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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培育的继承人英年早逝,司叙自然就得替补上去。混了十几年的他被迫接替大哥的位置,成为新的一任继承人。
包括娶原本要嫁给他大哥为妻的黎初寒。
司叙其实是可以接受黎初寒喜欢过他大哥的,毕竟他大哥那般优秀。
他只是接受不了在自己对黎初寒掏心掏肺,把她供成祖宗,恨不得上天给她摘星星掏月亮时,她心里却仍旧爱着他大哥,不肯分一毫的感情给他。
司叙对黎初寒的眷恋与着迷在黎初寒对司老大的情深衬托下,仿佛成了滑稽的笑话。
在父母的偏心与黎初寒的不爱下,林淼淼的‘只要他一人’仿佛成了耀眼的太阳,照暖了司叙孤寂冰冷的世界。
司叙抬手轻捏了一下林淼淼的脸颊,对她眼底的情深颇为动容。
他想他可能是个很自私的人,明明不爱林淼淼,此刻却莫名地贪恋她的爱。
“你跟我,不仅要不到名分,生不了孩子,日后还分不到我的任何财产,你确定要不顾一切地跟着我?”
司叙问她。
林淼淼看出了司叙对被爱的渴望。
她抬手握住司叙的手,目光炽热且真诚,“只要能和叙哥在一起,天天喝白粥吃馒头,我也愿意。”
林淼淼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的利益贪图。
她想她真的栽司叙的身上了。
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觉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便他不再是司家少爷,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哪怕她打工养他也行。
见她一脸正经,仿佛真的愿意喝白粥啃馒头也要跟自己,司叙忍不住弯唇笑了。
他眸光染上了几分宠溺,“傻。”
他轻捏了一下林淼淼肉肉的脸颊,心却被温暖到了。
司叙在深州是出了名的浪子,也见过不少说爱慕他的女人,司叙看得出来,林淼淼说的是真话还是虚假话。
也许是因为看出来林淼淼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明知道她其实不似表面那么单纯,司叙还是被她的表白取悦到了。
松开捏林淼淼脸肉的手,司叙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顶,似承诺也似安抚地说了句,“不会让你喝白粥啃馒头的。”
从自己对林淼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司叙就知道,他和黎初寒的婚姻最终也和黎初寒的父母他们没啥区别了。
大家表面维持着一个家庭,然后各过各的。
不过司叙想,黎初寒大抵是不在意以后各过各的。
黎初寒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嫁给他,是他傻逼,没控制自己的少男心,想和她做对恩爱的夫妻。
结果人家单纯只把他当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有了孩子,他在黎初寒那里,大概是可有可无的。
但凡她是在意他的,在他妈把他和林淼淼喊回去训话的时候,她不会那样风轻云淡,好似他睡谁都与她无关,更不会在听到他要来看林淼淼的时候,连挽留都不挽留一下,就那样随他出来。
结婚一年多,司叙自问自己对黎初寒算得上是舔的了,她性冷,不会主动,他事事主动,感情上他舔她,需求上他仍旧舔她,把她伺候得周周到到,舒舒服服。
孕期他更是跟伺候祖宗一般,生怕她摔了跌了。
她生孩子疼得满脸扭曲,他在一旁,哭得好像是自己在生孩子。
付出过,努力过,最后换来的是一句‘我现在也还很喜欢’。
司叙不想舔了,再舔他就真成舔狗了。
不爱就不爱,他又不是没人爱。
现在不就有个傻姑娘宁愿喝白粥啃馒头也要爱他么。
他不是非要黎初寒的爱不可的。
*
走出医院的瞬间,一阵寒冷的风吹了过来,商姝被冻得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深州市不下雪,可深州市冬季里的风,却冷得刺骨。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四肢蔓延开。
商姝忍不住拢紧身上的大衣。
她双手合十的搓了搓,嘴里哈出来的气息形成了白烟。
白烟往上缭绕,模糊了她精致温婉的面孔。
回头看着身后的医院大楼,商姝轻叹了口气。
她走到路边拦了辆车,打车回了绣坊。
夜幕降临。
忙完无事的任初薇来看商姝。
见她坐在露台上一脸愁容,她当即过去撞了撞商姝的肩膀,问她,“干嘛呢?谁惹你不开心啦?”
