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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这人间,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打飞法器后,窦飞白驾驭的战甲法相也被琉璃法相砸得倒退出去。
上官建元抓住机会,驾驭法器,凌空斩出一击。
天穹被撕裂开来,一道无可匹敌的星辉之剑径直落在战甲法相的身躯上。
火星四溅中,战甲法相身躯上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窦飞白闷哼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
琉璃法相趁势追击,脚踩山河而来,一击术法轰击在战甲法相的面门上。
在战甲法相倒退出去的瞬间,又扣住其面门,狠狠将其掼在山川之间。
一时间,窦飞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上官建元攻伐不断,讥讽道:“凭你跟我斗,你拿什么跟我斗,你以为单凭黄仙谷内的那老家伙就万事大吉了吗?”
上官建元狠狠地以法器攻击者战甲法相,大笑道:“告诉你一个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秘密,言绍祺要你死,他与我星门做了交易,只要你死了,梧州就是我星门在大秦的一个据点,而且……”
嗤啦!
一道锋芒缓缓划过琉璃法相,将之切成两半。
战甲法相接连递出两拳,将其轰飞出去,窦飞白寒声道:“所以,你更该死!”
战甲法相头上悬停着一柄淡金色长枪,握住长枪的一瞬间,战甲法相宛若闪电杀出,一枪洞穿琉璃法相的头颅,磅礴罡气爆发开来,窦飞白冷哼道:“胆敢叛国者,亦当诛!”
轰!
琉璃法相爆碎开来,上官建元的身形如炮弹般倒飞出去。
窦飞白还想追击,可法相已经开始消散。
连着厮杀数天,早已经是油灯枯尽,连这方小天地都已经不稳了。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驾驭长枪激射而去
上官建元心神俱裂,此刻他已经再无与对方厮杀下去的心气了。
本以为将一切都算计在内,却唯独低估了窦飞白的战力。
他眼神闪过厉芒,手中法器一闪而逝,而后在天穹上逐渐放大。
窦飞白见状连忙停下脚步,双手掐诀,收拢小天地的力量,开始压制那件形象模糊的法器。
“窦飞白,这一局,你赢不了!”上官建元吐出一口精血,凝聚在指尖,将虚空划开,身形进入其中消失不见,在小天地中留下一句:“我们下次再会,哈哈……”
“该死!”
窦飞白心中怒火沸腾,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对方离去。
他开始竭力压制法器暴动。
若是控制不住,方圆万里都会被摧毁。
在战场之外,不仅有离得最近的开阳城,更有其他两座城池。
他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眼底发生这样的人间惨剧。
他沉声爆喝道:“给我出来!”
只见窦飞白身上穿上一件碧蓝色战甲,然后冲向那件法器。
他以双手死死钳制着法器,此刻他才看见这件法器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柄开天斧。
难怪上官建元能撕裂虚空,原来是早有打算。
他来不及思考,瞬间收拢人身小天地,身形往天幕处掠去。
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距离人间极远的天幕上炸响,仿佛一朵焰火在天穹上燃烧,然后消逝。
窦飞白无力地下坠着。
看着那法器脱离人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解决梧州城的事情了。
调虎离山。
是上官建元的一环,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局等待窦飞白去破。
他倒也不担心上官建元这个时候敢出现,如此大的动静,坐镇天幕的圣人定然已经注意到了。
如此行事,只要敢出现行灭杀之举,定然会被圣人当场镇杀。
上官建元没那么蠢。
他窦飞白自然更不蠢,就是故意下坠等待上官建元出手。
但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他落在山峰上,抹去嘴角血迹。
换上一身干净衣衫,这才赶往开阳城。
刚临近开元城。
窦飞白便神色骤变,眼中光芒迸射。
他感应不到黎家祠堂的武运所在了,同时城池中又多了一股浩荡的剑气。
身形一闪而逝,来到开阳城上空。
定睛望去,城池中的丝丝缕缕剑气逐一浮现而出,在他的眼眸中交织成一座剑阵,补缺了原本属于武运位置的空缺。
“看来黎世暗中隐藏了不少秘密啊。”窦飞白心中冷笑。
他都被瞒骗了过去,哪怕在这之前,他便知道除了黎家祠堂那枚武运的存在,但都没有动手去取的原因,就是因为黎世说那是镇压开阳城的主要压轴之物。
一旦取走,便会被让开阳城沦为一座没有甲胄的城池,只会轻而易举被星门攻破,成为幽冥之地。
但如今折返而回,窦飞白便知晓黎世恐怕留了后手,不仅是为了防备星门言而无信,同时也在防备自己卸磨杀驴。
他倒也没有如何气急,毕竟他从未觊觎过那枚武运。
如今这方天地,只要能在某境界中成为最强,便能让十三大域的武运皆汇聚而来,觊觎一颗如死物般的武运,不是他窦飞白的道理。
他是为守护一方土地,而不是成为这方土地的蛀虫。
他身形落在秦连山的府邸外,发现大门紧闭,门内更是空无一人。
他皱眉道:“殿下去了何处?”
