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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终于抓住机会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达达主义就是这样，反艺术，颠覆，破坏，摧毁一切理性和传统文化，反战，反建制，另外还反社会反资本……”
陈非嗤之以鼻，“还反资本？你让他们反一个试试，没有资本在背后推动，我不敢说所有达达主义作品都是垃圾，但最少那个小便池会被砸成碎片冲进马桶……”
“no，陈！你对马桶太不友好了，那会割伤它的喉咙的……”
“噗！”朗直接就喷了，看向泰勒的眼神怪异无比，神特么割伤马桶的喉咙！
“好了好了，你们再义愤填膺也没有用，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想掌握话语权就努力奋斗吧，当某一天你也成了权威，你完全可以搬一个马桶过来，把那个小便池扔进去，起个名字叫《湖泊里的泉》，这样就不用再担心会割伤马桶的喉咙了……”
看着道格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荒诞不经的话，朗都惊了。
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人啊！
惹不起，真惹不起……
陈非脑海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也不知道那个小便池能不能擢升，万一能够擢升的话……
啧啧，一个有灵魂的小便池……
鸡你太美！
朗又跟他们闲聊几句就找借口溜了，陈非也不在意，一路悠哉游哉的往下浏览。
雷马·马格利特，萨尔瓦多·达利，乔治·德·基里科，巴布罗•毕加索……
出现在展会上的名家不少，但展出的大多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作品，甚至就连毕加索那幅《小丑》，陈非给出的估价也不超过300万美元。
他对这个价位的油画是没什么兴趣的，甚至更贵十几二十倍的都没什么兴趣。
他之所以喜欢那些珍贵的西方艺术品，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衡量标准，那些东西在他眼里，经常被换算成等值的华国文物……
其实克里斯特并没有说错，收藏家是有国界的，甚至连艺术都有国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方人喜欢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西方人收集华国古董主要是为了炒作换钱，他又何尝不是？
“咦？”
走着走着陈非忽然在一幅绘画跟前站住了脚步，泰勒眉头一扬，“怎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墙上的那幅绘画，这幅画确实很有看点。
画面中，一个白人女性穿着一身粉色带花的旗袍，慵懒地斜倚在桌子边，手中拿着一件青花瓷瓶。
四周的桌子，矮柜上，还摆放着另外五件青花瓷器。
青花瓷，旗袍，藤椅，毛笔以及画框上的“大清康熙年制”，这些浓厚的华国元素，加上西方特征明显的女人，构成了一种古怪的和谐感。
这幅画让陈非瞬间就想起了莉莉组建的那个“华国首饰战队”……
“泰勒，奥斯卡是明天吧？入场红毯有转播吗？”
泰勒点点头，
“有转播，应该是下午5点开始。怎么了，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要走红毯？”
“我建议你们关注一下明天的红毯仪式，惊世骇俗，不容错过……”
道格立马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陈，你有什么内幕吗？是露乳还是下半身真空？透露一下呗……”
神特么露乳！神特么下半身真空！
陈非翻了个白眼，LSP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
他没搭理道格，继续观察着面前这幅绘画。
刚刚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就模模糊糊的产生了一个念头。
道格的露乳和真空刺激了他，让他本来还有些模糊的念头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明星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而选择制造爆点，古董买卖其实也一样。
眼前的这幅画就是一个爆点的契机，他似乎可以利用这幅画来进行一番炒作……
他一边琢磨一边查看着这幅画的简介。
“詹姆斯惠斯勒？这个人的话，好像有点机会啊……”
詹姆斯惠斯勒，19世纪米国最前卫的画家之一，唯美主义的代表人物。
唯美主义的口号是“为艺术而艺术”，认为艺术与道德之间没有关联，要纯粹的为美而美……
这个跟华国的传统道德观念似乎有些背离，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艺术嘛，即便再偏激也是值得原谅的，对不对？
他陷入了沉思，詹姆斯惠斯勒的资料在他脑海走马灯般的闪过。
19世纪，当时的华国被西方人看作“孱弱、腐败的国家”，且“仇视外国人”，因此很多人都“对华国的文化艺术表示厌恶”。
但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选择特立独行。
詹姆斯惠斯勒就是其中之一，他从未表达过对华国政治或文化的厌恶。
相反，他毫不吝惜对华国艺术的崇拜之情，且华国趣味早已融入到他的日常生活中，他睡华国床，用青花瓷餐具吃饭……
这他么就是切入点啊！
虽然随着经济和国力的发展，华国广大民众已经不再像某一阶段时那样渴求外国人的认同，他们心里满满都是民族的自尊和骄傲……
可是，能够获得别人真心的认同，总归是一件好事嘛。
尤其还是世界知名人物的认同。
“陈，你在想什么？”
泰勒好奇的看着陈非，总觉得这家伙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你还记不记得那几件华国瓷器，就是那次黑拍结束后从那个华国人手上黑过来的那几件，你看跟画上这些像不像？”
“差不多吧，这些玩意本来就长得很像……”
“不不不，差别很大……我在想，能不能凑齐这样的六件瓷器，然后包装运作一下，就说是当年惠斯勒画这幅画时的瓷器模特……”
“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大肆炒作了啊！当一件本来就很不错的古董被赋予了某种特殊身份之后，绝对会变得更加抢手，更加值钱……”
陈非两手一摊，“没办法，我老爸能力有限，渠道有限，上次拿回去那么多东西到现在也没卖出去几件，我这个当儿子的当然得帮他想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利用这幅画，或者詹姆斯惠斯勒的影响力在华国炒作这几件瓷器？法克，你居然连自己人都坑！”
陈非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就认这个，他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谁他么跟他们是自己人，那些都是他眼里的韭菜好不好？
华国流失了太多文物，想要把它们都找回去，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
只要能拉更多的人下水，他才不介意用些什么手段呢！
当然，能在回收的同时创造一些盈利给他……
咳咳，他也是要恰饭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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