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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楚今渊下达的这一命令，京城之中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有学习巫术的，下一秒就被家里人勒令不许再学。
国师府内，张国师一家人坐在一起，张婵丹看着不远处青竹覆盖着的白雪，一如现在灰暗的世间。
“父亲，陛下怎会这般突然？”
张国师也不明白宫中的天子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只能老实的告诉。
“我不知。”
张婵丹忧心忡忡，“若是按照陛下所颁布的这样，那么大师兄岂不是……”
宋砚词来到张婵丹的身边，“你别担心，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应当和我们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张国师也在此时接话，“你大师兄是为父的接班人，北渊国未来的国师，他是没问题。”
“可天下人又该如何？”张国师在此刻忧心忡忡起来，“巫术在月国覆灭之后，本就所学不多。如今陛下突然间又宣布禁止巫术出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突然禁止巫术的，能让陛下颁布明文的，怕就只有宫中的皇后娘娘能让陛下如此了。”
宋砚词说的话也正是张国师所猜想的，陛下圣旨已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改变。
且看日后。
宫中的月无言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人神色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且，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的感觉。
她一睁眼，楚今渊就陪在她的身边，面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月无言在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并没有什么不对，是已经抓住了吗？”
楚今渊神色不变，“嗯，我让人把她赶出宫，然后颁布了禁止学习巫术的圣旨。”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月无言却从其中听出了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下手？”
楚今渊浅笑，“没什么，大约是人性的嫉妒。”
他神情回避，显然是不想多谈这件事。
他不想多说，月无言也不会继续问下去。
外面因为楚今渊突然下达的圣旨议论纷纷，唯独皇宫中还保持着一隅安宁的天地。
一月底，月无言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即使月无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楚今渊还是很紧张。
除了晚上会给月无言按摩，白天还抽出大部分的时间陪在月无言的身边，生怕月无言还没生之前就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月无言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却不如楚今渊这般，已经是表现在脸上了。
楚今渊哪怕陪在月无言身边，也还是紧绷着一张脸。
彼时两人正在宫中散着步，月无言挺着肚子不方便，楚今渊全程环着她，将她笼罩在自己怀中这安全的天地中。
只是他过于谨慎，就连宫道上的小石子都已经被清理完毕，他还是不放心。
月无言无声一笑，“阿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呀？”
“你放心，孩子很好，我也很好。”
楚今渊嗯了一声，可脸还是紧绷着，不见任何的放松。
早在一个月前，乳母还有稳婆都已经待命在偏殿，就怕月无言随时发动。
现在也是因为月无言在殿内实在是待的无聊了，太医也说过孕妇到了这个月份，也该不时地出去走一走，这样好方便 生产。
不然楚今渊根本不会让月无言出来。
月无言看着他这严肃的样子，忍不住调笑了一番：“不知道还以为生孩子的是你呢。”
楚今渊表情没有多少的缓和，深邃的目光紧盯着月无言，看的月无言一愣。
却听到楚今渊说：“能够和你成为夫妻，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和你生儿育女，若不是我不能生，我定要替你承受所有的痛苦。”
这番真情流露，让月无言心一软。
她伸出手摸了摸楚今渊的耳朵，“你别紧张，太医说了我身体很好，而且孩子也很乖，想必生产时，他不会多闹得。”
“嗯。”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都不能让他开怀起来，月无言摇了摇头。
楚今渊的确很谨慎，就连批阅奏折都搬来和月无言一起，往往他处理政务的时候，月无言就在一旁看话本，或者是和苏木等人簪花。
二月中旬，天气已经不再那么寒冷。
“我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
楚今渊刚说完，第二日去上早朝的时候，他忽然烦躁起来。
听着底下那些臣子叽里呱啦的，吵的他脑壳疼。
忽然百生来报，“陛下，皇后娘娘发动了。”
“你说什么？”楚今渊心一跳，直接就站了起来，吓得底下官员不知所措起来。
陛下是不满意刚刚他说的话吗？
楚今渊心里乱得很，听到月无言忽然发动，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就甩袖子离开了。
独留下这些官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生宣布退朝的时候，这群人还在一头雾水中。
楚今渊赶回来的时候，只听到了里面传出月无言痛苦的闷哼声。
他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大手扼住，不让它跳动。
里面传出月无言的痛呼声，楚今渊直接就要闯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血衣和苏木拦了下来。
“陛下，娘娘说了，您不能进去。”
楚今渊在外急的跳脚，听到两人阻拦他的话，正要发作，可听到下半句的时候，怒火又无处发泄。
他只能踮着脚，想着能不能看到里面，他喊着：“凰儿，我就在这里，你怎么样？”
里面的月无言听到楚今渊的声音，心下稍定，阵痛过去之后，她也有力气去回他的话。
“我没事，阿渊你不要着急。”
这怎么能让人不着急？
稳婆端来一碗清面，“娘娘还是用些吧，不然一会没力气。”
月无言无力地点点头，在稳婆的喂养下，也进食了大半碗。
楚今渊在外面走来走去，停不下片刻。
每每他听到里面传来月无言的痛呼声，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要闯进去。
可是血衣和苏木就拦在外面，楚今渊的心在煎熬。
他坐立难安，有一次月无言的尖叫声实在是太大了，吓得楚今渊腿一软，差点就要站不住，脸色惨白。
“凰儿。”
里面的月无言不好受，外面的楚今渊同样不好受。
他忽然心口绞痛了起来，痛的让他呼吸一不过来，他撑着柱子，稳住自己的身形。
好在之前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心口绞痛，他的忍耐能力早就比之前强上不少，可就算如此，他额头上的冷汗也还是没少过。
随着月无言一声又一声的痛呼，他心口的绞痛也随之到达了顶峰。
就在他要忍不住晕过去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那一刻，天光大亮。
楚今渊这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
“生了，母子平安，是位可爱的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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