如此多事之秋,若是让秦连山在梧州大地上出了意外,他干脆脱去乌纱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他掐诀推衍。
却是神色古怪。
秦连山不好推衍也就罢了,怎的连那墨修尘也难以窥探。
接连试了几次,发现墨修尘的命理根本就是一片混乱,便只得作罢。
他有种预感,若是继续推衍,会有大恐怖降临。
他直接掐断了行踪那份涟漪,让自己不去回想推衍墨修尘时曾遇见的古怪。
所以,当他醒转时,莫名发现自己浑身竟然已经被一层冷汗浸湿。
“罢了!”
他只得推衍黎世的去向。
片刻后,窦飞白转头望去,天边有一轮明月悬空……
而在明月之下正是梧州城所在。
……
梧州城外。
四人并肩而立,悬空而停。
俯瞰着整座梧州城。
黎世疑惑道:“按理说不应该啊,法阵尚在,但是为何梧州城并未有变故发生?”
秦连山眼中亮起一抹流莹,注视着法阵的运转,沉声道:“此前已经有人出手了,法阵正在修复中。”
石通问道:“先递出一剑试试?”
秦连山看向墨修尘。
墨修尘却是看着整座梧州城的布局,城内有山,城外有水,阴阳相依,而城中建筑又十分讲究布局。
逆推过去,就仿佛是阴阳中蕴藏五行八卦。
他说道:“我需要入城!”
“不可,此刻你重伤在身,若是遇见重迟伤还好,可一旦遇见言绍祺,必死无疑。”秦连山阻拦着说道。
墨修尘说道:“这座大阵有些古怪,与城池本身布局刚好相反,在外围攻击,我怀疑起不了多大作用,若是城内无人同时动手破阵,届时只会让整座城池在两座大阵的相互碾压下化作齑粉。”
“你这么了解阵法?”石通很是好奇。
墨修尘摇头道:“我了解的不是阵法,而是大阵铭纹的构造,所以才知道应该如何破局。”
石通闻言,眼神彻底变了。
秦连山与黎世亦是如此,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墨修尘。
墨修尘被看得发毛,问道:“有问题?”
“有大问题。”秦连山使劲儿点头。
石通艳羡地说道:“铭纹涉及的东西很广泛,但一般人根本解释不了那种东西,除非对天地大道有很深的感悟,才能得到一些妙处,或者是依葫芦画瓢,施展一些铭纹用以杀敌,但下五境就能感悟铭纹,甚至能动用其破阵,想都不用想。”
秦连山颔首道:“铭纹这种东西虽然亘古就存在,它是大道的一种显化,不论是炼器,还是布阵,都必不可少,但用以布置强大的阵法,除非自身是阵师,或者有阵师提前指点,如你这般能看透大阵运行,甚至还能自行破阵的下五境,凤毛麟角。”
墨修尘说道:“我其实也就只是知道简单的运用,并非精深?”
“那你还想如何,下五境就布置杀阵坑杀上五境呗!”石通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
此言一出,三人便发现墨修尘理所当然的点头。
秦连山看向黎世,黎世无辜地看向石通,石通啪的一巴掌呼在墨修尘后脑勺上:“做梦!”
墨修尘揉着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他指着城中央那座接近百丈的山峰说道:“那座山应该是梧桐山吧?”
“不错,也算是梧州城的标志之一。”黎世点头道。
墨修尘颔首,仰头看了看天上明月,又看向了梧桐山巅。
明明相距遥远,可他却感觉明月栖居在梧桐山巅。
很古怪的感觉。
他说道:“石通兄长陪我进去,殿下与黎大人在外策应。”
秦连山也没有再阻止,因为当下找不到好的办法,趁着法阵有缺,最好能一举破之。
有石通同去,他也能放心几分。
而且,他知道墨修尘身上绝对还有底牌。
只是不知道那张底牌能否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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