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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接下来一个月,都陷入到了紧张地训练中。此刻,扬州,盛家。
随着卫恕意产下一子后,她在家中的地位,被盛紘火速拔高。
不仅多配备了一些婢女,就连月例、吃食规格等,都随之提升。
由于此前,卫恕意故作不经意间,向盛紘透露产婆一事。
所以,这段时间,盛紘一直很留意家里的事情。
林噙霜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卫恕意麻烦了。
而自从卫恕意决定要争的那一刻开始,心境产生变化后,盛紘看她是愈发满意。
甚至都愿将管家的职责交给卫恕意。
不过,却被卫恕意拒绝了,
“主君,自古以来,都是家中大娘子行管家之责。”
“您即将升官,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一些闲言碎语,对您不利。”
“这管家之权,还是交给大娘子妥当。”
如此,这管家之责,才得以重新落到王若弗的手中。
卫恕意是个明白人,林噙霜在盛紘这里得意多年,并非一时一日之功,就可将其扳倒或是比下去。
她需要一個盟友,而王若弗正是这不二人选。
至于管家之责...即使真管了家,又能如何?
她不是正妻,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攻击她。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王若弗也果真念着卫恕意的好,平日里只要无事,就会来找卫恕意聊天。
向她吐槽林噙霜的各种事情。
一来二去,二人自然也就统一战线,林噙霜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
这一天。
代州卫渊来信。
盛家里的下人,将信交给卫恕意。
她打开来看以后,心中忍不住一喜,连忙看向自己刚生不久的孩子,笑着开口道:
“木哥儿,你有小名了,木哥儿就是你的小名,好听吗?这可是你舅舅,亲自给你取的小名。”
自盛紘给盛家老七取名为‘盛长林’以后,卫恕意便没怎么叫过这三个字。
一直称他为‘孩子’。
如今,却是木哥儿叫个不停。
越叫心里越是欢喜。
话说明兰那边,自从跟在老太太身边后,万事都摆出一副潜心学习的模样。
虽才不足一个月,可见识倒是涨了不少。
一开始,老太太只是将她当个晚辈留在身边,也没怎么用心教导她。
但是,当老太太发现,明兰有一颗玲珑心的时候,就愈发喜欢上了这个晚辈。
便也开始认真地教导她。
盛家眼看着就要去京城了,老太太也常对她说起京城的一些趣事。
其中涉及到的勋贵世族数不胜数。
明兰对京城那些勋贵局势,也渐渐有所了解。
当前,在那些开国勋贵里,除了英国公府之外,无人敢说自己是勋贵之首。
她时而暗自说道:“将来要是真去了京城,遇到英国公府家的人,定要绕着走。”
虽然她知道,英国公是自己舅舅的老师。
可那是她舅舅的关系,不是她的关系。
她不愿仗着舅舅的名头,乱攀关系,生怕给自己舅舅惹了麻烦。
再说,师徒之谊,毕竟不是亲戚。
她盛明兰贵在有自知之明,人家英国公府的人,又如何能在乎她这个小小的庶女?
听老太太说了很多有关京城的事情,她这心里,是又敬畏,又担忧。
在京城随便扔块砖头,都有可能砸到个当官的。
于是,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去了京城,定要万事小心,凡事不可冒头。
但明兰没有想到的是,京城里早有一位身份显赫的贵族女子,盼着可以与她见上一面了。
在卫渊来信抵达盛家的当天。
明兰如往常一样,正在专心致志地练字。
甚至练到手上都磨出茧子了,可那字体,依旧是没怎么见好。
有时,明兰都想放弃不练了,但一想到,要亲自给舅舅写信,便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老太太见她每每练字时都颇为认真地模样,也是忍不住欣慰道:
“明丫头,你要是个男儿,如此用心,将来定能考个功名。”
明兰一听,是祖母来了,便是连忙起身,笑嘻嘻说道:
“祖母,孙女可没那么大的志向,孙女就是觉得,咱们盛家是书香门第。”
“父亲将来去到京都做官,万一让人知道,孙女字写得极丑,岂不是给咱们盛家丢人?”
盛老太太和蔼笑道:“我们家明丫头倒是有心了。”
明兰跟在老太太身边这几日,对这位老太太可谓愈发亲昵,见老太太高兴,她也高兴,
“听说父亲打算请庄学究来教导两位哥哥的学业?庄学究字写得好吗?”
盛老太太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庄学究乃当世有名的大儒,他的字,怎能不好?”
明兰奶声奶气的说道:“那孙女可以跟他练字吗?”
盛老太太宠溺的摸了摸明兰的脑袋,“当然可以。”
早几年,盛紘救过庄学究的母亲,对庄学究有大恩。
故而,盛家请庄学究教导家中子弟读书,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明兰一听,有名师教导,自己的字,肯定能够练好。
这样,就能早些时候,给舅舅写信了。
想到这儿,就激动不已,“祖母,待庄学究来了,我一定跟着他好好练字。”
盛老太太道:“秋后咱们就要搬到京城去了,到那时,庄学究才会来。”
要等到秋后?
一念至此,明兰心情不由得失落起来。
盛老太太拿起明兰刚练的字,先是一惊,然后逐渐皱起眉头,
“明丫头...伱这字...确实该好好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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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二年,五月初旬。
汴京,朝堂之上。
鸿胪寺卿洪翼轸向嘉佑帝奏报,
“启禀陛下,西夏遣使来信,说是于本月底,将派正使前来我大周,商议两国互市之事。”
闻言,嘉佑帝深深皱起眉头。
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两国互市?规矩不早就定下了?此时来说这事,意欲何为?”
“听说去岁西夏闹了灾荒,只怕尚未缓过劲来,要借互市一事,狠狠敲诈我大周一笔。”
“笑话,他们闹灾荒,与我大周何干?”
“可他们与辽国结盟了...”
“...”
嘉佑帝故作咳嗽两声。
整座大殿里才安静下来。
顿了顿,嘉佑帝询问道:“他们到底要谈什么,还是要等到他们来了再说。”
洪翼轸作揖道:“陛下,让臣感到不解的是,西夏正使不从夏州入关,而是打算从代州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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