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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王浩每日一散衙便回到住处,勤修武事,林升若无公事也尽早回来指导他,王浩很快就将“五祖拳”打得有模有样了。为了增加王浩的实战技能,林升又在院子里竖起木人桩,这种木人桩流传于南闵国的少林寺,虽然与现代的相比略显简单,但制作工艺在当时已是十分精巧了,林升不在时便成了王浩很好的陪练对象。
高志远自到署衙坐班后,何能交给他的事情并不多,也许是高彦之前打过招呼,因此高志远显得十分清闲。他广交朋友,出手阔绰,很快与众录事打成一片。
何能对他似乎格外关照,有进内堂或后院送公文的差事,大都安排他去。高志远每次去后院总有法子逗留一阵,很快便和朱希言打得火热,朱希言有时甚至会来录事房找他玩。
渐渐的录事们之间就有传言,说高志远通过朱希言这条线,竟与朱灵儿有过数次接触。据观察人士何永胜透露,朱大小姐好像对高志远并不排斥,甚至可能连朱刺史也知道他(她)二人之间的事,或许这也是朱刺史默许的,说不定他也在暗中考察乘龙快婿的合适人选呢。
王浩心中十分郁闷,但却无法说出口,这些日子也未有进后院汇报或送公文的机会,只得埋头做事。散衙后,他谢绝一切录事间的应酬,只为回到住处习武。
几日后的一天,黄昏将至。刚到散衙时间,王浩想着早点回去练功,忽然有个童子过来说袁先生请他过去,众录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王浩顾不得许多,忙恭敬的随小童出门。
袁先生的房间与何参军的在一侧,是左侧最里间,可能他并不常来,因此王浩很少见他。王浩来到房前,见房门半掩。
“晚生王浩见过袁先生。”王浩朗声恭敬道。
“进来吧。”
王浩迈进房门,先行了一礼。
“你是清州书院的?”
“是,在秦教授处做过助教。”
“哦,怪不得见识不凡,请坐。”袁先生笑道。
“先生过奖。”王浩一边落座一边谦虚道。
“你看看这个。”袁先生递过一封书信。
王浩接过一看,信封上写着“密报”二字,原来是清州在东越国的探子送回的情报。
王浩抽出密件认真看了一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密件中报告了一个对清州来说无疑是令人沮丧的消息:东越国新近从淮南国手中夺得江南大郡姑苏,东越王钱瓘因此志得意满、野心勃勃,如今欲挟余威占取同是江南富庶之地的清州,已命手下大将吴璋整顿军马,不日将出兵清州。
“王浩,东越国一向势大,新近又得了姑苏。姑苏乃江南大郡,钱粮极广,东越实力大增,锋芒又盛,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呢?”袁袭一边扇扇,一边慢悠悠的问。
王浩一时有些茫然,军国大计可不是儿戏,他也从未思考过,这该如何作答?正迷茫之际,忽想到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联吴抗曹”之事,如今这形势岂不是很像么?东越固然是大国,但淮南国坐拥江淮之地,物阜民丰、兵多将广,实力似在东越之上,加之新丢了姑苏,必然恼怒;清州弱小,何不求助于淮南国,来个“联淮抗越”?
想到此处,王浩顿时有了主意,小心翼翼道:“先生,依学生愚见,恐怕不宜以清州一己之力相抗东越,或许可以去求助于淮南国。”
“为何?淮南国虽不曾犯我清州,但其四处扩张,一心要成为南方共主,吞并清州之心不下于东越啊!”显然袁先生已想到这一层。
王浩胸有成竹道:“淮南国虽占了不少地盘,但除了扬州、润州、庐州等地外,其它都是一些实力较弱的州县。有的是近年才攻占的,人心尚未归附。清州相对淮南过于偏远,且兵精粮足,朱刺史保境有方,淮南虽有吞并之心,但并无把握在短时间内拿下,因此淮南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那你如何肯定淮南国会助我们呢?”袁先生又问。
“东越坐拥钱塘,本就是富庶之地,如今得了姑苏,更是国力大增,倘若再占了清州,岂不是如虎添翼?!淮南国定不想见到如此局面,因此必不会坐视不管的!”王浩肯定道。
袁先生不禁哈哈大笑:“你分析得不错,正与我见略同,明日我就向使君建言,出使淮南,你可与我同去!”
“这…”王浩顿有受宠若惊之感,但又觉得过于突然,想要拒绝又似乎不妥,于是只得起身谢道,“承蒙先生抬爱,晚生感激不尽!”
晚间回到住处,王浩向林升说起袁先生召见一事,但并未提“联淮抗越”之谋。林升也听闻袁先生大名,不禁向王浩贺喜,说他既得袁先生垂青,他日必定平步青云,还望他来日多加提携云云。
王浩苦笑不已,如今时局动荡,他并不愿离开清州,况且此去淮南还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故。
第二日,袁袭便向朱刺史献策“联淮抗越”,并要王浩同行,朱刺史应允,何能忙将王浩唤入内堂。
朱刺史对袁袭道:“先生,让希言也去。”
袁先生惊道:“使君不可!此去路途遥远,安危难测,二公子千金之躯,怎能以身犯险?”
“不妨!希言久在府中读书,经世不深、难成大器,此番命他前去,既是向淮南国表明我清州诚意,也是他的历练之机!”朱刺史意味深长道。
何能见朱刺史说得坚决,知道他的脾性,忙对袁先生道:“先生,既然使君主意已定,就让二公子同去吧,我们可以多派人手,保护先生和公子的安全嘛。”
“令高彦从军中挑选一百名忠勇可嘉的军士护送,再精选数名武艺过人的军校统领,三日后出发。此次希言同赴淮南之事务要保密,如有泄露者——斩!”朱刺史斩钉截铁道。
“诺!”众人起身领命。
当晚回到住处,林升忽对王浩道:“贤弟,有件事情说与你听,今日接到司里的指令,命我不日将外出清州公干。”
“哦?林兄可知去何地方?执行何种任务?”王浩奇问,心想:莫不是林升也被选中同去淮南?
“这个…上头并未明说,只说让三日后出发。”林升抓头道。
王浩心想那就对了,定是因他武艺高超,被高彦选中护送袁先生和公子去淮南;不过如此安排正好,有林升这样的武艺高手在,王浩觉得此行十分踏实,且习武之事于途中也不会荒废,真是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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