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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月光怜爱地照拂在女孩的脸庞,漆黑的长发如水藻般肆意散开,因为捆绑的粗暴动作有几分凌乱。女孩的肤色如玉石般莹润,鲜艳的红瞳散发着诱人而蛊惑的意味,因恐惧和震惊微微张开的唇瓣,正好能叫在场两个视力极佳的血族看清隐藏在那其中的柔软舌尖和两颗尖牙。
她的美惊心动魄,诡异地有种要拖人堕入地狱的罪恶感。
看见她的人被激发的只有占有、而非欣赏。
作为主角的戚绵并没有半点自知,她只是发觉到各种从不同角度投射而来的视线——黏腻又骇人。
她眨了眨眼,不知何时变得绯红的眼尾沁出了点点湿润感,有点想伸手揉眼睛。但是她的手被捆住了。
但这不影响她在看见洛尔塞修和戚珏面孔时的舒气,她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他们,因为身前几个血猎离自己很近,她不敢就这么喊出声。
时间的停滞感不过维持了几秒,很快,这股由心底升起的最原始的欲望就指使着所有人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离戚绵最近的那个手拿迷药的血猎,因为一时的失神而丢下迷药,回过神来后径直将手伸向了戚绵——
“啪”的一声,徐廷打掉了他的手,戚绵有些呆愣地看向他,只见徐廷身手极其迅速地将那血猎踹倒在地,他伸手一把捞起了在坐在地上的戚绵。
戚绵的双眸微微放大,倒不是因为徐廷的动作,而是因为她看见洛尔塞修正在以一个肉眼都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直直向她冲来。
才刚碰到戚绵的徐廷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洛尔塞修的眼眸是戚绵那天所见一样的暗潮涌动,压抑了巨大情感与渴望的血色眼眸显得可怖起来,她不受控制地有些瑟缩,往后退了几步,但这动作才出来一点,就被对方紧密地抱紧。
其他血猎见此也疯狂地朝洛尔塞修扑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抢走他怀里的人。
但只一瞬间,那些人纷纷倒下。
他们身后是戚珏颀长的身姿。
戚绵见情况已经彻底扭转,她想关闭自己的这个能力,因为她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害到洛尔塞修和戚珏。
但是她很快就有点悲伤地发现:她太不熟悉这股力量了,连带着控制它的开关都显得颤颤巍巍,一会儿减少、一会儿增加。
“……戚绵。”
戚珏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青年,戚绵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那样的神情。
隐忍与暴戾同时在戚珏身上显现,戚绵望着那张对自己来说有些陌生的脸,她不确定地开口叫了一声:“哥哥?”
只是这句哥哥一出口,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洛尔塞修的手掌扶住她的头,只是微微用力,戚绵就不受控制地埋进了他的胸膛,无法再看戚珏一眼。
他的脸色有些冰冷,注视着戚珏解释道:“这是戚绵觉醒的能力,你不要想太多。”
紧接着,戚绵感觉到有一股神奇的能量流动在她的周身,洛尔塞修帮助她平息了自己无法控制的蛊惑能力。
戚珏沉默着,在戚绵的能力消失后,他也逐渐归于平静,只是听见洛尔塞修的话后,他垂下眼睫,遮住了自己眼中并未消失的色彩。
“什么时候的事?”他开口,声音低哑到别人一听就能发现不对劲。
洛尔塞修缓缓开口:“在她结束觉醒后不久。”
戚珏抬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瞳孔深处暗的映不出洛尔塞修的模样。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洛尔塞修明明才刚苏醒,按理来说戚绵与他应该并不熟悉才对,可戚绵不但对于王这个身份没有丝毫畏惧或尊崇,洛尔塞修对待她的态度也格外熟稔。
这次戚绵的失踪,也是他汇报给洛尔塞修不久后,对方立即就找到了这个位于血族领域边缘的偏僻之地。
就好像是……洛尔塞修能够随时都知道戚绵的位置一般。
不过的确是这样,洛尔塞修没有告诉戚绵,血契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随时感应到对方的所处位置与身体状态。
他淡淡回望着戚珏,随口回答着:“某次我们单独相处时,她觉醒了这个能力。”
戚绵推了推洛尔塞修的胸前,对方终于舍得将她放出来了,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以为戚珏是不喜欢自己对他的隐瞒,连忙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
“因为我觉醒的这个能力好像没什么用,感觉很丢人,所以就没有告诉哥哥了。”
戚珏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丢人?
她会这么想,都是因为自己曾经百般地嫌弃她冷落她吧?如果自己最初不会那样对待戚绵的话,她也不会生出现在这样的想法。
所以如今戚绵弃他而去,也是完全合理又正确的选择。
而所谓两人独处,又是这样的能力,戚珏只是稍微深想一下这样的情景下会发生什么,理智都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他闭了闭眼,逼迫自己将这种想象从脑海中刨除。
“我不会觉得你丢人的。”他勾起唇,只是眼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笑意,反而有几分悲伤,“再怎么样也不会。”
戚绵仰头望着他,莫名觉得此刻的戚珏竟有些脆弱,是她的错觉吗。
“谢谢哥哥。”她轻声开口。
……
成功逃过了一次血猎的追捕,但不代表就不会有下一次,戚绵深知还有许多这样的血猎潜伏在血族领域中,所以她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不要出门了。
但她与洛尔塞修的婚礼迟早要举行。
因为官员们不停地阻拦,洛尔塞修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先举办订婚。
他准备订婚后就以两人培养感情的名义将戚绵带进王宫,然后再宣布戚绵的身份,这样她就能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能保护好她身份带来的危险。
订婚宴是在王宫举行的。
说实话,等到已经穿上了洛尔塞修准备好的礼裙配饰等等一系列东西,她也还是没有多大实感。
血族的婚礼上,新娘穿着的并不是洁白的婚纱,而是同样极具黑暗色彩的漆黑宽大的洛可可风裙子,上面只点缀了一点猩红。
戚绵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片的漆黑将她的肌肤衬托的白皙如雪,绯红的唇瓣像刚刚饮入了鲜血, 毫无疑问,纤细的腰身与胳膊被婚服掐出,镜子里是一副绝美的外观。
就是她总有种自己不是新娘,而是什么古堡里邪恶女王的感觉。
准备好一切后,她就要从家里出发,乘坐配备好的华丽马车前往洛尔塞修的王宫,这条道路上全程都被铺上了厚重而柔软的地毯。
顺带一提,兔毛的。
据说是洛尔塞修特意要求的,戚绵只担心他会不会把整个血族领域的兔子都给灭绝了。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比起外面的喧闹与人声,人口稀少的戚家别墅竟显得冷清又孤寂。
戚珏穿着同样漆黑的礼服,他站到戚绵身后,身高差的原因,他正好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面孔。
俊美的黑发青年,与雪肤红唇的黑发女孩。
恍惚间,他竟然以为戚绵将要成为自己的新娘。
只是戚绵从镜子里看见他,她眉眼弯弯地转过身,柔和而漂亮的小脸扬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有些欢快又期待地开口:
“哥哥,这身裙子好看吗?”
“洛尔塞修会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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