宋思妍的院子。
“莫同淅在何处,老臣也不知道,不过……我怀疑,此事,他或多或少也有参与在其中,否则……陛下不会突然做此决定的。”
……
皇城宫墙外,一家茶楼中。
惠文帝身穿便服,坐在雅间。
他面前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平淡,
“每次见到你,我都忍不住要杀了你。”
“朕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劳你之手?”
惠文帝轻笑,似乎丝毫不担心男人会对他出手。
男人紧握的拳头松开,冷冷一笑,
“你以身入局,不惜自己的性命,是因为愧疚吗?”
“我若是说,你信吗?”
惠文帝凝目,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莫同淅,我与你打个赌如何,你觉得宋言是会举兵谋反呢?还是会为了这天下苍生,放弃一切呢?”
男人一怔,良久才恨恨道:
“这是你欠莫家的,是大燕欠莫家的,即便这天下改姓莫,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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