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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琰皱起好看的眉头，语气带着些难以理解，“妈，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因着李雪夕的话有些烦躁，不知是气她瞎说，还是气自己。
李雪夕认真地看了顾清琰两眼，确认他并不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心中松了口气，又恢复了一派雍容，“妈累了，先回房了。”
“清琰，你陪妈回去吧。”
秦烟见她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免不了心里气愤，开口道:“等等，你还没有答应，你收手吗。”
“只要你答应，看在你是清琰妈妈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雪夕瞥了她一眼，嘴角冷冷一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着真烦人。”她看向顾清琰，“清琰，你就是这样和外人合伙对你妈的？”
顾清琰眉头蹙着，声音低哑，“妈，你做的这些只是害人害己。”
李雪夕站起身，啪地一声脆响，顾清琰头侧过一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红红的指印。
顾清琰像是才发现发生什么，他沉默了一瞬，转过头，脸上隐隐的刺痛，却不及他心里半分。
“妈，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别怪我。”他面色平静，好像刚刚被打的不是他一样。
李雪夕瞳孔微红，酝酿着一丝疯狂，“清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琰轻笑一声，看向她，“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那如果，我即便死也不去坐那个位置呢。”
李雪夕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身子晃了一下，心中升起难以磨灭的怒火，她扬起手，“我今天就要打醒你，这个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
李雪夕感到手腕一紧，她的巴掌并没有落在顾清琰的脸上，可是顾清琰并没有阻止她。
李雪夕微微侧头，秦烟抓着她的手臂，竟是先一步阻止了她。
秦烟冷冷看着李雪夕，语气透着一分嫌弃，“清琰都多大了，还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任你打骂，他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说完用力一甩，李雪夕被甩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她下意识抓住木桌边缘，有棱有角的边缘硌地她隐隐作痛。
顾清琰看着李雪夕，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像是想要扶一把，可是看到李雪夕的表情，他还是缓缓地收回了手。
李雪夕瞪着顾清琰，声音变得尖利，与以往的温柔慈善相比，此刻听起来尤为刻薄恶毒，“顾清琰，你在做什么，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妈被这个贱人欺负。”
顾清琰握紧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却又突然松开，仿佛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妈，我送你回去。”
秦烟想要阻止，顾清琰看着她，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秦烟抿了抿唇，李雪夕太过固执，根本不会改变想法，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一点都听不进去。
想要用言语改变她的想法作罢，只能靠顾清烨加大报复力度了。
秦烟回到房间，简单地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清烨。
晚上，顾清烨回来了，秦烟赶忙凑过去，担忧地说道:“清烨，难道我们就无法奈何她了吗？”
顾清烨沉着脸，他脱下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面料极好的衬衫衬得他俊秀逼人，浑身透着一种冷酷禁欲的气质。
他坐下，声音低沉，“我会让她娘家破产。”
秦烟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小嘴微张，这样的报复，会不会太严重了。
“李雪夕是你爸的妻子，还是欣儿的姑姑，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秦烟面色有些犹豫。
顾清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在腿上敲了两下。
片刻后，薄唇轻启，“教训不够，不长记性。”
秦烟轻轻蹙起眉头，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可是……”
顾清烨打断她，“烟烟，你妈和李欣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心软，可她呢。”
顾清烨盯着她，目光灼灼，似是藏着滚烫的怒火。
秦烟心中一动，她今天差一点滚落楼梯，顾清烨肯定特别担心，只是他为人比较内敛，所以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帮自己出气。
秦烟目光柔和，轻轻地覆上自己的小腹，顾清烨说的有道理，是李雪夕先不仁，又怎能怪她不义。
更何况一个是算计钱，一个是算计命，两种东西根本不能比较。
李雪夕心狠手辣，倘若这样轻飘飘地放过她，恐怕她还以为自己是害怕了，然后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设计害自己。
想到这里，秦烟的眼神坚定了些许，语气也没了之前的犹豫，“清烨，你说得对，她一定要受到惩罚。”
“对了，她害我差点流产，爸知道吗？”秦烟试探地问道。
顾爸对顾清烨和顾清琰的态度差不多，对她这个怀着孙子的儿媳妇也是冷冷淡淡，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理。
顾清烨冷笑一声，“他知道的可太多了。”
“清烨，你的意思是爸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管，难道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秦烟震惊地看着顾清烨，不敢相信这件事。
顾清烨默了一秒，几不可见地摇摇头，“也许吧。”
顾爸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的孩子，那也合情合理。
“就算他再不喜欢，也不至于默许李雪夕害他孙子吧。”
秦烟感觉这说不通，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会阻止，她看着顾爸和正常人相差也不是很大。
只是自己是差点伤到孩子，不知道李雪夕的目的，是不是明确为了伤害她的孩子。
不过大抵没有猜错，既然李雪夕能把秦妈请过来，那就必然已经对秦妈做过调查，那么孩子倘若因此有个什么闪失，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
顾清烨沉吟了两秒，“他相信适者生存。”
“适者生存？”秦烟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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