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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邵杰……帮你还债？！”凌思雪顿时红了脸，低垂下头，默默抠着自己的指甲。
叶清音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呃，你跟邵杰……不会吧！你俩什么时候有了这层关系？”
她很震惊。
凌思雪却仍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甜蜜里，跟表妹兼闺蜜兼同事分享了自己的秘密：“邵杰是我的初恋，我俩曾经有过一段……不过后来家族联姻，我被迫跟他提了分手。……现在他又重新追求我……”
叶清音风中凌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很严肃地看向凌思雪，郑重告诉对方：“邵杰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已经求婚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凌思雪怔了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叶清音以自己的人格做担保：“他向小雪儿求婚的时候，我和楚寒还是见证人呢。”
“小雪儿？！”凌思雪手里的碳素笔掉落，滚到了桌案下面，摔断了笔芯。
叶清音微微张睫，明白了什么：“呃，我跟你提起过的，我认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就是她……”
一时间许多信息串连到了一起，令她瞬间恍然大悟。
易楚寒曾经说过邵杰有一个白月光，而阮雪纯和凌思雪又长得特别像，而且她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雪”。
“小雪儿”，这恐怕不止是邵杰为阮思雪取的昵称，同时也是当初他给凌思雪取的昵称吧。
凌思雪完全懵了，就好像一个好不容易快要爬到山顶的人，突然间脚下一滑，重新摔回到了山脚下一般。
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呆愣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清音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提醒对方：“这事儿古怪，没搞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你千万不要轻易答应邵杰。”
凌思雪抚额，摸到了满头湿冷的汗渍。
“他没说他有未婚妻，也没说他有女朋友……他跟我说，他目前单身。”好久，她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
叶清音坚定地道：“他在撒谎！”
好半天，凌思雪终于缓过神，到处寻找她的手机。
叶清音递过她的包，提醒道：“手机在你包里。”
凌思雪从包里拿出手机，刚要拨号却又停滞住。
她竟然没有勇气去诘问邵杰。
叶清音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不能让她犹豫：“你得尽快跟他说清楚，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的。……没想到邵杰竟然是这种人，脚踏两只船，太渣了！”
凌思雪咬了咬唇，泄气地撂下了手机。“他又没说跟我交往，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邵杰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她来往，也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帮她的忙。他无论是单身还是有女友，似乎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叶清音却不认同：“既然只是普通朋友，你怎么能接受他那么大的帮助呢？他又是怂恿你离婚，又承诺接手你的债务，如果真离了婚，他岂非变成了你的新债主。”
凌思雪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是我……糊涂了。”
“好在还没离婚，一切还能挽回。”叶清音又接道。
凌思雪颓丧地瘫在椅子里，半晌不语。
她的眸子里恢复了死寂，那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荒芜。
这一刻她不由想起了一句话“我原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
有了希望再失望，心情就只能用绝望来形容了。
“头晕。”凌思雪抚额呻吟。
叶清音赶紧给她放假：“回去休息几天吧。”
遭受如此打击，任何人都受不了。
等到凌思雪收拾东西离开，叶清音越想越觉得邵杰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她想帮表姐出头，但又碍着邵杰跟易楚寒的关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打电话了。
假如邵杰再对凌思雪纠缠不休，她自然不会再对他客气的。
*
叶清音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等凌思雪收拾好心情很快就能回来上班，一切都将重新步入正轨。
可她万万没想到，三天后……
“邵杰说他跟那个女孩分手了！”凌思雪重新恢复了精神，眼里又有了光。
叶清音：“……”
“我俩分开这么多年了，我都嫁人生女，又岂有资格要求他为我守身如玉？”凌思雪苦笑，叹道：“他对我已经很好了。”
叶清音仔细想想，似乎是这么回事。
“他说那女孩只是我的替身，我没有回来的时候，他的确打算跟她结婚的。可既然我回来了……他没办法再跟那女孩结婚。他已经给了那女孩足够的补偿，两人和平分手了。”凌思雪说到这里，有些歉然地接道：“我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他，应该让他继续娶那个女孩……可是，我没有那么做。”
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历尽沧桑尝尽世间苦楚的女人。
她比谁都渴望救赎和被爱。
叶清音沉默了好久，慢慢地道：“虽然我不太赞成，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也许是因为她亲眼见证了邵杰对阮雪纯的用心，并非只是替身那么简单。
凌思雪闻言松了口气，露出一丝欣慰：“谢谢你，清音。”
她真得很需要一个人来肯定自己，因为她也很迷茫。
从这天开始，凌思雪的经理办公室里每天都会送来一大束鲜花。
看着凌思雪略带羞涩的陶醉神情，叶清音却陷入沉思。
她见识过邵杰向阮雪纯求婚的时候，在现场堆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如同花海一般。
他给凌思雪送一年的花，也比不上他向阮雪纯求婚时布置的那一片花海吧。
当然，叶清音不会说这些来煞风景，尤其凌思雪已经沉浸在爱河里了。
金秋十月，凌思雪成功离婚，并且也成功分割了她前夫陈启明一半的债务。
叶清音私下里问过她：“到底欠了多少？”
凌思雪摇摇头，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我几辈子也还不完的数字。”
叶清音：“……”
“邵杰找律师帮我打的官司，整个过程我只需要配合出庭，其他的事情他都帮我处理好了。”凌思雪脸颊红扑扑的，显然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爱河里，享受她和邵杰的二人世界。
叶清音似乎明白了：“你俩已经……”
凌思雪垂眸，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
“嗯，我们在一起了。”说到这里，她没看叶清音，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其实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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