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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回到东厂之后,一连在床榻上躺了好几个时辰。眼看着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南风端了晚膳进来,沈珩才回过神来,从床榻上坐起来。
“干爹,您就别起来了,儿子伺候您。”南风跪在床榻前,帮着沈珩盛粥。
“不必。”沈珩抬手,将南风的手摁了回去,硬是下了床榻。
即使是在房间里,依旧是有些寒冷的,看着沈珩下了床榻,南风赶紧的将衣架上的外袍拿来,给沈珩披上,“干爹,您今日没有差事儿,为何不多休息休息?”
沈珩走到桌前坐下,过去的五年里,自己就在这张桌子上办公,写了无数本奏折也帮着永明帝批阅了无数本奏折。
之前的忙碌,是天子的器重,可是现在,沈珩看着只有一方砚台和几支毛笔的桌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今儿没有差事儿。”
“以后,可能都没有差事儿了。”
南风看到了沈珩脸上根本就藏不住的失落,跪到了他的身边,“是儿子失言,干爹您别生气。”
沈珩转头,看着地上老老实实跪着的南风。
南风是他成为东厂督主的时候就跟着他的,现在已经五年了,当初的南风才十岁,就是个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沈珩很是欣慰。
“没生气,起来吧。”沈珩伸手,亲自将南风扶起来。
“陛下已经处死了柳昊,儿子看着陛下心里还是向着您和长公主殿下的,干爹您也别太失落了。”南风帮着沈珩按着肩膀放松,嘴上劝着。
若不是柳昊没事儿找事儿,想要挑拨永明帝和苏云倾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死得这么快。
沈珩怎么会不知道永明帝的袒护,昨日的怒气,在苏云倾挡箭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留下的,应该只有纠结了。
“您是担心长公主殿下?”看着沈珩没有说话,南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沈珩接话,“若是有一个人,为了你挡了一剑,昏迷在床,你担不担心?”
“自然是担心啊。”南风看着沈珩的表情,安慰道,“干爹,这么的担心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沈珩心底一沉,“陛下不是在吗?咱家这会儿要是去了,那可能受伤的可就不仅仅是长公主殿下自己了?”
“陛下走了您再去啊。”南风说道,又不是没有半夜去过,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是得去。”沈珩不是不想去守着苏云倾,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守在苏云倾的床榻前,只不过害怕这对苏云倾来说不好。
现在听了南风这样说,沈珩好像又鼓起了勇气,今晚不论如何,都要去守着他的倾儿。
看着沈珩的脸色没有那么的差了,南风将晚膳端过来,“儿子再去给您热一下。”
“不必。”沈珩摆手,示意南风将晚膳放下。
在南风的伺候下用完了晚膳,沈珩让他去打听一下长公主府的情况,南风刚走,一个黑衣人快速进来,跪在了沈珩的面前。
“给主子请安。”
“你是何人?”沈珩下意思的抄起旁边自己用惯了的那一把长剑,架到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他不是东厂的人,也不是长公主苏云倾的人,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也不可能会是永明帝的人,永明帝若是想杀了他,可以直接下旨要了他的命,何苦还要这么做呢?
“主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那个黑衣人说着,眼圈都已经红了。
沈珩想到,自己悄悄带回来的那个人,也是这么的称呼自己,会不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个问题,咱家只问你一遍,若是不说实话,咱家现在就杀了你!”
那黑衣人说,“属下知道您最想问的是什么,您是我们的主子,是紫殇的三皇子殿下呀。”
那黑衣人说着,都快哭了,自己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就成了个阉人了呢?
“你们紫殇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是不是看着现在启朝与西陵起了战事,你们想着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那个黑衣人见自己的话沈珩一句也不信,在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两张画像。
一张画像上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一袭蓝色宫装,发髻高高挽起,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另一张画像上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一袭灰色的衣服,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两张画像上,其实是一个人,看着她的眼眸,沈珩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使他迫不及待的开口,“这是?”
“这是您的母妃,从前是紫殇的嘉妃娘娘,现在是冷宫里面的庶人高氏。”
黑衣人说的话,沈珩原本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可是看到那女子的画像,他忍不住地靠近。
沈珩不像哥哥纪太医一样,长得像极了父母,即使是这样,从前父母给的公平的爱让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直到看到这两幅画像,自己和母妃长得,也太像了吧。
沈珩坐在桌子前面,喝了口茶水,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您想知道的所有的问题,属下都可以给您答案。”
沈珩沉默不言,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问起。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严肃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一块贴身佩戴的玉佩,上面刻着您的名字,现在您已经把这块玉佩给了启朝的长公主殿下?”
沈珩点头,对方是有点儿本事的,想要知道这些,倒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儿。
“主子您可知道,那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玉佩是白玉的,不像是沈珩的父母能给得起的东西,沈珩也问过,但是得到的答案是家里曾经富裕过,他又是最小的孩子,自然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一份儿。
“那玉佩的最中央,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儿,很小的一个记号,不知道主子您是否注意过?”
沈珩闭了闭眼,那个记号,他还真的知道,是三年前自己怀念亲人的时候,不停地摩挲玉佩的时候发现的。
当初觉得是瑕疵,现在想想,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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