商姝反手抱住任初薇,她把脸颊埋进任初薇的肩窝里,没吭声。
她不是嘴碎的人,即便和任初薇感情再好,她也不会在任初薇跟前揭林淼淼的短。
任初薇见商姝不肯说,也没多问。
“来喝酒。”
任初薇抬手打开自己打包来的烧烤和啤酒。
拿起一瓶罐装啤酒打开,任初薇缓缓道,“我不能生育的事情,宋医生家里知道了。”
商姝闻言,蓦地抬起头去看任初薇,“他们怎么知道的?”
任初薇仰头饮了口啤酒,“秦梦瑶说的。”
“她怎么知道你不能生育了?”商姝眉梢轻蹙。
“我去看医生,被她看到了。”大概是宋医生魅力实在太大了,任初薇没忍住,去询问医生,她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治好。
谁知就这么巧合,让秦梦瑶给看见了。
商姝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她也伸手拿了一瓶啤酒过来打开,“宋医生也知道了?”
“当时他不在,不过我想,他妈妈应该会转达给他知的。”回想起宋夫人得知她不能生后那宛如天塌的表情,任初薇心里烦得不行。
她想,她和宋知让这婚怕是真要离了。
苦笑一声,任初薇举起酒瓶和商姝的碰了碰,“来,庆祝我即将恢复单身。”
她笑得没心没肺,好似很开心,可那双眼眸,却泛着破碎的水光。
商姝知道任初薇在强颜欢笑。
轻抿了一下唇瓣,商姝将瓶口送到唇边,缓缓啜了起来。
几瓶啤酒下肚,任初薇眼眸微醺地看着商姝,“姝姝,要不咱们一起过吧。”
商姝喝的没任初薇多,她只喝了一瓶多,不过她酒量不好,一瓶多,也能让她半醉了。
看着眼眸微眯,明显有了醉意的任初薇,她点点头,还怪心动的,“好啊。我们一起过。”
“我们回苏城,你继续开绣坊,我开摄影店,我们——”
憧憬的话还没说完,任初薇突然趴在桌上,不吭声了。
商姝抬手推了推她,“薇薇,你醉了吗?”
任初薇猛地挺直身,语气高昂,隐隐还带着醉意,“我没醉!”
商姝,“……”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商姝闻声看去。
来人西装革履,英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嘴角微勾,笑容温雅如沐,很是风光霁月。
是宋知让。
宋知让嘴角擒着温笑,他绅士有礼地询问商姝,“可以进来吗?”
商姝颔首,“可以。”
宋知让迈步进来,目光落在重新趴回桌子上的任初薇,他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他上前将任初薇打横抱了起来。
任初薇嗅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像认出了他一般,蓦地仰头冲他痴笑了一下,“宋医生,你下班啦。”
她嘴角的梨涡随着她微笑而显露出来,甜美又治愈。
宋知让垂眸看向怀里的任初薇,声音温柔得像哄小孩子,“嗯,咱们回家好不好。”
任初薇环住他的脖颈,脸颊靠过去,依赖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嗯,回家。”
宋知让看向商姝,“我们先走了。”
酒精让商姝有点迟钝,她顿了两秒才点头放两人离开,“哦好……”
宋知让走后,商姝站在突然静下来的工作间,有点懵。
呜呜的震动声突然在静谧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商姝当即扭头去寻。
最后在露台的靠枕下,找到的手机。
是一串没有备注名的号码。
商姝划开接听。
“商姝,来找我好不好。”
“我想你了。”
*
也许是喝酒的原因,又或者是江厌离电话里声音低哑绵长的那句‘我想你了’杀伤力太大了。
等商姝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人已经站在了江厌离口中说的那间公寓门口。
她的手,正在按响公寓的门铃。
门打开的一刹那,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商姝的心跳瞬间加速。
他站在那里,双眼紧盯着她,瞳孔中满是她到来的欣喜。
商姝是在江厌离说完‘我想你了’的时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江厌离本以为她的意思是,不来了。
可他没想到,她来了。
江厌离上前,一把将她纳入怀中。
他胸膛一震一震的,声音低哑而激动,“我以为你不会来。”
商姝脸颊紧挨着他胸膛,心跳随着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震动着。
她脸颊红粉粉,有运动、也有喝了酒的缘故,“你说想我了。”
所以她不计后果地来了。
被她舍弃的痛,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安抚与治愈。
将她拉进门。
把门踢上。
江厌离低头捧起商姝的脸。
视线短暂地交织了一下。
江厌离的吻便如春雨般落下,温柔而热烈。
商姝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亲吻。
她的心跳如雷鸣般在胸中回荡,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温度都让她沉醉。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回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肢。
她闭上眼去回应他的吻。
江厌离尝出她嘴里的酒味,稍微停顿了一下,“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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