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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规矩的世界很危险,但没有规矩的世界才能尽情释放本性。当没有外界所谓规矩的约束,墨修尘就好似一头挣脱囚笼的幼小真龙。
他狞笑着望着对面那个自称仙道神宫记名供奉的中年人,声音嘶哑:“来,让老子试试所谓宗门供奉有几分成色。”
《十绝杀法》法门流转周身,加上《黄帝阴符经》与《炁体源流》两大法门辅助,竟是使得他的气机攀升到了晖阳境巅峰。
而他肉身便已经步入琉璃之体,此刻两两叠加,血气冲霄,将山河侵染成为血红色。
中年人皱眉看向这一幕,自语道:“什么古怪法门?”
但回应他的是猛烈的拳头。
墨修尘无视他撑开的防御,一拳递出,让其重新撑开的防御瞬间破碎。
中年人面色一沉,身形闪避开去,拳头自他耳旁掠过,血色罡气让他面颊生疼。
他大喝道:“你当真要与仙道神宫为敌不成?”
“砰!”
墨修尘一拳落空,辗转身形便是一腿砸下。
根本没有打算给这家伙半点喘息的机会。
但身为仙道神宫的记名供奉,又岂是滥竽充数之辈,挥手拍出数掌,籍此拉开与墨修尘的距离。
他面色阴沉,双掌微微颤抖,眼眸低垂,从牙缝中挤出话语:“陈某好久没有被人欺辱至此,你已有取死之道!”
墨修尘面无表情,讥讽道:“不就是对你还以颜色而已,这就算是欺辱你,当真是可笑。”
他罡步转动,身形快速逼近,同时说道:“你毫无顾忌对我出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此刻?”
陈克眼中寒光爆射,伸手往虚空中猛地一抓,便取出一柄玉如意。
只见其快速掐诀打入玉如意中,便有无数玄光在虚空中凝结成阵,随着陈克挥动1玉如意。
大阵便猛地镇压而下。
他已经知晓墨修尘肉身之强横,自然不愿意再以己之短应敌之长。
站在无相境中,他可以随意调动天地山河之力,短时间内并不担心天地灵力的枯寂,所以他打算耗死墨修尘。
墨修尘见此一幕,嘴角噙着一抹讥笑。
无相境:炼神合色,明曰至人。神既通灵,色形不定。对机施化,应物现形。
其中变化无穷,而这些墨修尘在下五境便已经知晓,而他更是早早达到了这种境界。
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自身境界未能跟上。
但有自身作为参考,又拥有绝对的肉身之力。
又岂会怕这点手段。
他还有两座人身小天地,数十条筋脉与数十处窍穴,谁耗死谁还真两说。
墨修尘面无惧色,迈步前行,递拳不断。
在漫天的血云之下,那淡青色的玉如意竟是显得黯淡无光,那凝结出来的法阵也在被杀机侵蚀。
饶是那陈克有无相境修为,可面对墨修尘那等暴力手段,也不由得蹙眉。
他实在不知道墨修尘一个三境炼气士,为何能爆发出这等实力。
若说他八境武夫有这等好手段,他也就认栽了。
可对放身上除了那三境炼气士气机增长之后,便没有任何其他气机,就好像对面那个少年天生就是一头真龙,力可打穿天地一般。
那座法阵不过挨了数拳,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随着墨修尘递拳越来越多,那座法阵的光辉便越是黯淡。
而陈克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身上气机不断爆发开来,法力涟漪扩散开去,将周围血云驱散少许,而后口吐道音,手掐法诀。
天空上有一道金色印诀破开血色云层,缓缓镇压而下。
墨修尘没有在意上方的动静,他的目光始终在陈克身上。
片刻时间,他已经递了七十拳。
砰然一声。
剧烈的爆炸声传遍山河。
承受了七十二拳,那方法阵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墨修尘的拳力。
墨修尘的双拳白骨裸露,晶莹的骨节绽放琉璃之色,血液缓缓流淌着,掉落下方。
陈克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头怪物。
他看着墨修尘的双手,不免头皮发麻。
可观墨修尘,却发现对面面无表情,似乎不知疼痛为何物。
这一刻,他行踪生出无论如何也要讲墨修尘杀死。
“落!”
