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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我，呜哇，我好想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真的好久，久到当苏梨再次从爹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姑娘抱着好久不见的爹爹的大腿，哭到眼泪更加止不住，哗哗的流。
那一瞬间，莫忘初闭了闭眼，确定了面前确实是离开自己已久的孩子。
只有那个胆子贼小又胆大包天的孩子，会在见面时扑上来哭不算，还将哭出来的眼泪鼻涕泡，全部擦到他的身上。
“你如何回来的。”
莫忘初蹲下身，看着面前哭成小花猫的小姑娘，用手指摩挲了一遍面前这张陌生的小脸。
“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苏梨两眼红肿，小手掌握成拳蹭了蹭，擦不干净，又埋头埋进爹爹的衣衫内，将眼泪都蹭在他的衣领上。
哭声停不下来呢，好丢脸。
“我，我下来找你，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苏梨委委屈屈，小胳膊熟练的圈上爹爹的脖子，在他颈边蹭了蹭。
“爹爹，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莫忘初看着衣领上被蹭上的“晶莹”，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不想，拿出手帕，用力给苏梨用力擦了擦眼睛。
仿佛要确认面前的孩子是真的一般！他一边擦一边冷声嫌弃。
“这十年你都做什么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个子还是这么矮，如何变成这样的不知道？如何回来的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蠢。
莫忘初忍了忍，最后还是把那三个字忍了回去，擦眼睛的手更加用力，近乎恶狠狠的给她又擤了擤鼻子。
“好好说说，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苏梨被她爹擦的眼睛通红，“呜呜”着嫌弃挣脱，“我不知道呀，我下来就十年了，我会长高的，你不许叫我矮子，呜呜。”
莫忘初冷笑，故意和她对着干，“小矮子。”
小矮子就是小矮子，还不让说了。
“我不是。”苏梨气的跳脚，被莫忘初按着头压下去。
“不许动了，先擦干净。”脏得要死。
脸都要被擦烂了，无能狂怒的苏梨伸出小胳膊去抢她爹手里的帕子。
“可你擦的好痛，不要你擦，我自己可以擦。”
“你自己更不会擦，手拿开。”莫忘初没好气的凶她，但动作还是一点点放轻了。
苏梨被蹂躏过的一双眼睛，红肿的像两个桃子，瘪着小嘴老大不高兴。
“你都不想我！”攥着爹爹的衣服，苏梨大声控诉。
“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还凶我！”
“呜呜，你是不是不想认我了......”苏梨说着说着又伤心了，鼻涕泡跟着声音一起起伏。
“可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不可以不认我。”
“你要做我爹爹的，你永远做我爹爹好不好，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再也不要分开了。”
莫忘初沉默片刻，拿出手帕重新给她擦鼻子。
“别哭了，你既然还叫我一声爹，就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变成什么样，神也好，小孩也好，你是什么样子，都不影响你是我的孩子，知道吗？”
苏梨打了个哭嗝，含着泪呆呆的看着他。
“知道了。”她蹭回爹爹脖子边，带着哭腔闷闷开口，“爹爹，我真的很想你。”
不想和爹爹不告而别，不想去别的世界，也不想回天外天，更不想离开爹爹。
之前没见面还好，当再次见到面，苏梨一想到如果要再离开，只感到心口剜掉一块肉一样的难过。
她再也不想离开爹爹了，哪怕神咪来了也不想离开，哪怕再也不回天外天也没关系。
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应该这样做的，就不应该和爹爹分开的。
莫忘初沉默的听着她的心声，在苏梨期盼的目光下，终究生疏的开口。
“爹爹也一样。”
“一样很想我吗？”苏梨期期艾艾的昂头。
“嗯。”一样很想你。
从没说过这类肉麻语句的莫忘初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拉回面前，拿出一个白玉瓶子装的膏药，给她抹在肿成桃子的眼睛上。
莫忘初将膏药给她细致的抹好，又给她捋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膏药是丑丑的绿色，擦在眼睛上凉丝丝的，很快就淡去了，留下一丝草木清香。
苏梨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
擦完膏药的眼睛不肿了，还恢复了原样，她好奇的伸手去掏，莫忘初递给她，就看见她拿在手里，往下咔咔倒出一大坨来，抓在手里黏糊糊的滴了父女俩一身。
莫忘初：......
很好，是熟悉的，想打孩子的感觉。
苏梨玩膏药玩了一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又心虚的把手背在身后蹭了蹭。
感觉到爹爹的眼神不对劲，又怂了，惨兮兮的挂回爹爹脖子上蹭了蹭。
“爹爹我好想你，你不在，别人都欺负我。”
“你看。”她抬起小脖子，给莫忘初看脖领遮盖住的，刚才被江云子掐出的手指印。
“好痛好痛的！”
莫忘初眸色一深，摸着她的小脖子，语气森寒，“谁干的？”
他身上杀气肆虐，身侧的破日嗡鸣一声出窍，血色的寒芒一剑冲天。
冷冽的杀意席卷方圆百里，渡劫以下的修士都差点被压倒在地，渡劫以上的修士面色也极为不好看。
唯有跟进来的一系列魔族，在寄生妇的带领下，臣服在地兴奋的发抖。
“是那个大坏蛋！”身后有人了，苏梨当即一展嚣张气焰，气势汹汹的指着旁边与宁景言纠缠的江云子。
这一扭头，苏梨突然发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看着那个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以前的自己，傻眼了。
“爹爹，这是我吗？为什么我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莫忘初压下内心的无数情绪，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冷漠看向不远处争斗的双方。
破日凌空而立，血光如霹雳炸向与宁景言缠斗的江云子，后者本就束手束脚，血色霹雳袭来时，江云子差点没逃过，惊慌中拽住江烟儿挡住了这一击。
两人几乎同时后撤，只剩下被霹雳缠身的江烟儿，在空中痛苦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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