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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芬接下旗袍的工作,接送孩子的任务便交到了姜宁手里。

    好在,她的工作性质特殊,杰克又是个开明的老板,她每天可以送完孩子们到学校,再去上班。

    等下午放学的时候,她也可以提前下班。

    跟单员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怎么可能把工作做好。

    星光贸易是做服装的,她必须对服装市场有足够的了解,跟各大服装厂建立联系。

    好在林琛认识不少服装厂的销售科长,他只要打一声招呼,她就能去厂里参观洽谈。

    她去的厂子,多数是丝绸厂,纺织品厂。

    普通服饰厂暂时没有考虑参观,毕竟现在都是港台的衣服往内地输送。

    这天,她外访的时候看到一个服装厂,外面厂牌还挺大的,便跟门卫打听,里面是做什么衣服的。

    正和门卫大爷聊着呢,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背一个挎包大摇大摆往厂里走去。

    大爷见了,一个箭步冲出去拦住她,

    “喂喂喂,干什么的,不知道要登记吗?”

    姜柔蹙眉看向他,语气傲慢:

    “大爷,我进去找你们厂长有事,有大买卖。”

    大爷脸色一黑,“你多大的买卖也得先登记啊!你要找谁,我先给办公室打电话,看人在不在。”

    姜柔跟着他进屋,便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姜宁。

    “哟,这不是姐姐吗?”

    她轻慢开口。

    姜宁原本拿着报纸在看,僵硬抬头,全身血液倒流一般,感觉一阵寒意。

    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见姜柔,她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从前的种种,后槽牙差点咬出血。

    “原来你们是姐妹啊!”

    大爷却没有看出她们之间的电光火石,还说她们可以一起进去。

    两人登记后,两人踏入工厂,去办公楼找人。

    “姜宁,你把爸妈丢给我们几个,自己在外面享清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快进大门的时候,姜柔将姜宁堵在了门口。

    她以为姜宁是来为批发摊进货的,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

    这个时候的姜宁,就算没打算和工厂合作,也不会就此走掉了,哼笑道:

    “你良心好,你照顾呗,吃了用了他们那么多年,也到了该回报的时候了。”

    “你......”姜柔没想到她能这么理直气壮。

    “你这是不孝,将来要遭报应的。”她半天憋出一句诅咒的话。

    姜宁笑意更浓:“所以,他们生病是以前亏心事做多了吗?既然我跟你们划清界限,我劝你也消停一点,省得也遭报应。”

    说着,她踏进了供销科的办公室。

    姜柔气得脑子嗡嗡作响,看她进的是供销科,心里暗笑:

    “真是没见识,来这里当然是直接找厂长了。”

    谁知道,厂长的面都没见着,综合办公室的人,就把她轰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我们厂长很忙的,有什么事找相关部门。”

    相关部门是什么部门啊?

    她只好又去问。

    最后她还是走进了供销科。

    她又与姜宁狭路相逢了。

    姜宁看到她,笑眯眯地起身,和叫任坤的科长握手道别,

    “好,再次有机会再合作。”

    说着,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姜柔走了。

    姜柔看科长脸上挂着笑,忙上前提出自己合作的事。

    任坤脸上早已经成扑克脸,听完她的诉求后,冷然拒绝:

    “不好意思,我们厂一般跟公司合作,至于个体户,我们厂订单起订标准是五千件。”

    姜柔傻眼了,五千件衣服,就算进价只有十块钱,那就是五万块啊,她根本没有那个本钱。

    气呼呼地从服装厂出来,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特么的晦气,都跑了十几家了,都是这个样子,有的厂子还能见到厂长,这个厂连厂长面都没见到。

    明明看高宝亮每天进货的品种很多,数量也没有这么多啊!

    难道他们的进货厂家另有乾坤?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旁边桌球厅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正是每天早上给高宝亮店里送货的小年轻,叫阿勇。

    说起来,这个阿彪也挺神秘的,每天早上就负责送货,送完货人就不见了。

    原来,他来这里打台球了。

    她从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朝阿勇走去。

    装作很自然地把汽水递给他,她挤出一抹微笑:

    “球打得不错,教教我呗!”

    阿勇打完一杆,蹙眉看向她。

    这人不是隔壁的大姐,不好好守摊,怎么跑他这来了。

    他接过汽水,“大姐,你的生意不做了?”

    姜柔胸口一堵,她有那么老吗?叫她大姐。

    为了和阿勇套近乎,她只好强忍着不适和她套近乎。

    阿勇的朋友,多数是在台球厅认识的混混,看到他和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说话,对她挤眉弄眼。

    姜柔又是请喝汽水,又是请吃饭,还真从阿勇口里套出来不少有用的消息。

    原来,高宝亮店里的衣服,都是林琛一家一家选出来的,林琛和厂里签了长期合同,他只需要定期去拿货就行了。

    阿勇只是帮他们跑腿的。

    “那你也够辛苦的,每天要拿那么多货,他们给你开多少钱啊?”

    姜柔故意引导他,想离间阿勇和林琛他们的关系。

    阿勇摆摆手:“一个月五百。”

    姜柔脸色一僵,她做梦都没想到,一个跑腿的,能拿这么多钱。

    难怪问他具体是哪些服装厂,进货价多少,他一概不说。

    看来用钱引诱他是不可能了。

    就在他们饭吃到一半,阿勇的那几个朋友也过来了,和他们坐到了一桌。

    姜柔被他们稍微一哄,就喝下了好几杯啤酒。

    晚上,当她从醉意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的大床上,身上不着片缕,身边还躺着两三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阿勇。

    她的脸顿时血色全无,变得煞白。

    下体剧烈的撕裂疼,让她意识到,自己刚经历的什么。

    她赶紧把阿勇叫醒,朝他咆哮: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要去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阿勇有片刻的惊慌,随后抱住她哀求道:

    “姐姐,你别报警了,你不是想知道琛哥的进货渠道吗?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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