一声长喝,金色印诀瞬间来到了墨修尘的头顶,盖压之势不可阻挡。
墨修尘身形微微躬起,架起一个松散拳桩,双手缓缓拉开一个太极起手式。
双手拖住印诀,流光溢彩的鲜血滴落在脸颊上,让面色平静的他多了几分凌厉的杀伐之色。
拖住印诀的刹那,他的身形在虚空上辗转挪移,脚下罡步变化不断,隐约间一轮阴阳图在脚下呈现出来。
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印诀下方呈现出黑白之色,将印诀缓缓拖向高天而去。
墨修尘眼神默然,缓缓抖动双臂,让那方金色印诀彻底化作流光融入血云之中。
陈克彻底被这种手段惊艳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骇然。
他面色扭曲的看向墨修尘:“你究竟是谁?”
他绝对不相信墨修尘仅是一个三境炼气士,更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破解了他的术法神通。
那道印诀在仙道神宫内虽然算不上强横的神通,但同境之中也鲜有人敢与之正面对抗,可现在居然就这般轻而易举被破了。
墨修尘眼神清冷,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笑问道:“是你太弱,还是仙道神宫的货色都这般?”
“你放肆!”陈克法袍展动,怒意横生:“岂敢轻辱仙道神宫!”
话音未落,陈克已然催动玉如意。
磅礴的法力自其中倾泻而出,漫天血云黯淡了下去,竟是被一层淡青色逐渐取而代之。
墨修尘眼眸中终于有了几分凝重之色。
他此前应对那方法阵之际已然受了些伤势,只是被压制才隐而不发,否则自己的双拳也不至于血肉模糊。
而对付那金色印诀则是动用了太极之中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可那种来自神通的压力却不是那般容易卸掉的。
看似他破除了危机,可自身也受了不少伤势。
他暗自叹道:“果然还是小觑了无相境的可怕。”
这种差距并非某一方面达到了这个高度就能弥补的。
这也让墨修尘明白若是境界无法提升,就无法真正从容面对那些中五境炼气士。
他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每一场厮杀都能无伤杀敌。
至少在战力相差不大时应该如此。
若是无法做到,他会心有隐忧。
他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看着陈克竭力施为,他却笑了起来。
因为神识之中无人。
他的神识已经可以延伸出现三百三十三里。
现在没人,那他就可以试着动用那个手段了。
这也是他故意露怯,从而将人引到此地的原因。
只见墨修尘也开始全力催动法门。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双方都准备动用极招一般。
随着那淡青色光辉越来越浓厚。
墨修尘的笑意就越发明显。
只见他身后升起一轮血色阴阳图,随着印诀变化,他竟是将其拆解开来。
一轮红的发黑的玄光被他托在右手,而左手则是托着一轮七彩琉璃的玄光。
随着墨修尘眉心一缕玄光绽放,墨修尘猛地抬头看向陈克,说道:“得见此法,你可死而无憾矣!”
陈克却不以为意,怒斥道:“大言不惭!”
墨修尘眸子缓缓开阖,淡淡吐出四个字:“阴阳翻覆!”
话音落下。
所有淡青色光色瞬间变为血色,而陈克的身形就在那血色中烟消云散。
临死前,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墨修尘。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死去。
而对方并未动用任何杀伐手段。
可这一切,他都得不到答案。
墨修尘伸手一招,摄取那枚元婴,当即不由分说的抹除了陈克残存的元神之力。
然后疯狂汲取其中的法力。
……
州城禁卫一府。
张赫与柳萳苇被关在临时审讯室里。
当然不会是关在一间屋子里,两者被关了三四个时辰,张赫很是恼火,在那里敲击铁门。
但是没人理会他,那两名禁卫正在跟仵作一起验尸。
“这个人死前近乎毫无知觉,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一个四境修士就算是对上五境,也未必不能逃生。”仵作蒙着面,一点点将那死者解剖开来,手上动作细微,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早已经司空见惯,就如太阳东升西落,人向来皆有一死,修士也不会例外。
年轻禁卫闻听,绕着那具尸体走了三圈,虽然仅有三圈,但是每一个看待死者的角度都不一样,他轻声道,“老邱,将死者的喉咙打开我看看!”
