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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苏乔月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眶红红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这菜刀切过辣椒的。”
就在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时，顾淮宴将她的手指递到嘴边，低头轻轻地吹了吹，问道：“这样会好一点吗？”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纵然顾淮宴的五官看上去再冷，苏乔月也不是傻子，她能体会到对方这是在关心自己。
看着顾淮宴线条柔和的侧脸，苏乔月一时之间出了神，连疼痛感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甚至，连回答顾淮宴的问题，苏乔月都忘了。
见面前的小姑娘傻愣愣地站着，顾淮宴微微蹙眉，将对方的手指直接送到自己嘴边，含住了她那道带血的伤口。
手指上还带着些许刺激的辣味，顾淮宴眉心微动，但仍旧抿了抿伤口。
苏乔月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整个人都傻住了。
头顶的灯光倾洒下来，打在顾淮宴无可挑剔的脸庞上，像极了一位心软的神明，优雅而又矜贵，让人只看一眼便从此难忘。
苏乔月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连呼吸都屏住了。
过了许久，顾淮宴才放开苏乔月的手，关切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像魅魔一样蛊惑着苏乔月。
苏乔月微抿着唇瓣，眼眸低垂着，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从前，她在苏家受尽虐待，被藤条打得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即使是只有几岁的小乔月，也只能自己孤零零地躲在小黑屋里，像是被遗弃的小兽一般，独自舔舐伤口。
她从来不敢喊疼，不敢落泪，因为这会让王春娟变本加厉，更加没有人性的鞭打自己。
长此以往，苏乔月都习惯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师傅将她带到山上，悉心教导她，苏乔月才慢慢养成了坚毅的性子，不去为难别人，也绝不委屈自己。
可是现在……她只不过是在手指上切出了一道小小的划痕，竟然会有人这么在意她。
恐怕顾淮宴再晚点发现，这手上的伤口都快愈合了。
苏乔月无声落着眼泪，原来这就是有人关心，有人保护的感觉……
顾淮宴见她满脸泪痕，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说道：“别哭，我只是想帮你止血，所以才……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苏乔月猛烈地摇着头：“不……不怪你。”
她突然一把抱住顾淮宴，将脸埋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淮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有些慌乱了。他抬手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不让你做饭了，等会我就让常飞去招保姆，以后我们两个都不做饭，好不好？”
苏乔月却依旧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顾淮宴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样紧贴着他，让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柔软。苏乔月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一股脑钻入顾淮宴的鼻孔，他微微低下头，望向小姑娘白皙精致的脖颈，视线扫过小姑娘漂亮的锁骨，还有细腻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啄一口。
可是......
顾淮宴皱起眉，她的肩膀瘦弱而单薄，像是随时都能折断的柳枝。
苏乔月抬起头，看向男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动人。当她对上顾淮宴那幽深如墨玉般的眸子时，心跳顿时漏掉了半拍，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
她咬住唇，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抽泣着说道：“谢谢你，顾淮宴。”
顾淮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眼神微眯，声音沙哑而性感：“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关心我，除了师傅，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苏乔月眼眸清澈，说得十分真诚。
顾淮宴倒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帮苏乔月处理了一下伤口，她竟然就感动成这个样子。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小神棍苏乔月吗？她居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顾淮宴敛下神色，轻轻勾唇笑了笑，说道：“你是我老婆，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是吗？”苏乔月扬着瓷白的小脸，“可是我们明明……只是契约夫妻而已。一年以后，我们就要离婚了。”
顾淮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喉结不自主地滚了滚。
其实有些话，他藏在心里有一段时间了。
顾淮宴总觉得苏乔月跟他认识的其他女人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总之，在他看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念，会焦虑。当他能看到她没心没肺大笑的时候，心里就会畅快，会放松。
顾淮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已经悄无声息地，爱上了这个视财如命的小神棍。
原本他是打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只要苏乔月不提，就这样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地过下去。
可是现在既然苏乔月主动提起，顾淮宴便想重新说说契约的事情。
“乔月。”他低声唤她。
“嗯？”小姑娘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顾淮宴抬手，帮她拭掉眼角的泪水：“关于契约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苏乔月抖了抖湿润的睫毛：“你说。”
“我想把契约作废。”
苏乔月听了当场愣住，粉嫩的唇瓣张了张，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她才刚刚对他有感觉，开始留念他的温暖，转眼间他就要把她抛下了吗？
苏乔月吸了吸鼻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人世间的温暖，果然是不应该过分贪念，她的归宿，只能是回到青清观里，和山间的闲云野鹤作伴。
“抱歉，顾先生，我能理解你每天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或许很困扰。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必须要留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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