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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今渊不见半分勉强，月无言这才满意了。楚今渊的眼睛其实并没有问题，只是他心病所在，每每眼睛疼便让他不敢再睁开。
月无言连着好几日在他身边温柔小意的开解，慢慢的楚今渊也脱离了这种恐惧。
开始尝试着睁开眼睛。
就在月无言拿下绸缎的时候，楚今渊忽然害怕的抓住她的皓腕。
“慢着，我会不会真的看不见了？”
月无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
“不会，我都查过了，你只是应激了，克服了就好了。”
楚今渊在月无言的宽慰下，才逐渐放下心来。
“我相信你。”
月无言忽然鼻头一酸，但很快就扬起笑容。
“放心吧，我在呢。”
这句话让楚今渊心下大定，在绸缎摘下之后，他开始尝试着睁开眼睛。
只是刚开始尝试，就感觉有东西覆盖在眼皮上，沉重的根本睁不开。
月无言轻轻呼气，感受到一股凉意吹向自己眼睛的时候，他一直紧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
“慢慢来，不要急。”
楚今渊的脑海里回响着的都是这句话，渐渐地他能尝试着睁开一条细缝。
为了避免过亮的光线会让楚今渊眼睛不适，月无言特地选在了晚上的时候，甚至连烛火都灭掉了好几盏。
现在的光线有些偏暗，并不会让楚今渊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
“对，阿渊好棒，继续。”
月无言就坐在他的对面，见到他能够慢慢的睁开一些，纤长的眼睫毛不安分的颤动着。
“你怎么像是在哄孩子？”
楚今渊难得的有了些调侃，虽然还不太能看得清晰，但是他的视线里注入了光亮。
证明他真的没有失明。
月无言没好气的说着：“还不是为了让你多点信心？”
楚今渊直接就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手心，这双手虽然小，但是却能给他无尽的勇气。
在月无言的鼓舞下，楚今渊终于完全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恐惧，睁开了双眼。
几天未曾见过光亮，虽然殿内是昏黄的光亮，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他本能的就要继续闭上眼睛，月无言伸出自己另一只手遮在了他的眼睛上方。
替他挡掉那些光线。
察觉到眼前有阴影，楚今渊睁开了双眼，抬眸看去就看到月无言朝自己笑。
“你看，有我在呢。”
楚今渊心中大受触动，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落下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月无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能看得见吧？”
楚今渊听到她话里面的紧张，于是起了逗弄她的心。
“我看不见，我还是不能看见，我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怎么可能？”月无言大吃一惊，仍旧伸手在他眼前晃着。
“不可能看不见啊。”
月无言关心则乱，并没有发觉楚今渊眼底的笑意。
他正打算进一步戏弄一下，耳朵就传来一阵痛意。
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月无言察觉不对急忙倾身上前按住他的双手。
“阿渊，你怎么了？”
嗡鸣声回响在自己的耳边，只能隐隐听到月无言呼唤自己的声音，直到最后，世界一片安静。
楚今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眼前的人儿比自己还要急，小嘴说个不停，就连眼里都有了眼泪。
可是偏偏，他听不到她说的话。
“阿渊你到底怎么了？”
月无言已经有了哭腔，可是眼前的人就像是根木头，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
“你说话呀，你别吓我！”
楚今渊忽然伸出手替她擦掉面上的眼泪，轻声道：“别哭。”
“我听不到啊。”
这句话就像是叹息，惊得月无言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楚今渊倒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朝她微微一笑，“眼睛能看到了，耳朵倒是失聪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想让我人生过于美满。”
月无言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哭了起来，她捧起楚今渊的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要写信去问姑姑，我要问姑姑。”
月无言拎着裙摆就要下去，却被楚今渊从背后抱住。
“别走，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一行清泪从月无言的眼中落下，楚今渊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自说自话来给自己增添安全感。
“也许这是作为我忘了你的代价。”
“你别哭，有失去就会有得到。我好像慢慢有点记忆了，真的。”
他无比眷恋的在她的面上轻贴，“别再离开我了。”
月无言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楚今渊感受到了她脸上的凉意，他将人转了过来，就看到美人含泪，好不凄凉。
他温柔的俯首，一一为她吻去她的泪水。
“哭什么呢？我的凰儿。”
“这是好事啊，我就快要记起来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月无言抱住他，抱的很紧。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她轻声地说着，楚今渊低头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听不到啊，凰儿。”
他似是叹息又似惋惜，独独没有任何埋怨。
月无言抬起头，忍住心头的酸涩，想吻上他的唇，却只吻到了他的下巴。
最后一个更为轻柔的吻落在喉结上，“没关系，你可以感知到我在说什么。”
楚今渊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垂眸，眸光微暗。
他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暗示意味十足。
“也许，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只属于你我的孩子，拥有我们血脉的孩子。”
*
等到确定楚今渊的失聪和失明一样，都只是应激造成的，月无言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产生了怀疑。
到底是什么造成的这种局面？
月无言撑着脑袋坐在楚今渊的对面，蹙眉盯着他。
楚今渊虽然听不到，但是他有一个本领，那就是读唇语。
天子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上朝，为了稳住人心，哪怕是失聪了的楚今渊也还是坚持上朝去了。
虽然耳边没有这些老头嘈杂的声音，但是楚今渊依旧可以从他们的口型中读出他们所说的话。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哪怕聋了也拦不住要知道这帮老家伙在说什么话。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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