仵作点点头,隔开了死者的喉咙,那里有一颗银色的珠子,年轻禁卫将那银色珠子取出,顿时血液狂溅。
年轻禁卫后退两步,捏着那颗珠子,手掌散发出氤氲光晕,将其笼罩,在鼻尖嗅了嗅,转头看向中年禁卫,沉声道,“这是一颗劣质剑丸,而且上面还有药物的气息。”
仵作剖开死者的胸膛,“呵呵,好眼力,你们来看,这死者生前摆明是被剑丸以及毒药致死,最后用法力打入其体内,将五脏六腑震碎,最后一步应该才是那关键的龙骨。”
中年禁卫与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是这凶手为何不将剑丸取走,而留下了这么关键的线索给我们?”
“你觉着,这是关键的线索吗?”年轻禁卫摇头道,“这不算是什么线索,这样的剑丸在州城的拍卖场都有机会弄到,而那些药物我们根本就提取不出来,他这是留给我们一个大窟窿。”
“这个案子其实有一点你们可能没有注意。”仵作开口道。
两名禁卫齐齐转头看向他,“什么?”
仵作开始进行尸体的缝合,他低垂着头认真得像是在缝合一件衣服般,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试想一下,什么人能让他毫无防备的服下剑丸呢?”
“与他亲近之人!”两名禁卫异口同声道。
“小郜,你去查探死者跟脚,我去突审张赫与柳萳苇,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线索。”中年禁卫脸色凝重的说道。
不一会儿,中年禁卫打开了张赫的门,“跟我来!”
“你们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耗!”张赫实在是气坏了,一大清早就被抓了进来,还将他晾在这里三四个时辰,连口水都没有。
好在他已经是五境修士,早已经辟谷了,换做常人,都饿晕过去了。
中年禁卫不搭理他,押着他道了审讯室,将他按在椅子上,绑了个结结实实。
“名字,籍贯,家住哪里?”中年禁卫冷声问道。
“张赫,州城人,家住......槐花巷!”张赫一脸不耐烦的回答道。
他没有将自己与张仲良绑在一起,只提供了他名下的一处住宅,他连忙又说道,“我虽然姓张,但与那个监察殿的张仲良张大人可没关系啊。”
“你们也不用对我有什么特殊照顾,借此高攀那位张大人!”
中年禁卫冷笑道,“放心吧,这里是凤阳王朝,就算你是那位张大人的什么人,只要你触犯了王朝律法,我们一样不会徇私枉法。”
张赫抱拳道,“那我谢谢您嘞!”
“说说你们昨晚回去之前,都去了哪些地方,还有那死者与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痛下杀手?”中年禁卫寒声问道。
张赫猛地抬头看向中年禁卫,质问道,“我说这位大兄弟,你哪只眼睛看我与那位死者有关系了,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就连为何会出现柳萳苇的屋外都不知道。”
砰!
中年禁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呵斥道,“张赫,这里是禁卫府,你莫在这里跟我狡辩,若是没有关系,会有人在大清早就来举报你张赫杀人了?”
张赫脸色一沉,“这位大人,我也劝你想好的再问我,我把行程都告诉你,你们尽管去证实,要是我杀了人,你们大可以直接将我斩首示众!”
中年禁卫冷冷的看向张赫,打量着他的表情,示意着张赫开口说话。
张赫将昨晚的行程一五一十的告知,但是就没有与那位死者有关的半点线索。
禁卫眉头紧皱,他看着张赫,“我会派人去证实你所言真假,但是最后我发现你与死者之间有任何牵连而隐瞒不报的,你准备蹲大狱吧。”
“你尽管去查探,你们禁卫府的人若不是收了人的便宜,我想会还我一个清白。”张赫冷哼道。
中年禁卫走到门口的脚步霎时间一顿,差点没有回去抽张赫两耳瓜子,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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